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不過想讓人替我看看窘迫的弟弟,沒別的意思。”
沈硯知:“……”
“明晚有個私人晚宴,你和我一起出席。”
沈硯知平時最討厭這些裝模作樣的場合,泱泱不樂的:“必須去?”
沈在野怕他想不通這其中關鍵,特意多解釋了兩句:“為你回到總部鋪路,一個空有皮囊的花瓶用處不大,還會讓董事會其他人針對你。”
被親哥說是花瓶,沈硯知也不生氣:“你也不怕我把事情搞砸了。”
“我相信你經過今晚的相親會認為搞事業更有出路。”沈在野語重心長道。
儼然過來人的語氣,不存在說教,說了個讓人無法反駁的事實。
沈硯知默了默,妥協道:“知道,晚宴過後你安排個時間調我回總部吧。”
他不是真的繡花枕頭,自然明白人脈的重要性,也明白實力是唯一讓人認可的最佳辦法。
既然決定調任總部,那就要風風光光的去。
酒店的工作不重,只是事多繁雜。
今天的沈硯知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站了一上午,腿軟腰無力,吃中飯的時候,他胃口不佳,吃得很少。
趁著短暫的午休,去了酒店後門,坐在台階上,仰頭看著湛藍無雲的天空,青灰色的煙霧緩緩飄升,迷了他的眼。
早上給方陳玄的轉帳到現在還沒收,這讓他很煩。
怕對方裝作大公無私,以此賣慘,不斷來騷擾。
沈硯知遇見過各式各樣的追求,哪些人在他這形同陌生人。
方陳玄不同,他倆有過纏綿悱惻的肢體接觸,盡管是他著了道,可也是他先不規矩的。
這真要掰扯起來,就有點說不清楚了。
沈硯知幽幽歎了口氣,屈指給人發消息勸說。
-沈硯知:你怎麽還不收錢?
-YYQ方陳玄:收了違法。
-沈硯知:你知道的還挺多,就因為這?
-YYQ方陳玄:不收能讓你一直記掛著我,有空閑下來就會想我為什麽不要你的錢。
在理工大打的算盤,他在相隔十幾公裡外都聽見了。
沈硯知是真想和他算清楚,以後橋歸橋路歸路。
見人不吃軟,說話語氣不由得強硬起來。
-沈硯知:弟弟,別那麽幼稚,睡過一次而已。我今天還記得你,是因為你不收錢,過兩天碰見更好的,轉頭記得你是誰?聽哥哥句勸,想撈錢就抓緊,別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YYQ方陳玄:撈錢?
還在這裝傻呢?
也是,不繼續裝傻,戲要怎麽唱下去?
沈硯知自認看穿他們窮追不舍的小伎倆,哂笑著切了軟件,跳去小藍鳥。
昨晚給X發的消息,對方在深夜近零點給他回了。
X:在附近買東西,順便社團聚會,你想和我見面嗎?
大學新生的日常生活確實很豐富。
能讓X在這個時間點給他回消息,可以判定X和方陳玄不是同一個人。
因為當時方陳玄正和失控的他在浴缸裡胡鬧,鬧到最後他把聲音全悶在嗓子眼,受不了地咬了對方肩膀一口。
所以解除了這兩是同個人的危機。
沈硯知心裡松了口氣,和往常一樣分享今日份生活碎片。
X的消息回的很慢,有點兒敷衍。
沈硯知便沒多少聊下去的欲望,略感無趣。
X:抱歉,我在完成油畫作業,手上沾了顏料,不太方便打字,不是故意回這麽慢的。
沈硯知心底隱約的失落一下子掃空了,眉眼柔和地打字。
S:作業要緊,你先畫,我也該繼續上班了,晚點再聊。
X:好,讓你有了不好的聊天體驗,是我的問題。
S:你有你的事要做,又不是我的掛件,以我為天。我沒那麽小心眼,也沒那麽粘人。再說我有時候也忙,沒辦法及時回你。
X:你真好。
沈硯知被一句話誇得心花怒放,收起手機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
路過房門大開正被保潔人員打掃的客房時,裡面飄出來一句痛心疾首的怒罵台詞。
“我看你真是白長了一副聰明相,那麽簡單的事一眼能看穿,你偏偏像個鼓把自己蒙起來,蠢不蠢啊?”
沈硯知沒太當回事,卻想到早上韓玉汐說的話。
她說:“我聽說了你和你前男友的事跡,忍不住銳評一句。”
“知哥雖然愚蠢,但實在美麗。”[注]
配合此情此景再食用,沈硯知屬實心情複雜,當時為什麽要把X和方陳玄混為一談,弄得自己心神不寧。
臨近傍晚,天陰仄仄的刮起冷風,眼看著小雨飄灑,寒意瑟瑟。
韓玉汐裹上羊絨大衣,轉臉看剛從更衣室出來,低頭圍圍巾的沈硯知。
“知哥,晚上有約嗎?”
沈硯知把沈在野發來的地址複製到導航裡,按了開始規劃,志玲姐姐嬌媚的播報聲在走廊響起。
“已為您規劃好路線,按照當前路徑直行三百米後右轉,注意,一百米處有測速拍照,請小心駕駛。”
“猛男有約啊。”韓玉汐調侃了句,兩人一起進電梯,“知哥,真找對象了?”
沈硯知把手機熄屏,懶懶打了個哈欠:“沒有。”
那更多的話也就不用再問。
韓玉汐又說:“那我這票要送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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