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時沐送聶雪到門口:“媽……孟陽被打成這樣,訂婚宴就算了吧。”
聶雪皺了皺眉,總不能讓孟陽鼻青臉腫的去訂婚,只能推遲。
再看鍾時沐脖子上的草莓印,聶雪腦袋就嗡的一聲,簡直礙眼:“我看那個雲簡,就是見不得你訂婚,故意報復,你趕緊跟他斷乾淨。”
鍾時沐抿著唇一言不發。
送走了聶雪,鍾時沐從鏡子裡看到脖子上的吻痕,腦子裡清晰的浮現司舟看他的眼神,帶著恨用力的親吻他。
鍾時沐抽了張濕巾,擦拭指間乾涸的血跡,他究竟怎麽負傷的。
“鍾哥……”孟陽從昏睡中醒來,慌忙的從床上掙扎坐起,“鍾哥,你聽我解釋。我跟司舟說的話,都是……都是他逼我的,對,是他逼我的!我沒想真的給他……”
孟陽咬住了唇。
鍾時沐對這些解釋沒興趣:“醫生說你的傷沒事,現在就能出院,你想再觀察幾天也沒問題,醫藥費、營養費我都包了。”
鍾時沐沒有逃避責任的意思,可孟陽也聽不出任何的關心,鍾時沐對他說得每個字都僅僅出於責任和抱歉。
“鍾哥……你是不是還在生氣我說那種話?”孟陽抓住鍾時沐的衣角,一雙狐狸眼委屈起來十分討人憐愛,“我在酒吧,是有幾個玩的不錯的舞伴,但我已經跟他們全部一刀兩斷了,我跟他們就是在一塊喝酒跳舞,從來沒被人標記過。”
孟陽迫不及待的露出自己的腺體,向鍾時沐證明自己的清白。
“你不用向我證明。”
孟陽停頓了一下,alpha都有佔有欲,怎麽會不用證明。不用證明,就證明根本不在乎。
孟陽抬頭就看到鍾時沐脖子上的印記:“這是什麽……”
“這是司舟在你身上留的?你允許司舟吻你。”孟陽不可置信的瞪著鍾時沐,好像在等他解釋。
但鍾時沐什麽都沒說,他跟司舟的事,沒必要向外人解釋。
孟陽光著腳跳下床,攔在鍾時沐跟前:“司舟背叛你,辜負你,你怎麽還能允許他吻你!”
孟陽撲到鍾時沐身上,摟住鍾時沐的腰,想去吻他的脖頸,覆蓋司舟留在他身上的味道。
鍾時沐抵觸的推開他:“孟陽,你好好在醫院休養,需要什麽就跟我說。我請了護工來照顧你,馬上就到。至於婚約,我從來沒說過要跟你訂婚,你隨時都能反悔。”
“我不反悔,如果我就是不反悔呢!”孟陽直直的盯著鍾時沐,驀的紅了眼,“我等了你那麽多年,為了配得上你到國外進修了機械。司舟懂機械嗎?”
司舟不懂,司舟連個水管都修不好,那又能怎麽樣,他跟司舟的默契是十個孟陽也抵不上的。
“如果你願意嫁過來跟我爸媽一起生活,我也無話可說。”鍾時沐道,“護工來了,我還有事,改天再來看你。”
“鍾哥……鍾哥!”
任由孟陽怎麽叫,鍾時沐都沒有回頭的意思。
孟陽抓起杯子摔上門框,把能看到的東西摔了個乾淨。如果不是司舟,鍾時沐不會對他這麽冷淡。
恨意滿的像要漲開,孟陽嘴唇咬的發白,都是因為司舟。
鍾時沐離開醫院,不知不覺就把車開到了司舟家門口。
停了半個小時,也不見司舟進出。上門清掃的保潔阿姨按了半天門鈴,裡面也沒人開門,巡邏的保安對保潔阿姨喊道:“大嬸,別敲了,這一戶的戶主好幾天沒回來了,晚上一直黑著燈呢。”
“哦是嗎,怎麽都沒跟我說一聲呢……”保潔阿姨喃喃著離開。
鍾時沐鬼使神差的下了車,司舟不在這住了,會去哪兒?
抱著試試的心態,鍾時沐按了密碼鎖,密碼沒有改,門很輕易的打開了,屋裡很冷清,好似還停留在他離開的那天。
案板上他切了一半的菜已經枯黃快要腐爛,打算調酒的果汁還原封不動的放在桌上。
鍾時沐瞳中一緊,司舟臥室的地板上有一件刺目的帶血白毛衣,為了方便脫下被剪成了兩截,血跡在毛衣上乾涸氧化,看起來已經有好幾天了。
桌上放著鑷子和小刀,砂布、白藥、用了半瓶的白蘭地,一顆從血肉裡取出的子彈,還有七八支撚滅在桌上的煙頭。
鍾時沐目視著眼前零碎的一切,忽然想起鍾均茂罵他的話,他對司舟所有的判斷都是直覺,用直覺相信他,又用直覺否認他。
他從來沒探究過司舟的動機和企圖。
也從來沒真正了解過司舟。
鍾時沐坐在司舟的台階前,罕見的抽了一支煙,把大腦放空。掐滅煙頭,鍾時沐手裡拿著一截煙嘴失笑,看看,跟習慣很壞的人待久了,就會學上壞習慣。
鍾時沐用力搓了一把臉,發現他對司舟其實一無所知。給鬱星光發了信息:【能不能找到司舟的完整資料】
半分鍾鬱星光就回了消息:【還沒有破解,但是有了新線索,異變源頭經過確認是個活體omega。】
鬱星光傳送了幾張加密圖片給鍾時沐:【這是監控錄像下的腺體源頭,目測年齡在十歲左右。】
是一張實驗室的照片,畫面中有一個大型的玻璃容器,裡面關著一個omega,鍾時沐將圖片放大,能模糊看到omega的臉,是雲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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