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摩艇長:我擊倒他了,看見沒?
尼摩艇長:啊啊我殺了人,算上之前的,有「耶」兩個了。
尼摩艇長:我好像會開車了誒,蕪湖~~
尼摩艇長:嘿嘿有點get到這個遊戲了。
尼摩艇長:乖巧跪坐.jpg
聊天界面全是湯與綿的消息,不像是兩人的聊天框,反而像他的個人留言板,每一個字全透露出濃濃的喜悅與激動。
“你可以開麥的。”隋讓失笑,“每次發消息不會感覺麻煩嗎。”
湯與綿其實也想過開麥會方便許多,可以實時傳遞分享自己的心情,發消息的弊端太多,沉浸在遊戲中時會來不及拿手機。
他在開麥與不開麥之間拉扯了幾秒,最後還是選擇:算了,一開麥我就沒話可說了。
隋讓:“是嗎?”
尼摩艇長:我社恐啊,會暈人的,你別不信。
耳機裡傳來低低的笑,帶著淺淺的氣息。
湯與綿感覺那氣息仿佛就在耳邊,撩的耳廓燙燙的。
“我信。不過你打算一直和我這樣啊。”
湯與綿操控的遊戲人物停在原地。
“我的意思是講話更方便溝通,你可以慢慢嘗試和我交流。”
湯與綿掛著自動跑步,S的音色溫和沉靜,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
他說:“我其實簡單了解了一下社交恐懼症,社交恐懼症不是天生的,而是和先後天的因素有關。你看在微信上聊天的時候,你就很有趣,也很有梗,很討人喜歡。”
有趣。湯與綿捕捉到這個詞,圓的黑眼珠都亮了一下。
“之前你強調二次元是虛假的你,但也許二次元才是真實的你呢,誰又知道。”
湯與綿兩隻耳朵都在慢慢燒,一半是被聲音蘇的,另一半不清楚。
他感覺S好適合去做宣傳,如果不是他異常堅定,都要開麥講話了。
這把遊戲結束後外面已經傍晚,隋讓接到老師電話,讓他去一趟實驗室。
隊友不在,湯與綿也下了線。他在手機上點了份外賣,然後趁著等外賣的時間去浴室快速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的淺灰色衣服。
他打開手機裡的外賣後台,外賣小哥還有63m就到了,準備下樓。
這個習慣他總是改不掉,不喜歡接陌生人電話,所以會備注“不要打電話放在樓下的外賣架上”,或提前下樓找個地方等待,總之避免任何和陌生人接觸的機會。
S說他有趣,討人喜歡,真的嗎?總覺得是安慰。
湯與綿忽然想到了初中時期,那是一個下雨的傍晚,他穿得舊運動鞋因為浸了水散出一種惡心的臭味。
班上同學捂著鼻子用滑稽異樣的、鄙夷的、奇怪的眼神打量他。
那樣的畫面,對於十三歲的少年來說,是想想都會覺得難堪不齒的回憶,像被鞭子抽了臉,火辣辣的。
湯與綿還記得,那天晚上,他把鞋子丟進了垃圾桶,光腳走回了家,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哭了——
因為他丟了媽媽給他留下的唯一的東西。
可是哪怕他丟了那雙運動鞋,他換上了新運動鞋,那股味道再也不會出現了,但當時同學們的滑稽表情、眼神、以及那股味道仍舊刻在他的心底,他也沒有因此被同學喜歡。
不是因為鞋子臭,所以不討人喜歡。
而是他就是不討人喜歡。
*
晚上七點左右,湯與綿吃完外賣打開電腦準備找部電影打發時間。
就在這時,S發來了消息:晚上被留實驗室監工,不能帶你打遊戲了,你自己玩兒。
湯與綿忍不住笑。
什麽嘛,還自己玩兒。
他又不是小孩子。
某人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不過更令他注意的是——
尼摩艇長:誒嘿,瞧我看到了什麽,實驗?監工?你工作黨?技術人員?
S:啊啊暴露了。
湯與綿為自己的聰明才智點了個讚,不過還未得意——
S:不過全猜錯。
湯與綿不信:一個都不對?
與此同時,隋讓坐在人工智能的實驗室裡,百無聊賴地托腮,雲淡風輕地掃了眼正在完成機械臂作業的學弟們,然後理所當然的摸魚。
實驗室安靜,燈光敞亮,室內桌面堆放著各類智能化儀器,學弟們偶爾有低呼的驚歎和疑惑。
平日幫老師監課是最無聊的,時間難熬,但今天不一樣。
隋讓斂眸,看見新彈出來的消息,唇角淡淡牽了下,用修長白皙的指尖戳著屏幕。
S:yes。
尼摩艇長:這道題有點難。
尼摩艇長:乖巧跪坐流淚.jpg
隋讓被表情包逗樂,忍不住逗逗小學弟:這樣,你有時間嗎?我們來玩個遊戲吧,輸方必須回答贏方所提出的問題,前提是不涉及現實生活的隱私,如何?
玩遊戲。
湯與綿一聽就上鉤了,眼裡的神采就像貓科動物發現了一團毛線球。
他對S早就充滿好奇,但這個人神秘又狡猾,朋友圈沒有絲毫暴露有關三次元的信息。
尼摩艇長:怎麽玩?玩什麽?
S:微信裡面有骰子,我們比骰子點數的大小,三局兩勝。
湯與綿興趣暴漲,摩拳擦掌:好,放馬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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