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巾放在自己嘴邊,阮知寧無意識地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唇瓣。賀斯揚手上的動作一滯,視線裡那截柔軟的舌頭卷走了嘴邊的白漬,阮知寧後知後覺地嘗到了熟悉的味道,同樣也愣住了。
賀斯揚面無表情地與阮知寧對視,阮知寧回過神來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笑著朝賀斯揚懷裡躲。
“哥哥,有點苦……”阮知寧小聲地笑,賀斯揚看著他,拿著紙巾繼續去擦阮知寧的臉頰和脖頸。
臉上那種濕潤黏膩的感覺慢慢消失,阮知寧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賀斯揚的異樣,見他一直垂著眼睛不吭聲便像以前一樣低下頭,主動去咬賀斯揚的唇瓣。
每次做完阮知寧都會比平日裡更黏人一點,阮知寧自己沒感覺,賀斯揚倒是非常了解他這個小習慣。
賀斯揚被阮知寧按在車座上,不得不抬起頭去迎合他這個十分親昵的吻。
阮知寧的吻仍舊像原來一樣毫無章法,本來他就是想跟金主表示親近,也有可能剛做完親密的事所以想在賀斯揚身上尋求安全感。無論如何眼下主動的是阮知寧,賀斯揚摸他發燙的臉頰,感受到阮知寧濕軟的舌頭伸進來,在自己的齒間舔了一圈,然後又跟以前一樣,把自己的唇瓣給舔濕了。
記憶裡這種由阮知寧主動開始主動結束的吻已經很少見了,阮知寧親完“唔”了一聲,抬起眼睛看著賀斯揚,嗓音軟軟的:“……哥哥,你是不是又想說我像小狗?”
阮知寧一直坐在賀斯揚腿上,身上隻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低領毛衣。車裡的空調溫度開得非常高,不過阮知寧感冒剛好,等他鬧了一會兒賀斯揚就去拿丟在車座上的內褲。阮知寧臉更紅了,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自己穿……”
賀斯揚沒什麽意見,把人抱起來讓他轉了個身。阮知寧背對著賀斯揚坐在他腿上,等他穿好褲子賀斯揚抬起手,把副駕駛的車窗降下來一點。
冰冷的夜風通過縫隙吹進車廂,吹散了車廂裡過於旖旎曖昧的空氣。阮知寧被冷風吹得一激靈,轉過頭望著車窗,幾秒鍾之後打了一個哈欠。
賀斯揚從背後抱上來,阮知寧放松肩膀貼上賀斯揚的胸膛,抬起臉用臉頰去蹭賀斯揚的下巴。
“困了?”
“嗯,有一點……”
“那我送你回家。”
阮知寧有些疑惑,兩人這麽長時間沒見,根據賀斯揚的習慣他肯定是要讓阮知寧跟他一起回家的。
“我不跟哥哥一起回家嗎?”
賀斯揚俯身過來,下巴擱在阮知寧的肩膀上,聲音裡聽不出情緒:“寧寧想跟我一起回家嗎?”
此刻阮知寧才意識到賀斯揚的不對勁,他眨了眨眼,困惑地去看賀斯揚。但兩人的距離實在太近了,阮知寧看不清賀斯揚臉上的神情。
“哥哥怎麽不開心?”
“沒有不開心。”
阮知寧認真看了一會兒,然後抬起手去碰賀斯揚的嘴唇,迫使他擺弄出一個牽強的笑容。這個漂亮的小男生看著賀斯揚臉上滑稽的表情自己先笑了起來,接著他松開手,賀斯揚又恢復了原本面無表情的面容。
“哥哥不想我嗎?”阮知寧又去抓賀斯揚的手,捏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他輕聲開口,慢吞吞地表白:“我很想哥哥的。”
阮知寧不知道賀斯揚為什麽突然不開心了,可他也只能用自己擅長的方式去讓賀斯揚開心。
現在兩個人好像變成了兩個極端,阮知寧在酒吧裡推心置腹的那些話對賀斯揚造成了極大的影響。然而他自己卻完全沒有被干擾,對賀斯揚依然很坦誠,說這些好聽的情話也十分認真,能讓賀斯揚開心,很容易會讓人相信。
沉默讓時間變得漫長,阮知寧等了好一會兒才得到金主的回應。捏在手裡的手指反手勾住了自己的手,阮知寧彎起眼睛,看見賀斯揚把自己的手攥進掌心,低低開口:“我也很想寧寧。”
賀斯揚覺得他和阮知寧之間的問題似乎比想象中的還要棘手,他沒料到阮知寧竟然如此清醒,把兩人之間的界限劃得那麽分明。
阮知寧確實挺笨的,可是最需要他聰明的地方他卻沒有掉鏈子,從頭到尾都是賀斯揚在一廂情願。包養關系本來就是肉體與金錢的交易,感情那是附加項,阮知寧完全沒有義務去對賀斯揚付出格外的感情。
“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在聽。”
“那你倒是回答我啊!”
“我那周有考試,不一定有時間。”
盧秉哲每次約賀斯揚他總能搬出各種各樣的借口,盧秉哲也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賀斯揚故意的。
“你周幾考試?”
“周五。”
“那正好啊,等你考完試我們再一起去露營。周五去周日晚上再回來,時間不是剛剛好?”盧秉哲一張嘴就安排好了計劃,“對了,汪頌凱交女朋友了,到時候會跟我們一起去。”
“你也可以帶寧寧一起來,反正人多熱鬧。”
賀斯揚還是沒有給盧秉哲一個確切的承諾,反而問了一句:“汪頌凱有女朋友了?”
“對,就是前兩天在我朋友的酒吧啊。哦我記起來了,你那天又拉著寧寧早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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