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時沐似乎能聞到司舟的信息素,不是發情的味道,帶著戒備和攻擊性。鍾時沐很懷疑,司舟究竟是忘了他沒穿衣服,還是故意光著膀子來浴室找他play。
“不讓我洗澡,你就躺下來。”鍾時沐跟司舟貼的很近,近到司舟被硌了一下。
司舟震驚的抬眼:“靠,你……你還真不是性冷淡。”
毒蛇的信子收了起來,鍾時沐松了司舟的手,身體的不舒服讓alpha很容易燥怒,鍾時沐控制著逐漸暴躁的血液:“知道就趕緊出去。”
司舟倚在浴室的門框上,越想越好笑,男人嘛,硬很正常,可自己是個A啊,雖然暫時性轉了,鍾時沐也不該對他產生想法吧。
總不能是鍾時沐喜歡被揍?
司舟不可置信的嘶了口氣:“你該不會是個M……”
“不是。”
“哦。”司舟印象裡,鍾時沐對S/M還挺抵觸的,他還以為鍾時沐喜歡找虐,那他可以每天給鍾時沐一拳頭,滿足他。
司舟瞟了瞟他:“要抑製劑嗎。”
“沒到那個地步。”
鍾時沐把腰帶解了,箍的他不太舒服:“你看我洗?”
“倒是沒這個興趣。”司舟給他帶上門,自己出去塗藥。
鍾時沐把衣服扔髒衣簍裡,打開花灑衝冷水,他赤著腳站,讓冷水從頭頂澆到足心,但冷水只能冰鎮他的皮膚和血液,冷卻不了他躁動的心。
他閉上眼就看到司舟冷冽的神情,心又跟著亂躁。
他早就發現了自己的癖好,他不喜歡兔子,他就喜歡黑曼巴蛇。
那種毒物盤在手上,征服為己有的快感,就連隨時會被咬一口的威脅都是一種獨特的情趣。
只是他認識的omega都趨向於溫順,乖巧,善解人意,如果有一隻黑曼巴屬性的omega,他一定會瘋狂的迷戀上對方。
很可惜那個人是司舟。想到這兩個字,鍾時沐萎了。
他跟司舟之間缺少最起碼的坦誠,他不在意對方是O還是A,性別不是限制,但他很難接受不坦誠。
毛病很多的理想主義者。
司舟坐在鏡子前,看到他臉上的風團,這次過敏這麽嚴重,他很少會長在臉上。
風團上有一點油亮的暗黃色,是塗的藥膏。
鍾時沐剛才不是調戲他,是在塗藥膏,司舟想通了這一點,但他始終不覺得自己打的不對,臉不能自己塗嗎?
後背那麽多他夠不到的地方,鍾時沐不幫他,偏偏給他往臉上抹,不是故意的是什麽。
就該打。
司舟轉了轉身,看自己後背上的風團,是不太多,但是這個角度自己塗藥也不太方便。
司舟胳膊肘扭曲的夾出漂亮的蝴蝶骨,還是有地方塗不到。
該死的鍾時沐,不幫他塗後背,給他抹臉。這會兒直接扔他不管了。
司舟從抽屜裡去找棉棒,試圖通過棉棒加大塗抹面積。
不知道放在哪一格,就挨著開了,這可不是他故意要開別人抽屜,誰讓鍾時沐不管他。
司舟是抱著一點窺探秘密的心,想看看鍾時沐抽屜裡有什麽不可告人的東西。
但鍾時沐的抽屜跟他人一樣坦坦蕩蕩,實在沒什麽秘密,滿滿都是些機械零件,拆解圖紙,還有一格是收藏的槍。
鍾時沐真的很喜歡機械,而且是天賦型選手,這司舟早就知道。
司舟隨便拿了一把,是把退役的定製槍,槍身有輕微的磨損,有功勳的特戰員都有定製槍,他有兩三把,鍾時沐這種級別有個四五把也不奇怪。
司舟掃過槍身的專屬姓名,刻的不是鍾時沐的名字。
冉,天,華。忘卻的回憶突然襲擊了司舟,冉天華是他們犧牲的戰友,那時候0716還沒組隊,他們十幾個人作為候補隊員跟隨其他特戰組出任務,冉天華犧牲在了那場戰役。
只是他沒想到,鍾時沐把冉天華的槍帶回來,收到了現在。
他已經快要把這個人忘了,鍾時沐沒有,每一把退役槍都載著鍾時沐深重的情義。
司舟扯了扯嘴角,他們真的很不一樣。
浴室的水聲停了,司舟感覺到鍾時沐的目光,鍾時沐此刻就站在他身後。司舟輕輕把槍完好的放回抽屜,解釋:“我在找棉簽。”
鍾時沐沒穿浴袍,襯衫西褲,穿戴妥帖才出的浴室。
司舟推合上抽屜,替鍾時沐重新收好滿抽屜的情義:“我隻碰了這一把,不放心可以重新用酒精消一下毒。”
消一下毒,他怎麽會覺得應該消一下毒。
就算司舟理直氣壯的要看一看故去戰友的戰槍,鍾時沐也不會覺得有什麽問題。
司舟是毀了信息網,但一碼歸一碼,在作戰中,他從來都是竭盡全力的打掩護,鍾時沐確信,他沒有對不起任何一個戰友。
但司舟卻把自己歸於肮髒。這是讓鍾時沐心裡不舒服的源頭。
“我真的隻碰了這一把。”司舟撕開一片獨立包裝的酒精棉遞給鍾時沐,鍾時沐沒接,司舟以為他還在生氣,
“碰都碰了,還能怎麽樣,不想我碰怎麽不鎖起來。要不讓你打我,我不還手,但不能打臉,不然一會沒法跟你爸媽解釋。”
司舟做好了被揍兩下的準備,只要不打骨折,他都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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