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寧搖頭,佯裝很高興地說道:“不多的,還可以偷懶。我每天都準時下班,都不用加班。”
此時護工阿姨洗完餐具回到了病房,阮知寧讓她陪著徐鳳英,自己要去醫生辦公室一趟。
徐鳳英是醫院的常客,主治醫生都已經和阮知寧認識了。上了年紀的老人醫院一般都會采取保守治療,徐鳳英也是老毛病,三天兩頭就要來醫院,只不過這一次已經在醫院裡住的時間比以往都要久。
阮知寧在醫生辦公室待了好長時間,出來的時候接到了周時的電話。周時問他奶奶情況怎麽樣,阮知寧把醫生的話轉述給他聽。
“現在暫時是穩定了,就是怕一出院病情又反覆,所以醫生是建議我再觀察一段時間。”
“而且天氣要慢慢變冷了,每年冬天奶奶都會很不舒服。”
周時也讚成了醫生的建議,接著又開始跟阮知寧吐槽這兩天遇到的那個奇葩的客人。電話那頭周時在咬牙切齒地罵人:“他媽的我都說了沒空沒空沒空沒空,他怎麽還天天纏著我啊!”
“我尋思我長得也就那樣啊?我到底哪一點吸引他了?我改還不行嘛?!”
“寧寧,我真是怕了他了。他跟我說晚上會來找我,我現在就要去跟經理請假!請病假!我得了一種看見他就會想揍人的毛病!”
阮知寧也見過周時口中的那位客人,大概是三十出頭的年紀,看著是挺斯文的,沒想到糾纏起來那麽厲害。周時罵著罵著突然把話題轉到了阮知寧身上:“你呢?那個金主還沒有聯系你?”
“沒有。”阮知寧小聲回答,“一直都沒有。”
今天是周日,距離上回他跟賀斯揚見面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兩人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上周日。前三天阮知寧沒去在意這個客人,等到周四周時問起來的時候阮知寧才忽然發現自從那天過後,自己再沒有收到過賀斯揚的消息。
周時阻止阮知寧主動發微信的行為:“你們都出去一起玩了一趟了,如果他還喜歡你肯定會主動跟你聊天的。”
“這就說明他可能對你沒有那麽感興趣了。”
“其實也很正常,本來我們的優勢就是客人的新鮮感,等新鮮感過去客人就會去找下一個讓他感興趣的人。”
“你不要給他發消息,說不準你給他發了消息以後會讓他更反感。”
“你就等他給你發消息,如果他一直不給你發那我們也不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
最後周時總結了一句:“也還行吧。寧寧,至少我們在他身上賺了錢,不算虧。”
阮知寧聽完這些話沉默了好久,表情看起來有點難過:“……是我做得不夠好嗎?”
“跟你有什麽關系?”周時連忙拉著阮知寧安慰他,“不是你的問題,寧寧,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本來阮知寧想說那天分別前賀斯揚答應他不會忘記他的,為此他們還拍了照片。但是後來周時又告訴他會說甜言蜜語的不止有他們,客人也會說。客人並沒有把阮知寧的甜言蜜語當真,所以阮知寧也不要去相信賀斯揚說過的話。
新學期開學每個學生事情都不少,賀斯揚被學校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纏得脫不開身,連朋友們發過來的消息都要延遲很久才看見。
在賀斯揚認識的這一群朋友裡有個人叫俞智銘,和盧秉哲他們一起在B大讀書,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情種。他和他女朋友是從高中開始談的,遺憾的是這學期剛開學女朋友就和他提了分手。
這對俞智銘的打擊無疑是致命的,幾個好兄弟陸陸續續地都來安慰他。盧秉哲說要帶他去好玩的地方忘記煩惱,所以帶他來到了Land。
盧秉哲本來是想找幾個開朗的女生陪俞智銘聊聊天,唱會兒跳會兒然後走出失戀的陰影,結果俞智銘非要找男的。找來以後他拉著幾個小男生聊天,聊心靈雞湯,最後把這幾個小男生都聊破防了躲在包間的洗手間裡哭,誰都不肯出來。
盧秉哲和汪頌凱站在洗手間門口哄完這個哄那個,後者還給賀斯揚打電話:“喂!你快快快!快來Land接我們!我們都喝了酒!”
“叫代駕。”
“我們沒開車!”
“那就打車。”
“俞智銘——你給我閉嘴!”電話那頭忽然響起驚怒的吼聲,汪頌凱欲哭無淚地求救,“賀斯揚!哥!你快來幫幫我們!俞智銘真的發瘋了,他把所有人都弄哭了自己在那笑!”
此時賀斯揚剛把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完,他接到汪頌凱的電話第一想法是拒絕,又想到目的地是Land,下意識地有點心動。
今天是星期天,阮知寧星期天是休息的。想起這點之後賀斯揚又想拒絕,可是如果不去的話自己估計整晚都不會安寧,最後賀斯揚還是拿起車鑰匙出門了。
阮知寧今晚和一個同事換了班,雙休日Land客人會比工作日多一點。他送完這個包間送那個,忙得團團轉,有好幾次差點送錯酒。
好在中途前台姐姐的電話解救了他,阮知寧把送酒的任務先托付給搭檔去了會所大廳。前台姐姐告訴他昨晚有一個客人把一瓶酒落在他們會所了,讓阮知寧去酒庫裡找找。
酒庫是在一樓一直走到底,阮知寧接過便簽轉身朝酒庫裡跑。余光裡忽然出現了一個身影,阮知寧跑過去的時候在想這個人好熟悉,等反應過來之後瞬間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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