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鍾舟非常放松地翹著腿,把蛋糕和奶油往嘴裡送,也在眯著眼睛看他。
“喂,我說,”他的舌尖一卷,把嘴邊的奶油掃乾淨,“你不會只是想跟我接吻才同意的吧?”
聽到這話,許寉一口蛋糕哽在喉嚨裡,忍不住咳嗽起來。
“這可不行,你把我掰彎了就得負責。”
“剛剛不是說不是直男嗎!”許寉對這個口無遮攔又容易臉紅的家夥折服了,“你才要對我負責!玩弄基佬的感情可沒有好下場!”
“好好好,我們互相負責。”符鍾舟笑得前俯後仰的,把椅子挪到許寉旁邊,用肩膀撞了撞他。
“我倒想問問你,怎麽暗戀藏那麽深啊,我還以為你討厭我呢。”
許寉:“我有藏嗎?你也沒表現得多看得上我啊?”
符鍾舟聳聳肩,“算了,人都追到手了,無所謂了。”他湊到許寉面前,壓低上身抬頭看著他,姿態很像在索吻。
“許寉同學,這個時候不應該來接個吻嗎?剛剛那個不算。”
他的睫毛不停撲閃,或許是沒戴眼鏡的原因,眼神有些不聚焦。許寉一直覺得符鍾舟的長相屬於英俊大男孩的那一掛,但不可否認,這雙眼睛實在是非常誘惑人。
“不會接受不了嗎?”許寉嘴上這麽問,臉已經湊了上去。
“多親幾次就接受了。”符鍾舟咧嘴一笑,手臂搭在他膝蓋上,“小弟我適應能力很強喔。”
許寉拉著他的手腕親上去,兩人的手握在一起,都有些微微地顫抖。或許是因為這個姿勢太費勁,或許是因為太激動。
和其他純情高中生一樣,初次接吻都只是淺嘗輒止。兩人在對方的嘴唇上停留摩挲,呼吸間全是奶油甜膩膩的氣味,吻了一會兒就不知道怎麽做了。
許寉怕嚇著這個已經彎成蚊香的鐵直男,非常理智地停止動作,把人從面前拉開。
一個蛋糕就這樣吃了將近一小時。等到快十二點,兩人才有些不舍地從地下室裡出來。
負一樓的樓梯走到一半,符鍾舟又停下來索吻。
“好了,走吧走吧。”符鍾舟心滿意足地揮揮手,像個親完就走的渣男,“不要想我哦。”
許寉也忍不住露出一個微笑,揮手和他再見。
第二天,許寉早早起了床。他輕手輕腳地出門時,秦平他們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換做以前,他肯定是宿舍最後一個起床,隨意刷個牙,咬著麵包就往畫室狂跑。
但現在不同,再怎麽說他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許寉從衣櫃裡挑出一件嶄新的藍色短袖套上,非常認真地洗漱穿戴了一番,頭髮也不像之前那樣亂糟糟的。
【符鍾舟:早安。】
他看了眼手機,回復了一句早安,嘴角忍不住上揚。
早上七點半,食堂裡寥寥坐了幾個人。許寉破天荒地排隊買了兩份早點和豆漿,拎著愛心早餐上了教學樓。
符鍾舟那種細皮嫩肉的家夥,自然是要被寵著的。許寉一路向上走,耳機裡放著和心情一樣愉悅的鋼琴曲。
早晨的教學樓還不是特別熱鬧,只有幾個去接水畫畫的學生往來,陽光透過窗戶斑駁地留下一地光斑,靜謐而美好。
許寉就這樣不急不慢地晃進畫室,才發現符鍾舟早就到了,手裡還提著兩碗涼面。
“……”
兩人掃視一眼對方手裡拎著的袋子,都忍不住笑了。畫室裡只有幾個早來畫作業的學生,都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他們聞到食物的味道,都轉著眼珠子往這邊看過來。
“出去吃。”許寉哭笑不得地拉著他的手腕,把人帶到走廊裡。
符鍾舟把面放在窗台上,拆了一副碗筷給他。“這下我們的早餐夠豐盛了,”他湊近了在許寉耳邊低聲說,“你是想把我喂成胖子嗎,許寉哥哥。”
許寉聽到這個稱呼一皺眉,把豆漿吸管塞進他嘴裡,“別這麽叫我,跟誰學的?”
“彭鵬啊,他不是經常這樣叫別人嗎?”符鍾舟吸了口豆漿,又就這許寉的手咬了口包子,整齊的牙齒在柔軟的邊緣留下一排牙印。他有些好奇地問:“我一直以為,你就算是彎的,也應該是喜歡彭鵬那種可愛的男孩子。”
許寉沒理他,把剩下半個包子吃完,又開始吃涼面。
“怎麽不說話?被我說中了?”符鍾舟嗦了口面,緊追不舍地盯著他。
你不也很可愛嗎。
許寉嘟噥著說了一句,結果聲音太小,符鍾舟連一個音節都沒聽清楚。
“你說什麽我聽不清,再說一遍。”
“我說過了,現在不想說了。”
“說呀,涼面白請你吃嗎?”
“那你把包子吐出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非常幼稚地吵了半天。到最後面也吃完了,豆漿也喝完了,符鍾舟還在追問。許寉被他鬧紅了臉,一句誇他的話半天憋不出。
“哎?我就說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彭鵬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竄出來,“許寉哥哥起這麽早,原來是在這兒吃好吃的。”
符鍾舟見當事人來了,便一把拉住彭鵬,把毫不知情的人拽到自己身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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