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回他:“別叫我寶寶,老子是你爹。”
後來真正在一起,趙恆對他不錯,會一邊嘲笑他的小孩子習性一邊給他買二三十塊的水果撈,曲笙自認對他也不差,生日精心挑選的禮物送出去,趙恆一面說貴說不實用,等到他的生日還是會挑選同等價位的禮物,給他一個驚喜。
大概戀愛一開始都很美好,趙恆的樂隊名氣越來越大,有天突發奇想要帶樂隊一塊去吃頓好的,當然還是AA製。曲笙到了才知道是荊氏旗下的產業,經理人曾經見過他一面,竟然還記得他。
那一頓飯吃的蠻尷尬,曲笙不得已承認自己和荊家有那麽一丟丟的交情,從此趙恆看他的眼光都不一樣了,一門心思認定他是有錢人家的小孩。
曲笙自認有好好經營過這段感情,但趙恆這個人實在太自我了,在一起的時候就愛吹牛皮,開口閉口這個樂隊不行,那個主唱沒他好,後來知道他家境不錯,說話甚至帶點酸勁。
曲笙不是那種好脾氣的人,看不順眼自然要跟趙恆吵。
倆人冷戰的時間都比談戀愛的時間長,最後一次曲笙提出分手是在半年前,趙恆給他的答案是:“別耍你那臭脾氣,不慣著你。”
接下來是長達兩個月的不聯系,直到趙恆想起他這號人,才來沒什麽新意地哄。
曲笙懶得計較,默認倆人就是斷了,當天談話也說的很清楚。
他平時大大咧咧怎怎呼呼,三句半裡有三句都在懟人,但那天他特別認真地好好說了。
曲笙說:“我們不合適,就不要再彼此折磨了。”
趙恆和他說:“我覺得我們挺合適的,乖寶,我昨天那場演出炸場了,等我有錢咱倆……”
曲笙沒話講,結了咖啡的帳自己走了,趙恆以為他在鬧脾氣,殊不知他當時已經換了份工作。
他根本沒想關心曲笙,他的語言裡從頭到尾只有他自己。
這要曲笙還說什麽?
曲笙想說去你馬勒戈壁,又覺得這樣不太好,他雖然有時候小孩子心性,但又不是真的小孩兒,他知道一段感情是兩個人的事,當初他認真思考後答應了,現在他也要好好說結束……
結果趙恆是個大傻逼。
這要他怎麽辦,當然是直接開罵。
他罵趙恆罵得一點都不冤枉,如果不是舒梓媛先一步上前,荊叢轍又忽然冒出來,他甚至想給對方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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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樓上任航還想調侃荊叢轍幾句,見他的心思不在這兒也就作罷了,隻說:“我算是明白你為什麽要指定來這家酒吧了。”
荊叢轍聞言抬起頭。
任航是他的長輩,在這一行馳騁多年仍舊屹立不倒,和荊氏也有合作,但這次這場商談主要是以他自己的公司為主,兩個人之間不念舊交,聊得也甚是愉快,不然任航不會在酒桌上就順勢邀請荊叢轍去其他地方一敘。
“您不認得他了嗎?”荊叢轍開口,“那是曲笙,曲爺爺的孫子。”
任航這才恍然大悟一般:“我說呢,怎麽看著那麽眼熟……噢,原來是這麽回事。”
他這樣說,笑眯眯的神情卻不像那麽一回事。
荊叢轍和他對視,神色平靜至極。
任航又笑著搖搖頭,“好吧,是我想得太多,今天這地方我還是第一次來,表演熱鬧,就是看不懂,沒想到你喜歡這種場合?”
荊叢轍移開目光,視線鉛灰的玻璃窗格投落到下一層的舞台上去,音樂的律動和喧鬧的人群都被隔絕在外。
“我也是第一次來。”他說著,“看來是沒選對地方,以後不會了。”
曲笙坐在天台吹冷風,用僵掉的手指彈了幾個音,沒等多久荊叢轍就來了。
曲笙照例往他身後望呀望,沒有其他人,他很滿意地起身拍拍屁股,“走吧。”
一路上幾乎無言,荊叢轍開車,他坐在副駕駛擺弄手機,直到荊叢轍問他:“你沒有和他斷乾淨?”
曲笙把頭抬起來,目視前方說道:“我已經說的夠清楚了,是他腦子有病。”
看到趙恆另找新歡他並不會生氣,相比之下他更氣兩支樂隊被拿來比較,有人說舒梓媛沒有發揮好,女生果然不行。
為了這事曲笙差點和人在後台乾起來,那人挨了他兩拳,還說是因為他有靠山才不和他計較。
曲笙朝那道落荒而逃的身影比中指,轉頭就看見舒梓媛一臉不讚同地看他。
“別管別人怎麽說,我們做好我們的。”
曲笙說:“我覺得你這場發揮的超好。”
舒梓媛笑起來,錘了下他的胸口,“我也這麽覺得。”
一直到舞台散場,曲笙趕她和胖子先走,“我又不會丟,在這兒等著就是了,荊叢轍也快過來了。”
舒梓媛拍拍他的肩膀,“那行,到家跟我說一聲。”
“別。”曲笙立即拒絕,嘟囔,“你別和荊叢轍一樣整這套。”
舒梓媛看著他,看了好些時間,忽然說:“你心動了。”
曲笙嚇了一跳,眨巴著眼睛問:“我對你?沒可能的事。”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舒梓媛朝他擺手,“自己的事自己解決,期待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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