沈硯知的尷尬和興奮一起湧上來,心情極度複雜,但也覺得系統創造一個很好的開場白。
-S:尬住了。
-X:沒關系,我的更尷尬,信息落後太多,搭訕語錄都沒更新。
-S:你在做什麽?
-X:在和一個小可愛聊天。
沈硯知的臉一下子滾燙了。
-S:我很想問你究竟有多少個小可愛,我又排在哪一名?
-X:沒別人,你是我好友列表唯一的聯系人。
真誠永遠是一擊必殺技,沈硯知剛想回不信,X的消息又回了過來。
這次是一張個人資料的注冊時間和聯系人列表。
注冊時間為兩年,聯系人和關注僅為1,全部都是他。
沈硯知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傻白甜,甜言蜜語一頓聊就傻乎乎和人開房。
只不過看在這個X語氣夠真誠,身材也對他的胃口份上,可以不計較那麽多。
-S:你該不會想說你對我一見鍾情吧?
-X:這麽說太唐突了,等再熟悉一段時間吧。
-S:熟悉後要說什麽?
-X: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S:你是上還是下?
大概問得太突然,X沉默了好一會,才慢悠悠回過來個上。
沈硯知這屬於明知故問,分辨別人可能會出錯,但這個X的氣場太強了,根本不會認錯。
這就是個頂級攻。
沈硯知回了句撞號不聊了,關掉手機決定睡覺。
許雅康說得沒錯,他招惹的全是攻,當年向他表白的同性也全是想壓他的。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終於清楚認識自己的屬性,自信且是受。
不知是不是被這一天直面真相的影響,沈硯知這晚睡得很不踏實,被鬧鈴叫醒的時候,他渾身疲倦,上班頹廢極了。
酒店前台韓玉汐在停車場和他相遇,抬頭先誇張的謔了聲。
沈硯知有氣無力抬了下眼皮子。
“你昨晚當賊去了?”
“嗯,偷來偷去一場空。”
“真可憐。”韓玉汐同情他,“知哥,臉在江山就在,你可千萬要保護好你這張臉啊,我每天就靠你續命呢。”
韓玉汐家裡有點小錢,為逃避回家繼承家業,躲到沈硯知這來,海歸偏要當前台,一月工資四千八,每天笑哈哈的。
兩人是大學校友,通過時言初認識。
沈硯知打著哈欠往員工更衣室走:“我花期很短,你重新再找個吧。”
“別妄自菲薄,那些個十八九歲的小屁孩哪有知哥好看啊。”韓玉汐轉身進了女員工更衣間,聲音遠遠傳過來,“知哥,等會我給你分享幾個護膚品鏈接,記得領券購買。”
沈硯知當沒聽見。
今天的不順從睡不好開始,剛佩戴好銘牌,放在衣櫃裡的工作電話就響了。
這種還沒到上班點就來事的,一般被稱為開門大吉。
寓意很好,事實卻是這是倒霉的象征。
沈硯知扣好袖子的扣子,還是點了接聽,數秒後他說:“我馬上過去。”
十樓,普通大床房108,房門大開,打掃的保潔阿姨站在門口,給沈硯知打電話的服務員在門內靠裡。
兩人皆是一臉頭大的表情。
沈硯知快步過來,態度一秒轉換為和煦,語氣也很溫和:“怎麽了?”
服務員見到他眼睛亮起來:“沈經理,這間房的客人不願走。”
“什麽情況?”沈硯知先一眼看見坐在床沿的少年,長得挺好看,染著一頭張揚的紅發,白T和破洞牛仔褲,腿邊立著個黑色行李箱,一身衣服不超過兩百,他心裡有個數,“房間誰開的?”
“據說是他朋友。”服務員說,“可能錢不夠,隻給他開了六小時的鍾點房。”
沈硯知又看眼注意到他的少年,低聲問:“客人怎麽說?”
服務員很生氣:“他說讓他走可以,把昨晚給他開房的人找來,否則他就賴在這裡不走了。”
把他們這裡當失物招領呢?
沈硯知笑容不變,抬腳朝裡面走去。
紅發少年的視線圍著沈硯知的臉打轉,等人到面前,便問:“你是酒店的負責人?”
“你好,我是聽風小築的大堂經理,請問你是有什麽難處嗎?”沈硯知客氣問。
“我想知道昨晚是誰送我來酒店的,只要你們查到告訴我,我就退房走人,就這麽簡單。”紅發少年說。
這和服務員說的有出入,沈硯知沒有第一時間再問服務員,而是詢問眼前的紅發少年。
“您不記得怎麽來的這了?”
“出了點意外。”紅發少年撓撓頭,“我喝多酒斷片了,記不起是誰送我來的。”
“所以您的訴求是想知道是誰送你來的。”沈硯知問。
“是啊,如果你不願意,那就難辦了。”
“沒有。”沈硯知在這件小事上還有做主的權利,“請隨我這邊來。”
紅發少年訝異於他的爽快,到底心急,推著行李箱快步跟上。
酒店監控室裡,沈硯知在旁詢問詳細的時間,協助工作人員調監控。
他把這件事當工作,誰料看清監控畫面裡姿態親密的兩人,心裡一下子不得勁起來。
紅發少年也看清了他被人扶著的畫面,疑惑道:“這是誰啊?”
“你不認識?”沈硯知無法理解現在的小年輕,互不相識的人還能有這份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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