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齒輕碰,他微微眯眼, 少年人的熱情似乎藏在了身體裡, 連指腹下的耳朵尖都害羞得更滾燙了。
不管平時看著多乖的人在這方面都是野蠻的, 也是充滿掠奪的。
他有些接不住,後仰著想退開, 給彼此一個緩和再靠近的機會。
這舉動落到方陳玄眼裡不知起了什麽作用,少年眼神微暗, 居然抬手壓在他後頸, 以強力鎮壓,比先前更激進。
溫和帶點辣的尚且不能接, 更別說這更過分的。
沈硯知第一次在陸地上感覺到窒息,想呼叫又別堵住嘴, 再不想辦法他恐怕要上社死頭條了。
力氣太大, 也不好用蠻力去扯。
沈硯知輕拍方陳玄的肩頭, 沒能被放開, 捏耳朵反倒刺激人更迅猛了。
觀這臭小子越發用力啄的架勢,設想其他方法也不見得有用。
無奈之下, 他只能狠下心咬了口對方的唇。
陷在意亂情迷之中的方陳玄吃疼地皺眉, 果然癡迷的眼神清醒了大半, 見他捂著心口一連串的猛呼吸,臉頰眼尾紅成片,波光瀲灩的眼無奈地瞪過來,方才意識到自己剛做了多糟糕的事。
方陳玄輕舔唇,似意猶未盡:“知哥,對不起。”
沈硯知順了好一會才覺得呼吸順暢:“你是餓狼嗎?逮著就不松口了。”
方陳玄抿緊唇,一臉做錯事會承認的表情:“是我的錯。”
“我不是讓你認錯。”沈硯知單手撐到方陳玄座椅邊,試圖講道理,“親這麽激烈幹嘛,是怕沒下次嗎?”
此刻他似乎不知道這樣的自己有多誘人,淒美而豔,又自帶冰山被融化後的柔軟。
就像一塊冰激凌蛋糕,熱情烤化了外表,向世人展露出甜美的內在。
方陳玄心裡著火,想再好好抱抱他,如果可以,再親一親他。
“有兩天見不到你。”
“只是兩天。”沈硯知看他眼裡流露出不情願,心想,之前沒發覺這麽粘人啊,“你有課,我有工作,都要以正事為主,戀愛是生活的調劑品,不能成為主要。”
方陳玄扭過頭,嗓音輕顫:“我聽你的。”
沈硯知輕笑,還委屈了。
哄小朋友嘛,要多點誠意。
他抬手將對方的臉轉過來,掐著下巴仰臉親上去:“吻別應該這麽親。”
溫柔像風,柔情似水。
方陳玄快要著火的心刹那如遇甘霖,渾身上下的毛孔都張開了,想離他更近,擁有的更多。
察覺到無聲渴望的沈硯知再次包容了,讓方陳玄明白這是獨屬他的吻法,比剛才更讓人戀戀不舍。
到最後,他倆分開的時候,車廂內的氛圍升了好幾度,似恰逢暖春。
沈硯知離去前特意親親方陳玄的眉心,呼吸灼熱:“你想我隨時給我發消息,就算我工作忙沒辦法秒回,事後也會找你。”
方陳玄點點頭。
“好了。”沈硯知拔出車鑰匙,“我送你去宿舍。”
“不用了。”方陳玄拒絕這麽女朋友的行為,“時間不早了,你明天還要上班,回去休息吧。”
“不送你進去感覺今天很不圓滿。”沈硯知在這方面儀式感重得要死。
方陳玄推開車門,回頭看他:“按理說也該是我送你。知哥,日子還長,沒必要按照別人給的模板硬套,慢慢尋找讓我們兩都舒適的相處方式。”
沈硯知傾身,從副駕駛座的窗戶跟他說話:“行,到宿舍和我說聲。”
“好,你回去開車小心。”方陳玄站定在校門口,揮揮手,“我看你先走。”
“回聊。”沈硯知打著方向盤,翹著唇看後視鏡裡少年高挑的身影,看著看著笑容不見了。
雖然吃飯的目的達成了,他和沈硯知也以準男朋友的身份開始交往,但同時也暴露很多問題。
方陳玄仍戴著很厚的愛意濾鏡看他,在他面前放不開,不敢說,一點兒不像談戀愛,更像上下級領導。
是時間太短,還是他們之間對待彼此身份不平等導致的?
沈硯知無法確定,隻覺得和方陳玄談戀愛似乎真的跟許雅康那段不同。
夜晚的風很涼,沈硯知停好車裹著大衣下車的時候也收到方陳玄的消息,說是到宿舍了,他也沒想太多,說聲他也到了,便急急忙忙回家。
收到消息的方陳玄咬著綁帶看手機,沒一會又關上丟到旁邊,低頭繼續處理左手的傷。
嶽南舟在旁邊忙得腳不沾地,嘴不能停:“學神,真的不再消消毒?那欄杆多少年老古董,上面都是鐵鏽,刮個口子都該去醫院打破傷風,更別提你還碰上個煞筆,該把狂犬疫苗一起打了。”
“他來宿舍找過我?”
“沒有,他哪來那個膽子啊。”
那就是在他離開宿舍後一直蹲在門口守株待兔,真夠可以。
嶽南舟也想到這茬,臉如菜色:“他怎麽那麽不要臉啊,都說過多少回還不肯放手。”
“我已經讓校論壇管理員把我的名字設成了違.禁詞。”
以後再提他大名不好用。
嶽南舟同情地看著他:“論壇裡的人很少用你大名,都叫學神,或者建築系系草之類的。”
“嗯,是我倏忽了這點。”方陳玄打好結,誠懇地說,“麻煩你有空幫我整理一份在論壇的稱呼。”
“不是吧?”嶽南舟慘叫,“連八卦都不能提麽?學神,你要知道論壇起名鬼才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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