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孩兒,我真挺喜歡他的,我和他相處,很快樂。無論是那幾年玩 月色那個遊戲,還是這幾個月玩天刀,我都覺得和他相處很舒服。不然我也不會給他代練養號,不然也不會讓他跟著一起打本,不然也不會把我的朋友們都介紹給這個小孩兒認識。你想想看,是不是這個道理?!”
“不過我一開始覺得,我看他像在看我自己。在他身上有我的影子。一時可憐,才會對他好,沒把他怎麽放養;現在我覺得可能一開始他就和我的那些徒弟不一樣。”
“我知道他很聰明,很厲害,至少在遊戲這方面,他和我差不多。一樣的聰明,又一樣的傻。”
聽到這兒,甲方弟弟突然笑出聲,他說我這可不是好形容。
我沒和他辯解。
弟弟又問我,他怎麽跟你說喜歡的。
我想了想,喝了半杯酒,才跟他講起來。
“這個求我,第一次說喜歡我的時候,是之前他還小的時候,非要和我一起喝酒,我們喝著喝著,他好像醉了,說的。”
“過了這麽久了,四五年了,他又跟我說喜歡我,這次我問他,喜歡我什麽?”
“他等了很久,才回我一句,他就是喜歡我,沒有什麽。可是明明別人說喜歡都能列舉個四五六七八,他卻一個都不說,就敷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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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喜歡又他什麽呢?”
弟弟湊過來問,那一雙眼睛過於明亮又無辜,我都看見他眼珠子裡倒影的這一屋子光怪陸離了,仔細看,也好像有個我。
我不習慣這樣出現在人眼裡,還是一雙過於深情的眼睛,會讓被看的那個我有點無措。
我下意識抬手遮住他的眼睛,遮住那一雙微微上挑帶著笑意和情愫的眼睛。
我嘟囔了句:“別這麽看我。會讓我覺得我欠了你情債。”
他伸手抓住我的手,卻沒有推開,仍然讓我遮著他的眼,他聲音變得很輕,像求我有天心血來潮給我說“晚安”的聲音。
他說:“那我不看你,你繼續說,喜歡他什麽?”
這個問題之前老三問過我的,這個答案可以說早在我心裡打過無數次草稿了,我笑眯眯地說:“我喜歡他的,可就多了去了。”
“他很聰明,每次指揮副戰場遇到他,都能打得很暢快。很舒服。”
“他很會審美,每次造的屋子,染的衣服,選的臉,都很好看,合我胃口。”
“他很強大,至少我們參加那種55小團隊活動,都可以靠他,不用我動腦子,隻用看他表演就行。”
“他會在十人本我沒打好的時候,給我解圍,會幫我懸賞蹲我的人,會為了我不打幫戰,去青龍會,會等我這麽多年……”
而我自始自終,像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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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甲方弟弟對於我說的這些,不以為意,我不明白。
我問他:“你不信?”
他說:“不是不信,只是這樣的人,在你們遊戲裡,應該很多吧,聰明,厲害,體貼,有審美。”
我覺得他說的有點道理。
然後弟弟又問我:“你想想,要是把你說的這個求我,換成其他人。你的朋友們,只要足夠聰明,厲害,體貼,有審美,那不就可以替代那個求我了。那這樣,並不算喜歡,可能只是可憐他,可憐他喜歡了你這麽多年。”
我按他說的比了比我的朋友。
老三,不行,他沒有審美。
有鹿來,不行,她不體貼。
太白弟弟,不行,他不夠聰明。
無巧…聰明,厲害,體貼,有審美…但他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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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問,無巧為什麽不行。
我答:無巧,不是求我。要是他行,早10年就好上了,那不一樣,求我是求我,無巧是無巧,盡管有相似,但在我心裡還是兩個不同的位置。
無巧是遇著事了,可以放心把後背給他的朋友;求我,是沒遇著事,還是可以跟他發發脾氣,告訴他我心口癢你給我吹吹的那種人。
所以求我才說:“就是你是你,春山是你,師父是你,所以喜歡。”
我好像懂了。甲方弟弟果然不一樣!可能這就是天上神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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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神仙也有誤落凡塵的時候。
比如弟弟問我:“心口癢,要吹吹,是什麽意思?”
我想我應該是喝多了,才會給他演示什麽叫心口癢。
我對他招了招手,讓他靠過來點,我扒著他的肩膀,輕輕地對著他耳朵根子吹了吹,帶著酒氣,大笑起來。
我應該笑得也很流氓,以至於讓他害羞了,我看到他耳根子紅了起來,我笑得更開心了。
“知道了嗎?心口癢。”我得意地說。
沒想到甲方弟弟喝了一口酒,突然像來了膽子,他端著酒杯,眼裡的笑意卻深了許多:他啞聲:“他吹完,然後呢?”
“然後,就,就,我就瞪他一眼。”不知道怎麽我結巴起來,怎麽還有然後這件事呢?
甲方弟弟湊進了一點:“就瞪一眼?”
危險危險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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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往後坐點,拉開距離,剛準備挪屁股,他靠著我這邊的手就抬起來將我一攬,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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