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宴會看身份,像季家安家屈家那樣的家族,當然隨便誰都能夠拿到請柬,但像其他普通的豪門,也只有掌權人收到了邀請。
寧琛出發前,他千方百計求著寧琛帶他來。
寧琛被寧母弄得雞飛狗跳,心情正煩躁,哪裡願意多帶一個麻煩?
還是他和盤托出事實真相,說他認識方,寧琛才松了口,雖然不是很相信他說的話,但還是找關系又加了一個名額。
他本來以為慈善宴會也就一百多號人物,怎麽著也能從人群中辨認出誰是方總。
然而他拿著高腳杯四處走了一圈,根本沒發現和方沾邊的背影,別說沒幾個戴金絲框眼鏡斯文儒雅的人了,就連戴眼鏡的都不多。
唯一一個和他想象中沾點邊的是安政齊,可安政齊那人……寧遠溟皺了皺眉。
難道還沒到嗎?
壓軸的人總是比較晚出場的。
想到這裡,寧遠溟又有點替那個人得意起來。
寧琛沒管寧遠溟,這樣的場合,再好結交重要人士不過。
他一眼看見林滿在不遠處角落裡坐著,身邊還有個低頭擺弄手機氣質貴胄的年輕人,他趕緊倒了兩杯紅酒走過去。
“林總,幾天不見,別來無恙。”
走到林滿身邊,他忽然發現林滿身邊的年輕人居然是寧綏,登時愣了一下。
寧綏很少穿西裝,不,不是很少,是幾乎沒見他沒穿過,即便是上次結婚的宴會上,也隻穿了件白襯衣。
此時寧綏穿上一套黑色的裁剪精致的西裝,外面披著件藏藍黑色的大衣,名表,名胸針,頭髮往上梳,用發膠固定住,露出白皙俊美的額頭。
他神情不似平時那般溫和淡然,而是帶上了幾分外放的銳利氣息。
寧琛一走過去竟然感覺寧綏像變了個人似的,變得難以接近。
“寧綏?”寧琛有些震驚:“你怎麽也來了?是代表季家來的?”
寧綏拿著手機,緘默地看了他一眼,這一眼不冷不熱的。
001在他腦子裡打趣道:“阿綏,果然還是季鬱呈比較卓越,有錢讓你賺,我剛才掃了宴會上的這一群人,沒一個能打的,你還不如自己貼自己。”
寧綏和001閑聊:“自己貼自己有用嗎?”
001:“那倒……沒用。”
寧琛沒被搭理,站在那裡,有些尷尬。
要是往日,他早就發作了,但聽了季鬱呈在病房前的那些話,現在的寧綏今非昔比,他並不敢多指責什麽。
林滿身邊杵了這麽個大活人,心裡也覺得煩得很,可生意人表面功夫又得做到位,於是隻好起身和他打招呼:“寧總。”
寧琛問:“您和我家小綏是朋友?”
他之前的調查隻進行到了寧綏花錢買畫的那一步,倒是沒查到季雲和季逸那麽多。
“是朋友,”林滿看了眼寧綏,思索了下,又道,“也可以說他是我的恩人。”
寧琛:“……”
林滿說這話的時候寧綏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仍低頭玩手機。
似乎對他這麽說習以為常。
寧琛心中震驚,有些拿捏不住林滿這話是什麽意思。
恩人?
寧綏什麽時候又成了林滿的恩人了?
可眼下慈善晚會馬上要開始,盡管滿腹疑惑,他也不便追問。
不遠處不少人因為這邊的動靜朝這邊看了過來。
寧綏對於圈子裡一些人而言是生面孔,有些人雖然知道季鬱呈娶了一個衝喜的妻子,但在聽來的八卦裡,那個妻子是寧家流落在外十八年的真少爺,上不了台面。
完全無法與眼前這個瞧起來金枝玉葉的小少爺劃上聯系。
他們好奇地看著林滿身邊的新人。
怎麽回事?
林滿在圈子裡地位已經算高了,白手起家,身價十幾億,居然還對那麽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用那麽溫和和尊重的語氣說話?
要不是知道那個年輕人是寧綏,他們都要懷疑那個年輕人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神秘的方氏投資人。
……
慈善晚上正式開始,各人在貼了自己標簽的座位上落座。
寧遠溟和寧琛的座位較為靠後,隻好走到後面坐下。
沒想到寧綏居然坐在第一排,寧琛忍不住朝著那邊又看了眼,不過轉念一想,如果寧綏是代表季家來的,那坐第一排也情有可原。
寧遠溟的視線則還焦灼地在前排的人裡逡巡。
沒找到任何自己想象中的身影,他忍不住掏出手機,給那個熟悉的頭像發過去一條信息。
——“您是來了弗利山莊的慈善晚會嗎?我也過來了,今天結束後能見一面嗎?我有事情對您說。”
本來不打算這麽快表明心跡,但季鬱呈在病房前說的那番覬覦寧綏的話實在是刺激到了他。
寧綏有的,他也一定要有,而且要更好的……
第一排,寧綏正低頭玩貪吃蛇,差點闖完了一關,微信就猛然跳了出來。
他來宴會,帶的自然是工作手機。
寧綏蹙眉打開一看,表情登時有點凝滯。
一段時間沒開機,寧遠溟怎麽都給他發了999條了。
到底有什麽要說的啊,一天到晚這麽話嘮,不會把自己這個號當成微博上面的那種樹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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