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大排檔出來,符鍾舟在旁邊的店鋪取了預定的蛋糕,就站在門口乖乖等許寉指示。
剛才許寉在手機上將周邊的酒店全都瀏覽了一遍,最後訂了一間高層的江景房。符鍾舟問他酒店在哪,許寉笑而不語,一指不遠處那棟亮著燈光,高聳入雲的建築。
夜色漸深,一陣涼風拂過,並肩而行的少年人臉上卻紅得滾燙。兩人拎著東西進了酒店大廳,暖黃色的燈光打破黑暗,許寉側頭便見符鍾舟臉頰泛紅,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別的原因。
相對無言,許寉問符鍾舟要了身份證,去前台辦理入住。這裡的酒店是高級公寓式,不過許寉訂房時間太晚,沒能訂到套間。他拿著房卡回來,就見符鍾舟站在原地沉思。
“怎麽了?”許寉以為他對這裡不滿意。
符鍾舟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拎著東西往電梯裡走。
電梯門關上,將其他聲音隔絕在外,符鍾舟才囁嚅般問:“待會給你看禮物,看過禮物再做別的。”
許寉一愣,感覺自己的臉也燒起來了。符鍾舟準備的禮物他早就在微博見過了,比起這個,他比較期待後面的環節。
“今晚我們還是和之前一樣吧。”許寉借著生日得寸進尺。
“不公平。”符鍾舟紅著臉抗議,“我還沒真正試過!”
“那下次吧,”許寉搪塞他,“下次一定。”
符鍾舟沒妥協,“不行,一人一次。”
他說著就要從包裡掏東西,眯著眼睛笑,“該準備的我都帶夠了,花了那麽多錢,光睡覺豈不是太虧?”
“好好好,”許寉眼見那個藍色包裝的小東西露了個角出來,趕緊投降,“一人一次,一人一次。”
電梯上升,在二十五樓停穩。
電梯門開,映入眼簾的便是花紋繁複的暗色地毯。許寉拿著房卡繞到右邊的房間開門,符鍾舟暗暗感覺這裡的酒店不便宜,於是試探著問:“你訂的什麽房間?”
一聲“滴滴”的提示音響過,許寉回頭朝他一笑。
“豪華大床房。”
此言屬實。兩人站在被打開的房門外,就見裡面擺著一張巨大的圓形床,背景是C市的繁華夜景,江對岸的高樓大廈倒映在水裡,隨著水波飄蕩。地上是柔軟的灰色地毯,鋪滿了整個房間。
符鍾舟立刻將手裡的蛋糕放了,回身握住許寉的手。
“破費了,”他半開玩笑地衝許寉露出頑劣的笑容,“今晚一定不會浪費。”
許寉被他逗笑了,攬著他肩膀把人帶進來,關上門。
窗外的路燈霓虹燈足夠明亮,許寉將房間裡的燈都關了,將蛋糕放在床上。符鍾舟難得地沒有反對,和他隔著蛋糕面對面坐下了,伸手去解綁蛋糕盒的紅色綢子。
許寉看著他解紅綢的手,腦袋裡控制不住地幻想出某些不可言說的場面。他緊張地抹了一把臉,再抬頭,符鍾舟已經打開盒子,開始往蛋糕上插蠟燭了。
蛋糕很小,但足夠兩人平分。許寉細看那張被水果和奶油簇擁著的白色巧克力,發現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一行字:
給我最愛的男孩,十九歲快樂。
符鍾舟正用打火機點著蠟燭,余光瞥見許寉正盯著那塊巧克力看,臉立刻紅了。
“沒寫好。”他將蛋糕轉了個角度,讓那行字衝著自己。許寉卻沒嫌棄,掏出手機開始錄視頻。
“現在,符鍾舟同學正在點蠟燭。”他故意湊近了,去拍那行字,又將鏡頭轉向符鍾舟的臉。“符鍾舟同學,今天是誰的生日?”
鏡頭裡的符鍾舟低垂著眼睛,臉被燭光映得緋紅。他非常配合地抬眼一笑,坦然道:“是我的男朋友生日。”
蠟燭已經點好了,符鍾舟接過許寉的手機,將鏡頭對著許寉。“要吹蠟燭了哦。”
許寉以前不屑於乾這些事情。若是在家過生日,這時段曼容便會跟他說些人生道理,告訴他長大一歲就要更加努力。若是和朋友一起過,大家也不過是找個借口開派對沒有人真正將吹蠟燭這件事記在心上。
他盤腿坐在床上,問符鍾舟:“你想我許什麽願望?”
符鍾舟想了想,笑著回答:“不如就許願聯考上260分吧。”
這個問題可夠實際的。許寉笑著搖頭,“我的願望是超過260分,你的應該是超過275分。”
他一本正經地閉眼許願,而後將蠟燭吹滅了,房間又陷入一片昏暗之中。
許寉剛想起身開燈,就感覺什麽涼颼颼的東西在自己臉上蹭了一下,還甜絲絲的。他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符鍾舟的手指精準地伸進了他半張著的嘴裡,指尖帶著柔軟的香甜。
是奶油。
這時許寉的手正好摸到床頭燈的開關,“啪”地一聲,暖黃的暗燈亮了,符鍾舟近在咫尺的臉出現在眼前。
“甜嗎?”
他還舉著手機錄像,一隻手上抹了奶油,不懷好意地衝許寉笑。
“甜。”許寉怕蛋糕灑了,於是也不跟他鬧,拿過刀叉把蛋糕切了,分給他一半。兩人起先還安靜地坐在床上吃各自的,吃到一半符鍾舟率先忍不住了,沾了一手奶油就往許寉脖子上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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