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汪頌凱話鋒一轉語氣突然就變了,“昨天我聽說王挺松也要在A市開公司。”
這話一出眾人紛紛愣住了,原本賀斯揚在看這層樓的采光,聽到汪頌凱這句話有些意外地挑起眉。
“昨天?你不是說自己有事?”
“對,昨天我同學失戀了喊了好些人陪他去喝酒,然後我突然聽一個人說到了王挺松。”汪頌凱神情嫌惡,不屑道,“過年前王挺松撬了一個倒霉兄弟的牆角,那個大兄弟跟他男朋友好不容易在一起的。兩人分手以後他每天以淚洗面,差點沒想開。”
盧秉哲覺得稀奇:“他男朋友很好看?”
“好看,說是沒見過那麽好看的男生,那個兄弟從高中追到大學才追到手的。”汪頌凱繼續講道,“他跟我們講王挺松好像是被吹了枕邊風才決定留在A市的,給人買房買車,為了人家留在A市。”
這個故事怎麽聽都覺得有點耳熟,盧秉哲不自覺看向賀斯揚,汪頌凱不自覺看向俞智銘。
俞智銘被看得頭皮一麻,梗著脖子回視過去:“乾嗎!”
“沒什麽。”汪頌凱陰惻惻地笑了兩聲,“我只是想起有些人分手也是每天以淚洗面。”
賀斯揚平靜地同盧秉哲對視,後者反倒是先扭開了頭。
“為了人家留在A市。”盧秉哲抬頭看看天花板,又低頭看看地板,喃喃自語道,“怎麽聽起來既視感那麽強呢……”
賀斯揚懶得搭理汪頌凱的陰陽怪氣,轉身的瞬間忽然被拽住了手臂。今天他沒有穿高領毛衣,穿了一件黑色的低領運動外套,俞智銘抓著賀斯揚的胳膊皺著眉靠了過來。
其實頸側的齒印已經很淡了,就算認真看也不太能看出來,只不過俞智銘對這些印記比尋常人更敏感。賀斯揚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靠近,俞智銘眼睛眯成一條縫,點了點賀斯揚頸側,上面浮著一個淺到幾乎看不清的牙印。
“這是……”俞智銘語調驚疑,“你被咬了?”
賀斯揚瞧著俞智銘大驚小怪的模樣,語氣毫無波瀾:“你沒談過戀愛嗎?”
這句話殺傷力太強了,俞智銘像是被人戳中了痛處,立刻回嗆:“我當然談過!”
“那你在驚訝什麽?”
在一旁的其他兩人瞬間笑出了聲音,盧秉哲一邊笑一邊誇阮知寧,說自己小看了寧寧,原來私底下阮知寧是一個那麽有脾氣的人。
在書櫃前的阮知寧捂住嘴,無緣無故打了個噴嚏。他從書櫃裡抽出一本輔導書,吸了吸鼻子走了出來。
“是這本吧?”收銀台前有一個穿著高中校服的女生在等待,阮知寧把那本輔導書遞給她,沒忍住多說了一句,“我也在用這本輔導書,昨天我老師還說這本編得很好。”
“是的!我找了好幾家書店都沒找到!”
“我們書店也只剩下最後兩本了。”
現在是中午,女生是趁著學校的午休時間出來買輔導書的。她聽見阮知寧這麽說不禁多看了他幾眼,猶豫著詢問:“……你也是學生嗎?”
阮知寧知道女生是誤會了,露出恍然的表情搖了搖頭:“我不是,我只是也在備考。”
“可是你剛才有說老師欸!”女生正好是高三的學生,阮知寧的說辭令她有了一個猜測,“你是自己找了補課老師嗎?”
“嗯,是的。”
“你是找了哪個補課老師啊!哎呀上周全市模考我數學考得特別差!我也想找個老師給我補一補,看看能不能拉點分數回去。”
阮知寧默念上周他的模擬自測也考得特別差勁,兩個數學特別差的人三言兩語就聊到一塊兒去了。阮知寧想起女生剛才問她的問題,說了數學老師的名字。
“何老師?”女生愣住,不可置信地看著阮知寧,“是不是戴著眼鏡,特別嚴肅的何老師?!”
阮知寧同樣驚訝,沒想到她也認識何老師:“是呀,你也找她補過課嗎?”
女生瞪圓了眼睛,上下打量著阮知寧,話脫口而出:“這家書店是你家人開的嗎?”
“怎麽可能。”阮知寧被女生荒唐的猜測逗笑了,小聲回答,“我是店員,在這裡上班的。”
“何老師很有名的!特別厲害的數學老師!我閨蜜上學期找她補了一學期的課,數學成績提高了三十多分,後來她媽媽覺得實在太貴就放棄了。”
阮知寧怔了一瞬,他還真不知道自己補課的價格,賀斯揚從來沒跟他提起過。
“多少錢呀?”
“你是一對一嗎?”
“是。”
“你自己補課自己不知道價格嗎?”阮知寧一看就是那種很單純的性格,但是他做的事和他說的話有明顯的違和感,女生又覺得阮知寧沒有在騙人,“如果我沒記錯何老師一小時應該是800-1000,我閨蜜那時候是800一小時,因為她基礎還可以。”
等女生走出書店阮知寧仍然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他呆呆地去找放在收銀台上的手機,立刻給賀斯揚發消息。
今晚上課阮知寧比任何一天都要認真,賀斯揚有些無奈。也不知道阮知寧是從誰那裡聽來的,他明明要求過老師們禁止在阮知寧面前提價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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