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永陰沉著臉,點頭示意。
他倆的房間在樓上。到了三樓,許寉便拉著符鍾舟出了電梯,身後跟著秦平。
“你覺得應該怎麽解決?”許寉回頭問秦平。
秦平搖了搖頭,歎氣。“不知道,”他現在才有些回過味兒來,砸了砸嘴,“我也是太傻了,居然沒注意到他們是這樣的關系。”
聞言,符鍾舟和許寉默默對視一眼,而後有些同情地看著秦平。
“先瞞一陣吧,等考試過了,我們一起想辦法。”符鍾舟拍了拍有些頹喪的秦平,“辛苦了,趕緊去午休吧,下午還要去看考場。”
“好吧,”秦平聳聳肩,“我先走了,你們進去吧。”說完,轉身進了對面房間。
許寉松了口氣,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
“別多想。”符鍾舟從身後攬住他,刷卡進門,“項永看上去不是那種能被這些事情影響到心態的人,我們晚些時候去看看他們,怎麽樣?”
許寉覺得這人莫名渾身散發著男友力,有些狐疑地問:“我今天讓你升起一股保護欲了?”
說起來,符鍾舟確實要比他高那麽一點兒,不過平時這人總是撒嬌耍賴,就算和許寉並肩站著,也沒露出多少強大的氣場。
“沒有沒有。”符鍾舟嘿嘿笑著,又變成眉開眼笑的樣子。他進門脫了外套,便往床上一躺。“午休時間到了,”他仰躺在床上,故作嫌棄地一指另一張床,“你睡那邊吧。”
許寉一挑眉,“嫌棄我?”
他邊說邊脫衣服,先將圍巾一圈圈取下來,然後又去脫身上的羽絨衣,將脫下來的衣物一揚手扔到空著的床上,然後撲到符鍾舟身側躺下。
“嗯……不嫌棄。”符鍾舟往裡面挪了挪,給他騰出位置。酒店的單人床不算大,兩人擠在一塊兒,腿便不老實地搭上了。
許寉一沾床就犯困,符鍾舟一條腿搭在他小腿上,他也懶得動彈。而符鍾舟好像也沒有再挪開的意思,兩人就這樣不知不覺睡著了。
下午是去考場踩點的時間,許寉和符鍾舟醒來的時候已經將近四點了。兩人匆匆穿好衣服,拿上準考證出門。
這次考試的考點定在酒店對面的C市重點高中,這裡的學生一周只有半天休假,每當碰上這樣的考試,大家都視作一次難得的休假機會。
來熟悉考場的人在校門口的平面圖前擠得滿滿當當,許寉的身高也算是佔優勢了,卻依舊在一大群家長學生中擠得滿頭大汗。
“別看了。”符鍾舟艱難地把他從人流中撈出來,“給我看看準考證,我帶你過去就行。”
許寉一愣,這才想起符鍾舟去年也來考過一次。
符鍾舟看出他的想法,微微揚起笑容。
“這是我的母校。”他看著前方道路上搖曳的參天老樹,喃喃地說。
“……母校?”許寉忍不住睜大眼睛,“你的意思是,這是你高中就讀的學校嗎?”
符鍾舟點點頭,帶著他從校門往裡走,沿著綠茵路上坡。“嗯,待會我們看過考場,我帶你去我以前的教室看看。”
說到這裡許寉來了興致。他知道符鍾舟成績好,卻不知道他曾經在這裡就讀。如此想著,腳下的水泥路和被鬱鬱蔥蔥點綴教學樓,仿佛都有了生機。
“跟我說說你高中的事情。”他勾了勾符鍾舟的手指,湊近了說,“我都沒有見過你穿校服的樣子。”
“高中的事情有什麽好說的,”符鍾舟無奈地笑了笑,“說了你又要吃醋。”
許寉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想想也覺得有道理,於是不問了。
這裡不愧是C市歷史悠久的重點高中,雖然教學樓顯得有些陳舊,但學校裡留下的老房子和老樹,將這片地勢起伏的地方襯得滿是書卷氣,從高處的台階拾級而下,映入眼簾的都是一派青春與生機。
許寉和符鍾舟的考場隔得並不遠,在同一棟教學樓的四樓和三樓。
“這是我們學校的藝術教學樓。”走廊上,符鍾舟輕輕靠著欄杆,“所有音樂生、美術生都在這裡上專業課。”
“你也在這裡學畫畫嗎。”許寉撐著腦袋,有些癡迷地看著符鍾舟的側臉。
“嗯。”符鍾舟幾不可聞地應了一聲,“感覺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他抬起低垂的眼眸,一雙笑眼看著許寉,仿佛從回憶裡回過神來。“走吧,帶你去教室看看。”
兩人下樓,許寉跟在符鍾舟後面,先是穿過一條繞著藤蔓地舊式長廊,而後又在一棟布局奇怪的低矮樓層裡繞了一圈,最後上了頂樓,發現呈現在面前的,是並排矗立的兩棟教學樓。
這裡並沒有沒用作考場,因此一個人也沒有。不遠處的籃球場裡傳來籃球落地的聲音,顯得格外空曠。
許寉被符鍾舟拎著到了二樓最盡頭的教室,就見教室外有一個滴著水的洗手池,關不上的水龍頭還在朝外面滴水。
符鍾舟輕笑一聲,自言自語道:“居然還沒修好。”
他轉過身,輕輕一推後門,走進了教室。
許寉也跟著進來了。空曠的教室裡擺著乾淨的木質桌椅,墨綠色的黑板上還寫著沒擦乾淨的板書和課程表,而那些桌子上擺著各式各樣的文具和小書架,抽屜裡也七七八八地塞著教科書。雖然一個人都沒有,空氣裡卻充斥著高中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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