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看關雪息玩就好。”
“哎呦喂,那你就沒啥可看的了。”楊逸然噗嗤笑出聲,“我們校草哥哥台球打得稀爛,光會擺pose。”
關雪息聞言白了他一眼:“說誰呢?那是以前,現在我可厲害了。”
“扯,你都多久沒玩了?”
關雪息不聽,他挽起衣袖,從牆邊豎立的架子裡抽出一支球杆,叫楊逸然:“不服是吧?來比一把啊。”
七個人,開了三台桌,注定有一個人要當觀眾。
看樣子陳跡就是這個觀眾。
他本來也不想玩,陪關雪息罷了。
但有過前車之鑒,關雪息在這方面有了一定的敏感度,不想讓陳跡乾曬著。
他招呼宋明利:“宋哥,你和陳跡打一局怎麽樣?他不會玩,你菜,正好。”
“靠,瞧不起誰呢?”宋明利躺著中了一槍,立馬擼袖子上陣,證明自己。
陳跡瞥關雪息一眼,垂下眼睛,慢吞吞地挑了支球杆,走到宋明利那台球桌前。
“賭點什麽?”陳跡慫恿道。
宋明利有些莫名:“這也要賭嗎?”
“要的。”陳跡說,“有賭注輸贏才有意思啊。”
“OK。”
宋哥人傻錢多,已經準備掏錢押上了,陳跡卻道:“不賭這個,我們玩點新鮮的。”
“?”
“贏的人,下學期當關雪息的同桌。”
“……”
第59章 好久沒親你了
其實,關於關雪息和陳跡的關系,“臥龍鳳雛”二人組私下有過討論。
他們早就懷疑過陳跡的性取向,但沒證據的事情不能瞎掰,兩個男生走得近點又不犯法,沒道理非得往那方面想。
況且兩個學霸,一起學習很正常。
但性取向可以不懷疑,陳跡逼宮的狼子野心卻昭然若揭。
他終於走到這一步,要搶關雪息同桌的位置了,簡直欺人太甚!
——宋明利什麽都可以失去,唯獨不能失去每天早上抄作業的黃金VIP座位!
“你真不會玩?”
隔壁桌的關雪息和楊逸然已經開打了,時不時有清脆的砰砰擊球聲響起。宋明利盯著陳跡,狐疑道:“你不會是在套路我吧?”
“不是啊。”陳跡說,“我第一次來台球廳,以前只在電視上看過比賽。”
宋明利頓時自信起來:“懂規則嗎?”
陳跡不恥下問:“你幫我講講。”
宋明利端起高手風范,動作嫻熟地擦著球杆說:“比賽基本都是斯諾克,跟我們玩的不一樣。我們玩中式八球,簡單易懂。”
陳跡點點頭,示意自己在聽。
宋明利拿起兩顆樣式不同的台球,介紹道:“一到七號是這種,全色球。九到十五號是另一種,花色球。就跟下五子棋似的,你選一種顏色,我選一種顏色,我們隻把自己的球打進洞。”
“然後呢?”
宋明利拿起八號球,說道:“八號是黑色球,必須最後一個進洞。誰打進黑八,誰就是贏家。”
“可以。”
規則的確很簡單,但陳跡面無表情,不說懂了,也不說不懂,乍一看比假裝高手的宋明利更像高手。
隔壁桌的關雪息好奇地瞥來一眼:“你倆還沒開始?”
陳跡道:“馬上就開。”
說完,他動手擺球。
——台球在開球之前的擺法也是講究規則的。
陳跡沒問任何人,將台桌上除白色主球外的十五顆編號球聚攏到一處,熟練地穿插花色,擺成一個整齊的大三角。
宋明利看得一愣,隱隱覺得不對勁。
陳跡坦蕩地回視他的目光:“我擺錯了嗎?”
宋明利搖搖頭:“沒有……吧?”
其實他根本看不出來,平時都是瞎玩,亂擺的,反正開球之後就全都打亂了,誰在乎呢?又不是專業比賽。
陳跡卻道:“我隨便擺的,差不多就行吧?”
“嗯,無所謂。”
宋哥高手不拘小節,袖子一挽,大度地一揮手:“你是新手,你先開。”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陳跡伸手蹭了一下球杆頭,俯身伏在台球案上,“砰——!”
他出杆的動作幅度不大,但無形之中一股大力沿球杆傳導,白球緊貼桌面高速擊出,將十五顆編號球撞得天花亂散!
宋明利盯著主球停住的位置,觀察了一下局勢——
雖然勝負未分,但他心頭已經湧起不祥的預感,後悔道:“我能不能……不賭了?”
隔壁兩桌的人全都望了過來。
關雪息問:“你倆賭什麽呢?——宋哥別太過分啊,陳跡不會玩,你讓著點他。”
宋明利心裡一聲“臥槽”,委屈得表情都快扭曲了:“他讓著點我才對吧!”
陳跡仿佛聽不懂,疑惑地問:“怎麽了?我打得很好嗎?”
宋明利:“……”
如果世界上的“大怨種”有排名,宋明利自認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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