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舟摳動了扳機,手腕卻被人猛的挪開,帶著憤怒的琥珀木信息素包裹住他,鍾時沐對焦上他的雙眼,把司舟的胳膊架在肩上:“走。”
司舟笑了一下,他就知道,高金岩那些機關困不住鍾時沐。
高金岩暴跳如雷的下命令:“追!活捉司舟,剩下兩個擊斃!”
鍾時沐把鬱星光的遺體交給倫浩,一隻手舉著KM戰妖,一隻手拿著中型衝鋒:“你們在前面走,我來掩護。”
倫浩背著鬱星光僵硬的身體,司舟擦著嘴裡不停漾出的血絲,帶著倫浩撤退。
耳邊不斷的有槍響,判斷至少有十幾個人,但鍾時沐把他們保護的很好,沒有一顆子彈對他們構成威脅。
“電梯……電梯!”倫浩手掌不斷的拍著電梯按鈕,拖著鬱星光進去,司舟邁入電梯,伸手去拉鍾時沐,就在鍾時沐回身的一瞬間,身體撐到極限的單膝跪下去。
司舟才發現鍾時沐的腿不知什麽時候被子彈穿透了,血灌滿了靴子,手臂和前胸也有子彈穿透的跡象。
鍾時沐火力太猛,一時間保全衛兵舉著槍躲在暗處不敢靠近,鍾時沐一隻腿跪在地上,竭力用身軀擋住電梯門,護住電梯裡面的人:“別擔心,我一直在讓人找能配型成功的alpha腺體,你出去,立刻接受手術,不會有事的。”
司舟拉著鍾時沐的胳膊,要把他拉進電梯,但電梯是透明的半懸空玻璃球,鍾時沐的腿根本抬不起來。
鍾時沐推開司舟的手,把司舟塞進電梯:“別白費力,快走,於公我是隊長,我有責任保護我的每個隊員,於私我也想……保護你。”
哪怕司舟很強,很厲害,根本不需要他保護。鍾時沐輕笑了一聲,這或許就是alpha的通病,只要認定是自己的,就想保護起來。
司舟眼裡狠狠一酸,鍾時沐說,於公於私,他都想保護他。
他需要保護嗎?他才不用人保護。可為什麽這話聽得他好難受,心裡像要撕成碎片。
司舟眼睜睜看著一顆子彈穿透了鍾時沐的後心,鍾時沐受到衝擊的向前挺了一下身體,悶哼出聲,司舟刹那嚇得魂飛魄散。
電梯門快要關閉,司舟還拉著鍾時沐的手不放,保全衛兵看到鍾時沐重傷,體力耗盡,紛紛上了膛,準備把他打成篩子。
司舟十指扣住了鍾時沐,拚命拍打著開門鍵,在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司舟抱著鍾時沐滾了一圈,躲過飛射而來的子彈。
倫浩趴在電梯的玻璃門上,哭的撕心裂肺。
司舟手上沾滿了鍾時沐的血,手忙腳亂的給鍾時沐止血急救,一遍一遍叫著鍾時沐的名字,鍾時沐的唇在極快的褪去血色,出氣多進氣少,隻憑著意志撐著沉重的眼皮,不讓自己睡過去。
司舟的手開始抖,身上的血液好似凝固,他跟鍾時沐並肩作戰七八年,鍾時沐從來沒有受過這麽重的傷。
以至於他以為鍾時沐活不成了。
鍾時沐的體溫一直在下降,司舟揉搓著鍾時沐的手,鍾時沐不能活不成。
他不能在一天之中失去這麽多人,他這人混的很不怎麽樣,沒有家人,也沒幾個朋友。
保全衛兵個個拿著長槍圍剿上來,司舟幾乎把牙咬碎,就是這些人傷了鍾時沐。
他在乎的人那麽少,為什麽高金岩還要一個一個的奪走他們。
他要毀了這裡。
如果鍾時沐死在這裡,他就讓整個地下城陪葬。
讓所有人陪葬。
司舟只剩這一個念頭,陪葬,陪葬。
司舟拎起鍾時沐的衝鋒和KM戰妖,眼裡冷成冰霜,嘴裡咬著替換的彈匣,迎著槍火上前。
衛兵的火力幾乎全集中在了司舟身上,但他沒有任何恐懼,這些人算什麽狗東西,丟人現眼的水平也好意思叫衝鋒手。
彈殼從司舟的槍尾一顆不迭一顆的拋出,槍口燒的發燙。
垃圾不配跟他較量,更不配傷害鍾時沐。
流彈擊中司舟的手臂,血花飛濺,他卻好似不知疼痛,完全憑借手腕的力量,把子彈用盡的衝鋒槍摔爆到一人的頭上。
司舟踹開儲物室的門,裡面有一把重型雙管霰彈槍,能同時發射兩枚子彈,連發十八次,缺點就是非常重。
司舟把槍尾扛在肩上,肌肉快要把衣褲撐破,身體在一瞬間爆發出巨大的力量,扛起了兩個人都抬不動的雙管霰彈槍,每一步都帶著死神的沉重氣息。
拿槍口指著司舟的保全衛兵在司舟走出房門的瞬間,感受到一股窒息的壓製,他們驚人的發現,司舟的血管中的黑色素在慢慢退卻,取而代之的是若隱若現的金。
腺體上流金鑲邊的小蒼蘭圖樣光彩奪目,輕而易舉把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過去,壓製信息素爆滿整個走廊,就連鍾時沐都忍不住低咳了一聲。
但這並不是純正的小蒼蘭味道,還摻雜了薔薇的暗香。
鍾時沐用力抬起眼眸,隱約看到司舟的腺體上,小蒼蘭旁邊緩緩開出一朵小小的薔薇,緊緊依偎著蒼蘭花。
鍾時沐從來沒見過有人能擁有兩個腺體圖樣。
黃金腺體,並蒂花開。
鍾時沐不知道該將其成為異變,還是第三次分化。
司舟聞到了薔薇的味道,失笑,他的雲朵怎麽會舍得傷害他,讓他異變……她悄悄藏進了他的身體,永遠守護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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