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訊錄上的第一個人就是穆遲,備注“愛人”,宋聞舟看到備注才意識到這段時間他好像從沒生過把備注換了的想法。
這是穆遲自己改的備注,既有意義又能穩居通訊錄首位……這個首位能落到他身上還是因為他把能威脅他地位的人名鏟除了。
宋聞舟以前有一個助理,叫Angela,宋聞舟備注上後把穆遲擠到了第二位,穆遲發現後不滿意了,當晚在床上把宋聞舟狠狠地“懲罰”了一頓。
事後監督昏昏欲睡的宋聞舟把她的備注換成中文名才罷休。
第二天,宋聞舟在工位上揉著酸疼的腰,盯著來電提醒的“張小翠”,半天沒想起來對方是誰,直到接起電話聽到聲音才反應過來。
說多了都是淚,宋聞舟收回思緒,撥通了穆遲的電話。
齊凌剛才說打電話給穆遲沒人接,宋聞舟原本只是先打一個試試,沒想到聽筒裡隻響了兩聲對面就接通了。
“粥粥?”穆遲聽見獨屬於宋聞舟的特殊鈴聲,第一反應是欣喜,第二反應是擔憂,他跟宋聞舟說有事聯系他,突然來電難免叫他擔心,“出什麽事了?”
宋聞舟愣了兩秒才眨巴眼睛說:“沒事,我就是轉告你一聲,齊凌說他下周六舉行婚禮,讓你去隨禮。”
那邊穆遲聞言松了一口氣,停下拿起外套準備出門的動作,不放心地又問道:“就這事啊?”
“嗯。”宋聞舟應完怕一個字顯得太冷淡,“就這事。”
“好吧,”不是關於宋聞舟的事,穆遲立馬失去了興趣,“在哪舉行?”
“呃……不知道,”宋聞舟忘記問了,“他說把請柬寄去你家裡了。”
穆遲“哦?”了一聲,挑挑眉明知故問道:“到時候你去不去?”
“我去。”宋聞舟說。
穆遲心說怎還說髒話呢?揚起嘴角說:“可是你不知道地址呀。”
宋聞舟想說他可以再問齊凌,然而穆遲下一秒就說:“這樣吧,要不咱倆一道去婚禮現場?”
這話聽上去就好似婚禮是為他倆舉行的,宋聞舟舔了舔嘴唇,不忍也不想拒絕穆遲的提議,答應了下來。
穆遲沒想到宋聞舟會答應得如此爽快,驚喜的同時又怕他反悔,忙不迭地說:“那我到時候去接你。”
“好。”
通完電話的穆遲仿佛掃除一身疲憊,神清氣爽地在辦公區繞了一圈,一揮手大方地請所有在崗的工作人員喝奶茶。
穆遲離開公司後領回齊凌寄來的請柬,心想齊凌結個婚還順道為他辦了件好事,決定在準備隨給齊凌的份子錢裡多添兩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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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齊凌婚禮那天,宋聞舟起得如上班日一樣早,昨晚穆遲特意打電話來提醒他說齊凌讓他倆早些去。
好朋友的婚禮現場得穿得正式一些,況且他是和穆遲一道過去的,裝著那麽點別樣的心思,穿著打扮都不能馬虎。
宋聞舟洗漱完站在穿衣鏡前反覆對比,對兩套西裝難以抉擇。
猶豫間穆遲發來消息稱他已經到了樓下,宋聞舟從窗外望下去,果然看見穆遲的車停在自己的車後面,而穆遲本人正好推門下車,似有所感地抬頭往上看,在許多扇窗戶中精準地找到宋聞舟所在的那一扇。
宋聞舟下意識往後躲了躲,隨即又想到自己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於是硬著頭皮朝穆遲揮了揮手,示意他看手機。
【宋聞舟:我還得一會兒,你先上來】
交往多年,穆遲對宋聞舟的一切了若指掌,自然是知道宋聞舟具體住在哪層哪戶的,得到宋聞舟的允許之後片刻不停地乘電梯上樓。
宋聞舟在這期間跑到門口擎等著,待門鈴一響便立馬打開門。
門外的穆遲穿著深藍色的修身雙排扣條紋西裝,肩寬腰窄,身高腿長,一頭自然卷定型完美,臉部的輪廓比年少時清晰很多,棱角分明,臉上不帶多余的表情時看上去完全是妥妥的一枚霸道總裁。
但他現在眉開眼笑地望著屋內的宋聞舟,臉上的霸總氣息全然不見,只剩下一股……傻狗的氣質。
宋聞舟不動聲色地看了穆遲好幾秒,他一直都知道穆遲帥得張揚,盡管看了這麽多年,還是會時不時地被穆遲驚豔到。
“進來吧,”宋聞舟讓到一邊,“等我一下。”
宋聞舟交代兩句後回臥室換衣服。
被晾在客廳的穆遲打量著這間宋聞舟居住的屋子,越看心裡越滿意,屋裡只有宋聞舟一個人的生活痕跡,說明這段時間沒有人造訪過這裡,他是第一個。
而宋聞舟水都不請他喝一口就進了房間,說明沒把他當作客人,心裡還理所當然地親近他。
若不是怕被宋聞舟趕出去,穆遲簡直想大笑出聲。
臥室內,宋聞舟總算在兩套西裝中選出了一套,和穆遲身上那套同色系的。
三下五除二地換好衣服,宋聞舟思索著要不要學穆遲一樣做個髮型,可他不會。
穆遲喜歡摸他的頭,兩人還沒在一起時他阻止過許多次都不見效,談戀愛之後穆遲更是肆無忌憚,每每笑著把他的頭髮揉得一團亂,又在他警告的眼神中用手指幫他梳理好。
因此宋聞舟基本上都是只在頭髮太長的時候隨便去修剪一下,從不嘗試別的髮型,反正都是要被穆遲搞亂的。
偶有幾次重要場合需要做髮型,都是穆遲親手為他打理,他只需要坐在鏡子前打瞌睡,眼睛一閉一睜穆遲就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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