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時沐目中一緊,急忙用手指下壓了司舟立起的領子,司舟脖頸的腺體開始出現化膿反應:“你的領子磨著腺體,這樣不行。”
“那能怎麽辦?總不能讓你爸媽看見我的腺體出現病態。”大概過了三分鍾,身體的副作用暫時消退,司舟喘勻呼吸,到洗手間的鏡子前審量自己的臉色,確定沒有露出蒼白。
鍾時沐撕開一劑抑製貼:“別動。衣領上細菌太多,會加重化膿,用這個先對付對付。”
司舟撐著洗手池,讓鍾時沐給他的腺體貼上抑製貼,然後皺了皺眉:“兔子抑製貼?”
“我媽準備的。”鍾時沐真服了他,“什麽時候了,你還管抑製貼是什麽形狀。”
司舟側頭從鏡子裡看他的腺體,上頭貼了一隻抱著蘿卜的粉色大牙兔。
一看就是omega用的東西。
如果是雲朵,肯定會很喜歡這種軟萌的小兔子抑製貼。
想到雲朵,司舟的眼眸突然柔軟了一下。
“下樓吃飯,我看你的腺體撐不了兩個小時了,吃飯完我馬上帶你回家。”
司舟點了點頭,跟鍾時沐下樓。
聶雪跟阿姨準備了幾樣早點,有西式的三明治,也有中式的蒸餃:“小簡喜歡豆漿還是牛奶?”
司舟無所謂喝哪一個,這兩樣他都很少單獨喝,一般都要加咖啡濃縮液。
司舟的一句“都行”還沒說出口,鍾時沐率先開口:“他喝奶咖,我來弄吧媽。”
聶雪欣慰的深吸了口氣:“時沐學會疼人了。”
鍾時沐從櫃子裡找了一袋咖啡豆,莫名的頓了一下,他從來沒想過“疼人”這種事,衝個咖啡,就叫疼人麽?
那也太簡單了。
鍾時沐把咖啡豆倒進電磨咖啡機,聶雪看了一眼咖啡豆的包裝:“這個咖啡豆口感發酸,你去重新給小簡選一袋。”
司舟張了張嘴:“我……”
“他喜歡喝酸的。”鍾時沐搶先回答了,順便給司舟投去個“就是跟正常人不一樣”的眼神,按了啟動鍵。
司舟愣怔的聽著咖啡機的轟鳴聲,鍾時沐知道他喜歡喝咖啡還能解釋通,畢竟從前鍾時沐天天給他買咖啡。
可鍾時沐怎麽知道,他喜歡酸度重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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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磨咖啡的香味飄了滿屋。
司舟注視著鍾時沐把咖啡盛出來,兌了牛奶進去,沒有加糖,因為他不吃甜。
操作完,端給了他。
司舟沒立馬去接:“加冰。”
“毛病。”鍾時沐放到了他跟前,“腺體不舒服就別喝涼的了。”
聶雪聽了一耳朵:“小簡腺體不舒服?”
“有點發炎,沒事的。”
“是不是因為昨天過敏引發的?要是還不舒服,就讓時沐再帶你去看看。”聶雪給司舟夾了個蒸餃,“快坐下吃飯吧。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口味,就都做了一點。”
餐桌上只有聶雪,鍾時沐和司舟三個人,鍾均茂氣得一大早就去CAP基地巡查去了,不想看見鍾時沐這個糟心的兒子。
藥劑的副作用在司舟體內蠢蠢欲動,司舟胃口不大好,吃了兩個蒸餃就咽不下了,但是把一大杯奶咖喝光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單單把奶咖喝光了。
“媽,我們吃完飯就回去了。”鍾時沐余光瞥見司舟狀態不是很好。
聶雪遺憾道:“你爸巡查去了,今晚不一定回來,不再住一天了?”
“不了伯母,公司裡還有些事要處理,昨天晚上就在給我打電話了。”司舟隨便編了個理由。
“這樣啊,那還是工作重要,以後有時間,隨時跟時沐回來住。”聶雪拿出一張儲蓄卡,推給司舟,
“小簡,這是兩百萬,你公司的運轉不是出了點問題,這是伯母該幫你的。要是不夠你隻管給伯母打電話,你是我們鍾家的兒媳,又對時沐這麽照顧,我跟時沐的爸爸自然是能幫多少幫多少。”
司舟真摯的感激:“謝謝伯母。”
鍾時沐難得在司舟臉上看到了真誠:“媽,那我們先走了。”
鍾時沐開車跟司舟回別墅,司舟手裡攥著那張儲蓄卡出神,有了錢,他就有希望買斷實驗藥品,爭取時間把雲朵救出來。
“你那棟別墅,少說也得四五百萬吧,你連二百萬都拿不出?”
司舟憊懶道:“那不是我名下的財產,算是職工宿舍。”
鍾時沐吃了一驚,精聯的高管宿舍都是二層別野?要是論品級,他可是比司舟還要高上半級,可他當指揮官的時候,住的還是集體宿舍。
看看人家精聯,直接給分會長一棟別墅,果真沒有比較就沒有差距……
司舟兀的笑了一聲:“心裡不平衡了?跟你爸建議啊,上校往上的品級,一人一棟別野。”
“我爸才不會搞這些等級差別,就算是我爸,回了基地也是住集體宿舍,睡板床,不過就是沒人敢跟他同屋,他一個人霸佔四張床而已。”鍾時沐在這一點上很佩服鍾均茂。
鍾均茂始終堅信人只有在物質不夠舒服的時候,才知道上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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