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他就發現不對勁,那把狙擊槍比平時重。但型號就是他平時慣用的。
司舟出神的看了眼自己的右手,手背的黑色血管緩慢的向心臟逼近了一寸,司舟不信邪的又去拿KM戰妖,手臂居然被槍身的重量墜了一下。
KM戰妖是重型衝鋒槍,單把重量在17公斤左右,這個重量對普通人來說是很難靈活駕馭的。
但他是經過肌肉強化訓練的alpha,十幾公斤的戰妖拿在手裡就像一瓶礦泉水,不應該覺得費力。
只能證明他的肌肉在退化。
司舟很快想明白了原因,alpha的力量源自腺體,他的腺體打了封閉,失去alpha腺體能源支撐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他從前的肌肉力量。
為了適應身體,他的肌肉在逐漸衰退,他的身體在向一個beta靠近。
或許再過幾天,他連beta都不如。
司舟的唇抿成一條薄線,幾乎看不出血色,身體的衰弱讓司舟產生一種恐慌感,就像人很難接受自己在一夜之間衰老。
“我去那邊走走。”司舟在防彈服外套了個兜帽外衣,帽簷蓋過眉骨,遮住大半的眼睛,把因為過度用力微微發抖的手抄進口袋,沿著小路往深處去。
鍾時沐喊道:“凌晨一點多了,荒郊野嶺的,你去哪兒!”
司舟沒理會他,只是沿著小路走。
他只有七天時間,現在已經過去一天了,不僅沒定位到雲朵,他自身的力量還開始衰退。
這對司舟來說無疑是雙重打擊。
他現在隻想呼吸幾口山風,一個人冷靜一會。
但鍾時沐卻像個跟屁蟲似的非要追著他,怎麽都甩不掉,嘰裡呱啦的說話:
“你怎麽回事?”
“今天槍打的不是挺好的。”
“姿勢不好看?我給你糾正糾正?”
“哎我跟你說話呢……”
司舟煩的要炸了,忍無可忍的一個回身,小型手持槍的槍口頂上了鍾時沐的眉心:“信不信老子先一槍崩了你。”
司舟輕薄的嘴唇淡淡的吐息:“我這個姿勢行嗎,好看嗎?”
“好看。”鍾時沐很認真的在看司舟的眉目,輕輕用手把他的帽簷往上提了提,“是封閉針,是嗎。你不能接受自己的力量開始衰退。”
司舟被戳破了心思,找了個台階坐下,夜裡的風很涼,琥珀木信息素的味道卻格外清晰。
鍾時沐挨著他坐在台階上:“就算你拒絕換腺手術,體能也還是會減弱。”
“所以呢,你還要勸我做換腺手術?你要我一輩子這樣,一輩子拿不起槍,就為了能讓你咬的更爽?!”司舟撿了塊石頭,隨手扔進旁邊的月牙型湖泊,擲出一聲重響,湖面四分五裂的蕩出漣漪,就像他此刻快要破碎的身體。
“你是這樣以為的?我跟你在一塊這麽久,你還覺得,我在乎你是alpha還是omega。”鍾時沐的語調很平穩,但每一個字都清晰有力,“你要我怎麽證明,我不在乎你是alpha。”
鍾時沐抓著司舟的手腕要抱他,司舟掙扎的要站起身,又被鍾時沐縛住,兩個人一起從台階上滾下去,鍾時沐拎著司舟的領子,幾乎把人提起來一起摔進了台階旁的軟草地。
司舟第一次這麽明顯的感受到鍾時沐的力量壓製。
鍾時沐的氣息難以言說的燙人:“像你一樣,強了你?”
“我一直沒對你做什麽,不是嫌你是alpha,是想等你心甘情願做0,我不想跟你一夜情。你這個人,自己爽完就能扔了我。”
司舟失笑,鍾時沐就是因為這個,一直吊著他?
一夜情,倒真的像他會做出來的事。
鍾時沐壓著司舟的胳膊:“換腺手術,不想做就不做了,力量衰退也沒什麽大不了,就算這七天時間救不出雲朵,我也承諾你,會帶著CAP把雲朵救出來。”
鍾時沐吸了一口司舟的下唇:“別太擔心。”
鍾時沐壓緊司舟,不斷的用唇安撫身下的野獸,漸漸感到司舟平靜下來。
看到一條黑曼巴蛇這麽乖的等待親吻,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記,很享受,司舟的肌膚比他想象中容易留下印記,如果做0一定很爽。
鍾時沐的小指跟司舟觸碰到一起,輕輕旋轉下司舟的尾戒,戴到了自己小指上,像是允許司舟用一顆銀環套牢他:“我會一輩子記得你。”
司舟貪婪的深吸著空氣中的琥珀木信息素。
都說alpha的信息素不能互相安撫,明明就是可以。
司舟覺得自己的焦躁在被鍾時沐撫平,因為他篤定,就算他死了,鍾時沐也會用後半生完成他的遺願,會好好照顧雲朵。
鍾時沐喚醒著司舟微涼的身體,看到司舟在他的親吻下發紅,發燙,胸口的起伏變得急促。
鍾時沐用牙齒去咬司舟的衣服,司舟陡然清醒的推開鍾時沐,坐起身喘息平複:“我現在不想。”
“好。”鍾時沐是個自製力很強的人,也習慣尊重別人,雲朵沒救出來,司舟心裡壓了太多事,他不想強迫司舟。
鍾時沐抬起自己的左手,他的小指上戴著那枚原本屬於司舟的尾戒:“你死了,這枚戒指我會一生戴著,如果你沒死,就一輩子做0。用這枚戒指做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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