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時沐妥協:“我睡外側。”
“行——”
鍾時沐還是攔著不讓司舟坐床:“你的衣服穿到戶外了,不能碰床。你也去洗澡,把身上的灰洗了再上床。”
“行——!”
真沒想到,鍾時沐這個人居家的時候潔癖這麽嚴重。
司舟到了浴室門口又想起件重要的事:“我洗完穿什麽。”
總不能他媽裸著吧。
他當然是不介意裸睡,只要鍾時沐能堅持住。
鍾時沐噎了一下,從櫥櫃裡找睡衣,聶雪一應用品都準備的很齊全,就是沒準備睡衣。
可是他也沒有睡衣……
鍾時沐蹲在櫥櫃前頭一臉尷尬,首先,他一個人的時候習慣裸睡,其次,特殊情況下,比如出任務和在酒吧睡長凳,他都是和衣而睡,最後,沒有第三種情況了。
所以當意外突然降臨,他根本就沒有睡衣。
鍾時沐內心暴走。
司舟先行進浴室衝澡,等他洗完了,床上擺著一套運動服。鍾時沐躺在床外側故意不看他:“我留在家裡的衣服不多,只有這身了,你湊合著穿一晚上。”
司舟捏著肩線拎起那件運動短袖:“鍾時沐,你真當我是個omega。這是身兒童套裝吧?”
鍾時沐當然知道這是他十二歲時候的衣服,但他印象裡,一直覺得司舟挺瘦的,應該能塞下去。
可事實證明……司舟畢竟是個alpha,再精瘦,也有alpha的骨架。
司舟淺淺微笑著把小了幾個碼的短袖比在身上,看起來實在有點開玩笑了:“你穿下去我看看?”
鍾時沐:“……”
短袖擋著司舟上半身,讓人很容易就把目光落在了他的腿上。
很直,細長,但不是筷子腿,他體脂率非常低,只是站立也能看到腿上的肌肉線條,很有力量。
鍾時沐記得有一回被突襲,眺望台炸塌了,為了信息窺測要搭建人體眺望台,高度需要五個alpha站著疊羅漢。
沒有人願意當最底下那個,最底下那個人要支撐四個一米九幾的alpha,肩膀可能都會被踩爛。
是司舟率先出列,撐著牆找好穩固的支撐點,他在部隊那會就跟個啞巴一樣,很少說話,不出聲的拍拍自己的肩膀,示意其他人往上站。
就是這雙腿,硬撐起超過司舟自身四五倍的重量,其實有點難以想象。
那天是他給司舟上的藥,司舟的肩到了晚上腫的發黑,根本動不了,撐著牆壁的手磨得血肉模糊。
不愛說話,很能咽苦。是鍾時沐很長時間裡對司舟的印象。很多別人不願做的事,司舟都默不做聲的用自己頂上。
可他那個戰友司舟,好像走丟了。
鍾時沐不知不覺,已經盯著人家的腿,看了好久……
司舟揚手把短袖扔到了鍾時沐臉上:“看哪。”
鍾時沐發誓他腦子想的都是正經東西,但司舟好像不會信。
於是鍾時沐索性啪的關了燈,這樣就看不見了,省的他眼睛亂動:“那你就這麽睡一晚,不能把髒衣服穿上床。”
“我無所謂。”司舟爬上床,鍾時沐立馬覺得被子讓人扯走了一半,兩個人中間好像灌了風,涼颼颼的。
“喂……”鍾時沐都感覺到司舟身上的熱氣兒了,還有沐浴後的香氛味。
司舟白天鬧過敏,又注射了性轉藥劑,本身就很累了,鍾時沐還一個勁兒找毛病。
司舟在發怒的邊緣,一根胳膊壓住鍾時沐脖頸:“你他媽睡不睡覺,你要睡不著我可以免費給你一拳。”
“睡。”鍾時沐把司舟推回裡側,“別趴我身上,熱。”
司舟哼了一聲,把被子全部卷走,讓鍾時沐一個人晾一晾,降降溫。
鍾時沐死屍似的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片刻,聽到司舟那邊傳出了平穩的呼吸聲,他還真睡著了。
男性本來火氣就旺盛,睡著之後體溫會輕微上升,跟個發熱體一樣,烤的鍾時沐輾轉反側,司舟身上的沐浴香總是不經意的就往他鼻子裡鑽,剛洗完澡的男性香味太誘人了。
真煩死了。
鍾時沐轉過身去看他,這個人竟然毫無知覺,睡得這麽踏實:“司舟。”
“司舟。”
司舟不爽的皺了皺眉,手掌糊到鍾時沐臉上,蜘蛛網似的蓋住他的臉,本意是想捂住嘴:“你他媽叫魂……”
“你呼我眼了。”鍾時沐把他的手從臉上拿開,司舟翻身背對著鍾時沐又睡了。
鍾時沐兩眼發直的落在司舟肩膀,他後肩上有傷,一塊子彈大小的疤痕,赫然昭示著他特戰員的身份,榮譽。
鍾時沐緩緩的抬起手,想要揉搓一下他的疤痕,貼在脖頸吮吸他身上的香味。
沒有什麽比戰損的美人更璀璨奪目,鍾時沐兩眼發直。
他想咬人。想當吸血鬼,咬開一個缺口,就把這個人抽乾。
太變態了。媽的。
鍾時沐讓自己膈應到了,收回犯病的手,把枕頭壓在了臉上,他需要冷靜一下。
鍾時沐冷靜到凌晨三點,終於睡著了,房間裡寂靜的只有兩個人沉緩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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