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金岩玩弄夠了:“不過你哥有一件事,猜的很對,我不舍得你死。我只會當著你的面,一點一點的磨死他,他太可恨了。寶貝,你哥很快就會到你身邊陪你。”
高金岩起身離開,實驗室再度恢復死寂,耳邊只有機械運作的聲音。
窒息死亡的感覺還纏繞著雲朵,只差一點就死掉了,但是她並不覺得可怕,比死亡更可怕的是日複一日的待在實驗室。
雲朵把頭埋進胳膊,緊緊咬住下唇。
不管司舟做什麽,她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困在玻璃器皿中,什麽都做不了,雲朵恨恨的敲玻璃面,想要把玻璃面敲碎。
但無濟於事,她力氣不夠。
如果能分化成alpha就好了,她會擁有比現在強大的多的力量。
可以不再被動,可以不再讓哥哥為了她竭盡心力,可以擁抱、親吻,可以呼吸新鮮的空氣……
雲朵如同子宮中的嬰兒一樣蜷縮著身體,纖細的五指漸漸收攏,攥的指節青白,她想要變成一個alpha。
她想要變成一個強大的alpha,淚滴墜到玻璃底座,碎成幾瓣。
而此刻,在她看不到的後頸,被藥物強製停滯生長的腺體,漸漸從暗淡變得紅潤,掙扎著要恢復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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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油馬路上,司舟的車尾已經連中了幾彈,玻璃窗也碎了一半,身後那群人還在對他窮追不舍。
腺體持續的發熱,司舟眼前的光線在慢慢變暗,司舟給自己注射了一劑興奮劑,強打起精神,朝身後連開幾槍。
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柏油馬路地勢開闊,沒有遮擋物,太容易暴露定位,要盡快到信號弱,容易混淆身影的地方。
司舟一個急轉彎,衝向野山林,油門踩到底,跟身後的人拉開距離後,縱身跳下車,就地打了幾個滾做緩衝,躲進了常青林。
常青林的樹木四季常青,有岩洞和巨石做天然遮擋,是很好的隱藏地帶。
無人機還在頭頂盤旋,不知道什麽時候,高金岩就會定位到他,必須要躲進山洞才安全一些。
司舟很熟悉這一片的地形,拖著沉重的身體往洞穴放向走。興奮劑的作用褪去,身體的疼痛和疲倦加倍的席卷而來,司舟膝蓋一軟跪到地上,挪著身子靠到樹上喘息。
身體好像散了架,又被人胡亂的湊起來,手腳都不像自己的,疼,又說不上是哪裡在疼。
司舟撐了幾下,被興奮劑透支過的身體報復性的綿軟無力,身體在雙重藥劑的作用下極度虛弱,動一下手指都覺得費力。
異變劑好像還在身體裡胡亂的流竄。司舟透過層層密密的葉子看到日光,絕望的想,不會要在林子裡異變吧。
倒是也好,在林子裡異變,不會傷到無辜的人,還能趁著意識清醒,一槍解決了自己。
樹葉上的落雪融化成水滴,從葉尖墜下,嗒的落到司舟的鼻尖。司舟抿了抿乾涸的唇,張開嘴仰頭,讓雪水墜進嘴裡。
“天哪,這是誰啊?”孟陽牽著一隻機械木狗湊近,難以置信的上下打量著司舟,“這不是幾次要弄死我的司大會長,怎麽也把自己弄成這麽狼狽的樣子了?”
司舟隻覺得自己點子足夠背,逃生也能碰見遛狗的孟陽。
孟陽蹲到司舟跟前,眯著一雙狹長的狐狸眼,忍不出笑出了聲:“卸我胳膊的時候,不是很牛逼麽,現在怎麽要死不活的了?好像站都站不起來了呢。”
司舟閉上眼睛養神,不理會孟陽的冷嘲熱諷。
孟陽扭著司舟的臉強迫他跟自己對視:“真是天道好輪回,你也沒想到有天能落我手裡吧。”
孟陽拍了拍身邊的機械木狗:“看見它了麽,我剛研究的聲控炸彈,正準備找個地方做爆破實驗,你就出現了。”
司舟看了眼那隻不起眼的木狗,居然是炸藥。他依稀記得,孟陽為了跟鍾時沐有話聊,特地到國外進修了軍事機械,看來沒白學。
“司舟,我恨死你了。”孟陽眼睛盯上司舟的肩膀處,衣服被碎枝刮爛了,半隱半現的露出負傷的肩,莫名帶著種破碎的美感,“你也挺騷的,就是靠這個迷惑鍾哥的?你要是扔到酒吧賣,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孟陽越看越不順眼,發狠的用指甲刮開司舟剛剛結痂的肩傷,殘忍的撕開傷口,剜出血來:“讓你騷。騷!”
“死去吧!”孟陽退到五米外的地方,拍了拍手,木狗嘎吱嘎吱的邁著腿跑到他旁邊,孟陽指向司舟,“他,寶貝,炸他!”
孟陽下達了指令,木狗能聽懂一樣,衝向司舟。
這隻狗身體裡的炸藥很足,孟陽得意的勾了勾唇,估計是要炸的粉身碎骨,渣都不剩的。
司舟死定了。
作者有話說:
鍾時沐:我到了!就在下一章!別急!
第50章 和好
木狗發出嘎達嘎達的機械聲。
司舟蜷了蜷腿,根本沒力氣動,索性放棄了掙扎,反正他是個危險異變體,自戕也是死,被炸也是死,結果都一樣。
就是死在孟陽手裡,實在有點憋屈。
孟陽又往後退了幾步,躲避炸彈的威力,緩緩揚起嘴角,擎等著看司舟被炸成齏粉。
千鈞一發之際,司舟隻覺得自己的腰被人撈起,一股很大的力量拖著他走,他沒看清來的是誰,一頭撞進到堅硬如石的胸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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