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等了半個多小時, 喻修景換回自己的衣服從更衣室出來。
他走得急,羽絨服拉鏈都還沒拉上, 一邊走一邊拽。等到了徐祁年身邊, 徐祁年就站起來,輕輕拍了下他手背, 幫他把拉鏈拉好了。
“邱哥。”喻修景眼睛挺亮的。
“喲,想起我了。”邱念山伸手碰了碰喻修景額頭前的劉海,給他往旁邊撥了點兒。
“要跟我們一起去重慶過年嗎?”喻修景問,“反正你每年也挺無聊。”
“什麽無聊啊?”邱念山切了一聲,“我這兩年也是忙人。”
“知道了邱老板,那過年能好好休息了吧?”喻修景把花從徐祁年那裡拿過來。
“可以了可以了……”邱念山捂了下額頭,“還不餓嗎?去吃飯了,今天哥請客。”
正月初二,喻修景和徐祁年坐上飛機去重慶。
邱念山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會比他們晚到一天。
季一南在機場接他們,重慶的冬天有時候比北方還冷,他穿了一件很厚的羽絨服,還戴了圍巾,懷裡抱了一束花。
“怎麽現在你們都這麽喜歡送花了?”喻修景笑呵呵地接過來,說:“謝謝一哥。”
“我住的地方旁邊有家花店,順手就買了。”季一南輕輕碰了碰他頭髮,朝他們身後看了眼,問:“不是說邱念山也要來嗎?”
徐祁年說:“他還有事兒,明天過來。”
“我們去吃飯吧,餐廳都訂好了,吃火鍋,”季一南說,“我帶兩個朋友,行吧?”
季一南都有能帶來和他們一起吃飯的朋友了,喻修景點頭,又和徐祁年對視一眼。
火鍋店挺普通的,才下午五點,大堂裡已經坐滿了人。
服務生帶他們走進包廂,朝著門的這一側坐著兩個男人。
聽到開門聲,他們都轉過頭,又站起來。
喻修景很快就認出來,他們是季一南回到重慶之後住的那家民宿的兩位老板。
“最近在電視上也經常看見你。”那位曾經給他們倒過蜂蜜水的老板笑著和喻修景打招呼。
喻修景想起來,他叫沈景遠。
“沈老板,你好。”喻修景說。
“別太客氣了,坐吧。”沈景遠幫他把身邊的椅子拉開。
花被徐祁年接過去,放在另一邊的小茶幾上。
服務生很快把鍋底端上來,他走在沈景遠那一側,坐在旁邊的晏輕南用手臂在沈景遠的小腹上攔了一下。
本來很自然的動作,喻修景卻忽然注意到,他們手上有一樣的戒指。
走神片刻,包房的門重新關上了。
季一南和他們介紹道:“這位是晏輕南,這位是沈景遠。剛回重慶的時候我在他們民宿住了一個多月。”
季一南說話的時候,徐祁年站起來給他們倒了水。
“我還記得的。”喻修景說。
不知道為什麽,見到沈景遠已經是幾年前的事情,但喻修景始終覺得他很親切。晏輕南的長相其實偏凶,看上去不是特別好惹,但喻修景也不覺得他會是脾氣很差的那種人。
可能人和人能認識,能成為朋友,冥冥之中都有緣分。
這家火鍋鍋底很辣,徐祁年好久沒長期待在重慶,在北京吃的東西都比較清淡,吃辣的能力退化不少。
他辣得沒辦法,喻修景就要了一碗清水,把菜夾進去先燙一遍,再讓徐祁年吃。
這樣說實話有點兒丟人,沈景遠很輕地笑了下,說:“你不是重慶人嗎?”
徐祁年搖搖頭,“我北京的。”
“我也不是重慶人,但是在這邊待了一段時間,現在也打算一直留下來了。”
晏輕南給沈景遠夾了一筷子菜,放進他裝了小米辣的料碟裡。
“以前我吃火鍋也跟你差不多,”沈景遠用手裡捏著的紙巾擦了擦嘴,“所以沒事兒。”
他偏過頭,意有所指地望著晏輕南,“能吃辣有什麽了不起的?”
晏輕南沒說什麽,很淡地笑了下。
“那會打麻將嗎?”晏輕南問。
“不會。”徐祁年還沒想過這個事兒,問喻修景:“你呢?”
“我當然會了,”喻修景說,“我媽我爸都要打,小時候我經常看他們打就會了,其實很簡單的。”
他嘴上沾了油,徐祁年抽張紙給他擦掉了,折一下紙巾放在旁邊。
“嗯,”晏輕南非常認可,“正好小遠想玩,晚上打幾個小時?”
“怎麽是我想玩兒啊?”沈景遠筷子停下來看著晏輕南,“你想玩就說你想玩嘛。”
“哦,怎麽不是你想玩?”晏輕南戳穿他,“前幾天是誰鬧著要打,結果找不到人,又說不想和那些阿姨玩兒怕輸得太慘。”
“好好好,我想我想。”沈景遠連連點頭。
喻修景聽他們說話都笑了,但沒出聲。他手上正好撈到一塊牛肉,跨過徐祁年放進了季一南的碗裡。
“一哥你喜歡吃這個。”
“謝謝小景。”季一南筷尖把那片牛肉一卷,放進了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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