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我一直在等哥哥給我發消息。”
這些都是阮知寧的真心話,因此他說起來毫無負擔,聽起來情真意切。大概是耽擱太久賀斯揚褲兜裡的手機在這時振動了起來,他無視朋友的催促繼續同阮知寧聊天。
“不會嫌你煩。”賀斯揚不太明顯地笑了一聲,“寧寧不是一直都很主動的嗎?”
聽到賀斯揚的回復阮知寧眼睛一亮,懸在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看來賀斯揚並沒有對他失去興趣,周時的道理也不是每一句都準確。阮知寧很快笑了起來:“那我以後天天給哥哥發消息!”
“好。”
“哥哥記得要回我!”下一秒阮知寧想到賀斯揚的忙碌,立刻改了口,“哦不對……哥哥有空的時候記得回我!忙的時候不回我也沒有關系!”
賀斯揚看著阮知寧的笑臉,故意為難他:“那我一直很忙,一直沒回你怎麽辦?”
果然聽到這句話阮知寧臉上的笑意瞬間淡了下來,他沒聽出賀斯揚的調侃,遲疑了幾秒鍾用商量的語氣跟他說道:“那……哥哥抽出一點點時間回我?”
和上次賀斯揚要他微信的時候一樣,阮知寧又伸出食指比了一個“1”的手勢,很好說話的模樣“只要一條就夠了,哥哥發一條消息告訴我忙還是不忙。”
接著阮知寧便想起這些天煎熬的等待,臉上浮現出糾結的神色,他看著賀斯揚小聲呢喃:“一直傻傻地等哥哥的回復好辛苦的,有時候我晚上想著哥哥,睡覺都睡不著。”
賀斯揚離開後阮知寧又開始了忙碌的工作,眼看著客人陸續離開Land,終於在臨近下班前阮知寧有了喘氣的空間。
周時陪完客人以後下樓找他,阮知寧把遇見賀斯揚的事情跟他說了。那個服務生叫方朝言,和周時同一年進會所的,在客人當中還是挺有人氣的。
阮知寧說的時候周時聽得眉頭擰成一團,很快他就拉著阮知寧去找人算帳。方朝言送完客人回來就被周時攔住了,周時也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拽著方朝言把人堵在了大廳角落裡。
“方朝言,你是不是有病啊?”周時語氣特別衝,“你手上不是有很多客人?跑來搶寧寧的客人是不是閑得慌?”
“他一個新來的還擋著你賺錢的路了?!”
阮知寧默默站在周時身邊,一聲不吭地看著他。方朝言瞥了阮知寧一眼,臉上是很無所謂的表情:“那是寧寧的客人?誰規定的?那個客人親口說過來Land玩只會讓寧寧陪他?還是說他身上貼了寧寧的標簽?”
方朝言看見了剛才賀斯揚和阮知寧在大廳的互動,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去耍手段討那個客人的歡心。方朝言看見周時生氣仿佛很高興,聳了聳肩去刺激周時:“我記得我們進來經理給我們培訓的時候說過一句話,叫做各憑本事。寧寧,經理也應該教過你吧?”
他余光看著一臉委屈的阮知寧,嗤笑了一聲:“自己沒本事留住客人為什麽要跑來怪別人?”
“那麽優質的金主是個人都會心動吧?”方朝言轉頭看向周時,問他,“周時,你說是吧?”
方朝言是撞開阮知寧從兩人中間離開的,周時看著他的背影,氣得直跳腳:“他真是有病!寧寧,你放心!明天我肯定要逮個機會揍他一頓!”
其實阮知寧也是被周時強行拉來的,他已經篤定了賀斯揚並沒有對他失去興趣,因此跟方朝言比起來自己還是有優勢的。
“沒關系的周時,”阮知寧反而去安慰周時,“快要下班了,我們走吧。”
周時氣還沒消,一把拉住阮知寧,囑咐他:“寧寧!你一定要把那個客人盯牢了!千萬不要給別人可趁之機!”
“嗯!”阮知寧使勁點頭,“我會努力的!”
“對了,我都忘記問了,那個客人叫什麽名字?”
阮知寧愣了一下,兩人靜靜對視了幾秒鍾。阮知寧眨了眨眼,怔怔地回答:“我也不知道……”
舊小區樓道裡的聲控燈不太靈敏,阮知寧就著手機屏幕微弱的光亮把鑰匙插進鎖孔,打開門回到了家。
奶奶住院以後家裡就冷清了許多,木質的櫃子上擺放著一些雜物,鑰匙放上去時發出一聲清脆的響。
微信裡有一條未讀消息,是幾分鍾前賀斯揚發過來的。阮知寧沒有點開,看著那個小紅點,在聊天列表裡把這條消息翻來覆去看了十幾遍。他回想起今晚情急之下自己對賀斯揚說過的話,有些無措地丟掉了手機。
賀斯揚:寧寧洗完澡把小裙子穿上,然後給我發視頻通話。
幾天前阮知寧在玩手機的時候收到了幾條推送,然後在網上購置了一條很漂亮的黑色短裙,可買來後才發現似乎不太適合他。今晚在Land攔住賀斯揚的時候阮知寧也是急中生智才這麽說的,假如賀斯揚答應那麽阮知寧可以去邱昱那裡問他要別的裙子,並不一定非要穿這一條。
但賀斯揚的消息是在自己下班後發過來的,阮知寧趁熱打鐵問了客人的名字,賀斯揚也正好提出了他的要求。
阮知寧不在Land,家裡只有這麽一條黑色短裙。如果阮知寧不穿就相當於他今天說的話是在騙賀斯揚,想到今晚方朝言說的那些話,阮知寧不可能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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