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慢慢入(下)
床頭櫃上的夜燈還開著,不知是現實還是錯覺,滿屋子的暖光一下一下地晃。床頭有節奏得撞著牆面,發出悶悶的響聲。
“隔壁……可,能有人……”
沈思博頓住了,停著沒動。
不等他問什麽,周景桉直接抓住了身邊的薄被扔在了地上,兩條手臂摟緊了沈思博的後頸和肩膀:
“繼續,我們去地上。”
周景桉也沒想明白,這種話對沈思博為什麽有那麽大的魔力。
沈思博確實是抱著周景桉下床了,但並沒有“去地上”。
周景桉全程待在了沈思博懷裡,閉著眼睛咬著牙,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
清晨,陽光從薄窗簾外透進房間裡,帶來了些許暑氣,勾起了還未完全消散的躁動氣息。
身下的床單雖然是新換的,卻已經滿是褶皺。前一天晚上兩人都太累,直接在原先的舊床單上新鋪了一張,也沒塞好,就這樣迷迷糊糊地抱著睡了。
周景桉因為身體上難免的不適感,比沈思博醒得要早;面對床單下這一片完全不想翻開的“狼藉”,看著自己懷裡仍舊睡得很香的沈思博,昨晚的記憶再一次出現。
周景桉由衷地覺得自己真是多嘴,以後再做這種事,乾脆一個字都不要說!
本來昨晚兩人那次結束,因為采用了費體力的動作,所以都沒什麽力氣了。
沈思博環抱著周景桉倒在床的邊沿,兩人面朝對方側臥,呼吸尚且沒有平複。兩人身上都出了一層薄汗,皮膚的味道熱騰騰地蒸出來,直直撲上鼻尖。
沈思博纏綿地吻舐周景桉的鎖骨,從耳廓一路旖旎撫摸到頸側。
周景桉覺得自己喉口泛甜,迷迷糊糊地攀住沈思博的脊背,四肢仍在微微顫抖:
“沈思博,你知道,我是真的很愛你吧?”
就因為這句話,沈思博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起了變化;當然,他身上起了變化的地方也不只是臉色。
沈思博似乎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力氣。
啊不,周景桉現在會把“似乎”二字劃掉,塗黑,面目全非的那種。
周景桉嘗試坐起來的動作也叫醒了正抱著他的沈思博,沈思博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周景桉蹙眉忍耐著渾身酸痛的表情。
沈思博一緊胳膊,又重新把周景桉抱回懷裡:
“多躺會兒,今天好好休息。”
周景桉一下子跌在沈思博胸前的肌肉上,酸痛不減反增。周景桉倒抽了口氣,作勢捶了沈思博肩膀一下:
“你輕著點兒!”
沈思博輕輕笑了,聲音像照進臥室的陽光一樣柔軟溫和。沈思博一邊張開五指輕撫周景桉的背,一邊帶著寵溺的笑意說:
“好好好我錯了。哪裡疼?我給你揉揉。”
說完,也不等周景桉的回答,就名正言順地在周景桉身上一通亂摸,嘴唇也湊到周景桉臉側黏黏糊糊地親吻。
“啊!”
被沈思博捏了一下屁股肉,周景桉忽然小聲驚叫,又瞬間閉了嘴。
沈思博猛地福至心靈,抬起一點上半身,睜著眼睛看周景桉:
“那裡……疼嗎?”
“還,還行。”周景桉稍稍錯開了沈思博的視線低頭。
沈思博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伸手作勢就要脫周景桉褲子:
“讓我看看。”
“喂!”周景桉把頭抬起來,滿臉通紅地看著沈思博,兩隻手牢牢捏住自己的褲腰:“沈思博你撒手!”
沈思博松了手上的力氣,但沒移開;跪坐在周景桉身側耐心地向他解釋:
“傷到了要抹藥,你自己又看不見。讓我看看,聽話。”
周景桉仍舊漲紅著臉,緊攥著的手一點沒松開,艱難地開口:
“哪有那麽誇張,你……你難道沒上過火嗎?”
沈思博反應了一下,隨即難以自控地低下頭笑得發抖,皺著眉沒好氣地說:
“拜托!這是個什麽類比!”
不過沈思博還是先下床了,簡單洗漱換過衣服之後便出了門。
周景桉不知道沈思博出門,當整張床上終於只剩他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周景桉隻想把自己攤成一個“大”字,趴著展平睡在床上,好讓自己渾身上下每一塊酸痛的肌肉都充分放松。
周景桉直到這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一個人獨佔一米六的床也可以是這麽幸福的一件事,皺得不成樣子的床單也不再硌人,床墊軟得讓人想乾脆陷下去……
周景桉實在是太累了,就這樣不知不覺,沒什麽形象可言地趴著睡著了。
沈思博下樓去買吃的了。這個時間早餐店已經收了,飯店還沒營業;只能又去了之前遇到過鄭子浩的那家咖啡館,買了燕麥奶和可頌麵包,又多帶了一份三明治。
準備回家的時候,又忽然記起什麽;特地出了校門,進了一家藥店。
沈思博不知道藥膏具體的名字,好在這藥很好找,放在分區裡很顯眼的位置。但因為是紅色OTC藥物,沈思博拿下來準備買的時候,藥店裡的藥師按照慣例要詢問病症。
沈思博遲疑了兩秒,為了不顯得太過可疑,只能盡快回答出腦海中第一個浮現出的合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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