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洋喜笑顏開,請全隊吃飯。
這次他們都沒帶“家屬”,吃的也比較隨便,就是在比賽場地外面隨便選了家飯店——吃什麽是次要的,贏比賽後盡情吹牛逼才最要緊。
關雪息的確餓了,傅洋帶頭吹,他只聽著,時不時笑一聲,其余時間一直在悶頭吃飯。
陳跡不知怎麽想的,竟然坐去了他對面,中間隔一張大桌,特別遠。
或許這也是遵守約定的行為——在期末之前不打擾關雪息。
關雪息冷哼一聲,心裡吐槽:好像誰稀罕見他似的,還挺把自己當回事。
這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飯後傅洋主張去KTV繼續瀟灑,但關雪息生陳跡的氣——別問為什麽生氣,反正就是生氣了——他冷著臉不想去,說今天太累了,要回家睡覺。
已經入冬了,傍晚太陽一落,氣溫驟降。
寒風悠悠吹過,關雪息在路邊打了個哆嗦,凍手又凍腳。
陳跡看了他一眼,伸手去解自己外套的拉鏈,似乎是想脫下給關雪息穿。
但關雪息不買他的帳,跟傅洋他們道完別轉身就走。
陳跡猶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說好不單獨見面的,公交車上那麽多人,應該不算“單獨”吧。
關雪息知道陳跡在跟著自己,偏偏不回頭。
他上車,下車,走進小區大門,陳跡一直在後頭跟著。越是如此,關雪息越當做什麽都不知道,晾著他。
身後的腳步聲鍥而不舍,關雪息刷門禁卡進樓,心想,他倒要看看,陳跡想尾隨到什麽時候。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身後“哢”一聲輕響,樓門關上了。
樓道裡感應燈反應遲鈍,沒亮。
一片漆黑中,關雪息突然被一隻憑空伸出的大手捂住了眼睛。
關雪息嚇了一跳,但對方早料到他會有什麽反應,猛地一拽,將他整個人壓進樓道的牆角裡,一手蒙住他的視線,另一手配合膝蓋抵在他身上,鉗製著不準他動。
“猜猜我是誰?”故意壓低的嗓音曖昧又黏糊,深深鑽進他耳朵。
“……”關雪息沒好氣道,“你有病?”
“嗯,如果想你也算病的話。”
陳跡突然親了他一口,親的是下午在籃球比賽上親過的位置。
“你先放開!”關雪息緊張得要命。
雖然這段樓道不住人,再往上走一段台階才到一樓。但現在正是夜晚散步和遛狗的黃金時間,隨時都可能會有鄰居下樓。
他的心臟不聽指揮地亂跳,陳跡卻總是膽大妄為,什麽壞事都敢乾。
關雪息這種被全小區羨慕的“別人家小孩”,哪受得了這麽大刺激。
陳跡卻半句勸也聽不進去,仍然蒙著他的眼睛。
關雪息的睫毛掃過他發燙的掌心,什麽都看不見,知覺便格外敏銳。他聽到陳跡略微發沉的呼吸聲,甚至對方咽唾沫的聲音。
“你看不到我,”陳跡突然說,“就不算違反約定,對吧?”
“……”
原來這是他故意蒙眼的原因。
可這不是自欺欺人嗎?
關雪息沒有反駁的機會,按在他眼睛上的大手用力一壓,他被迫仰起臉,仿佛有意送上雙唇,任人采擷。
陳跡放肆地吻他。
越吻越熟練,越吻越深。
關雪息不想沉溺其中,但不知不覺間對方已經放開了鉗製,只顧擁著他,貼緊他的身軀,吸走他的力氣……
他的手不自覺地拽住了陳跡的衣襟,逸出一聲不易察覺的鼻音,眼尾泛濕。
蒙眼接吻格外刺激,雖然沒親太久,但體驗既短暫又漫長,結束時兩人都有點恍惚。
關雪息不明白為什麽接吻會讓人有脫力的感覺,陳跡粗重的呼吸聲也是罪魁禍首,他越聽那聲音,越忍不住想象對方的神情。
陳跡上回親他的時候很失態,眼神癡迷,鬢邊會有汗……
關雪息猛地回神,勉強拉回一絲理智,故作強硬道:“你不解釋一下?上回是充電,現在又是什麽意思?”
他大有“你今天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就別想活著出去”的氣勢。
陳跡盯了會兒他黑暗中隱隱閃水光的唇,低聲道:“這回是貸款。”
“?”
關雪息沒懂,陳跡說:“就當借你的吻,以後成為我男朋友,給你親回來——連本帶利。”
關雪息:“……”
你他媽,可真會算帳啊!
第44章 含苞待放
雖然陳跡自信十足地“貸款”,好像期末年級第一的位子已是他囊中之物,關雪息必定會成為他男朋友。
但其實他的壓力是很大的。
——和關雪息爭第一,比追關雪息還難。
陳跡為了提高語文分數,把每天晚上連麥寫數學和理綜題的時間改成了做閱讀理解、詩詞鑒賞、寫作文。
語文雖然容易丟分,自由發揮的內容較多,但其實和理科題一樣,也是有固定答題思路的,“自由”只是表面,最重要的是抓準得分點。
關雪息不偏科,在他看來,除了必須死記硬背的知識點,其他需要“理解”的內容,都可以觸類旁通,舉一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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