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到他換完氣,池忱又壓了過來,這一次比上一次還要凶。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瓷終於受不了了,他嗚咽著,沒什麽力氣地推了推池忱。
池忱感覺到了,卻還是吻了江瓷半分鍾才不舍得放開。
江瓷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眼睛與嘴唇一樣發紅,連發怒的力氣都沒了,只能沒什麽焦距地望著某一處,像是被人玩壞了的布偶娃娃。
“難受嗎?”池忱的嗓音喑啞,低沉帶著磁性。
江瓷第一次聽到池忱用這種聲調說話,他的身體莫名打了個寒顫,全身過電似的起了一陣酥麻,他抬眸,用一副“你也知道嗎”的表情表達自己的委屈。
池忱唇角勾起,因為某種原因而變得殷紅的嘴唇上還沾著透明的水液。
江瓷知道那是什麽,正因為知道,他的身體更加熱了,他端起一旁已經變溫了的牛奶大口灌下,喉間的乾渴卻沒有緩減半分。
“好喝嗎?”池忱問。
江瓷點了下頭。
接下來是半分鍾的沉默,池忱終於又開口:“怎麽不問我想不想喝了?”
江瓷被冷空氣降下的臉頰再度燒紅:“喝、喝完了呀。”
池忱用正經的表情平靜坦白自己的想法:“沒關系,我本來就不喜歡喝牛奶,想喝的也不是牛奶。”
江瓷:“……”
池忱從抽紙盒裡抽出一張乾淨的紙巾,抬手替江瓷擦嘴,江瓷腦袋偏了點,池忱輕聲哄道:“我不親你了,只是想幫你擦嘴,小瓷,別躲我。”
池忱難得那麽叫他,這聲稱呼太親昵了,江瓷僵硬著身體,真的乖乖不動了。
池忱也像他說的,除了給他擦嘴,就沒有其他的動作了。
……
江瓷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上樓的,大腦依舊暈暈乎乎的,剛才在廚房裡發生的事情絲毫沒有影響到池忱,池忱還是跟平時一樣,淡定地送他到門口,摸了摸他滾燙的臉頰。
“剛喝完了甜牛奶,記得刷牙,不要熬夜了,早點睡。”
江瓷:“嗯。”
“晚安。”
“晚安。”江瓷暈乎乎地進了屋,池忱貼心地幫他關上了屋門。
擾亂他情緒的罪魁禍首消失後,江瓷總算從煎熬的地獄中爬了出來,他老老實實刷了三分鍾的牙齒,濃烈的薄荷牙膏將口腔表面的味道全部掩蓋,池忱的吻、味道、觸感仿佛烙印進了他的記憶裡,不管他怎麽刷,都清除不乾淨。
躺到床上過去十分鍾了,閉上眼睛還是能想起池忱親他時的感覺,江瓷在床上翻來覆去,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羞恥卻從腳趾爬到了頭頂。
江瓷以為自己會失眠,但沾床就睡的本事還是上了線。
窗玻璃被強風拍打著,房間內的窗簾瘋狂搖曳,江瓷迷迷糊糊醒過來,睡前他特意調高了室內的溫度,再睜開眼,室內冷得像是成了冰窖。暖風還在運作,江瓷找到了原因,他忘記關緊窗戶了。
陽台的窗戶開了一條縫,睡前他只顧著想池忱的事情,因此沒有留意。
天氣預報說得暴風雪在他睡覺的時候降臨,冷風從窄小的縫隙灌入,也足夠摧毀室內的溫暖了。
江瓷怕冷地縮了縮脖子,忍著寒冷下床,將縫隙合上。
零下的天氣,房間凍得像冰窖,房間空間太大,暖氣要過很久才能充滿整個屋子,江瓷縮在被窩裡瑟瑟發抖。冬天最討厭的就是被凍醒,江瓷拿了自己的羽絨外套蓋在被子上,還是覺得冷。
【小瓷:池忱,你睡了嗎?】
江瓷不抱希望地給池忱發了短信,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給池忱發短信,只是在有難的時候,本能就想找池忱求助。
等了一分鍾,手機都沒有消息進來,江瓷蔫蔫地將自己團成一團,放在手邊的手機突然發出振動,他愣了下,趕緊拿起手機。
【池忱:怎麽了?】
【小瓷:你怎麽還沒睡啊?】
【池忱:在想事情,沒睡著,怎麽了嗎?】
池忱沒有江瓷那種快速入睡的本領,他的情緒很少外露,最近在努力學會對江瓷釋放自己的內心,門關上,只有一個人的時候,喜悅立即衝昏了頭腦,他在反覆回想那個纏綿熱烈的吻。
不夠,還想再親一次,親許多次,想要更多的擁有江瓷,直到完完全全的佔據。
【小瓷:我可以去你房間睡覺嗎?】
江瓷又等了一分鍾,沒有等到池忱的消息,房門突然被人敲響了,他抬起頭,池忱打開了門,正站在門外,走廊明亮的光打在他的肩膀上,江瓷很想伸手觸碰那片光源。
“怎麽了?”池忱快速走到江瓷床邊,碰了碰江瓷的額頭,他以為江瓷身體不舒服,在向他求助。
池忱的手好熱乎,江瓷往池忱的掌心貼了貼,滿是依賴的口吻:“池忱,我好冷。”
池忱這才感覺到江瓷房間裡的溫度過於低了。
“暖氣壞了嗎?”池忱撫摸著江瓷的臉頰,試圖用自己的體溫去捂熱江瓷。
江瓷不好意思道:“我睡前沒注意窗戶沒關緊,冷氣鑽了進來。”
池忱輕笑:“沒關系,我跟你換房間,你今晚在客房睡吧,那裡現在很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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