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兩套合一組,他和許觀玨也各自有單人照,算下來要拍的不多。
他按照攝影師的要求,低著頭走了幾步,然後停在一棵樹下,抬起眼透過透明傘面看了一會兒樹枝間的相機,單人的部分就算結束了。
等到和許觀玨拍兩個人同撐一把傘的場景,他反而不覺得冷了,只是聞著對方身上那股厚重的香水味道,就忍不住覺得排斥。
肩膀時不時貼到一起,半濕的布料下皮膚觸感清晰,體溫也格外分明,實在很微妙。
可能是為了表現他們隊友情深,攝影師還選了個挺親密的姿勢,讓許觀玨攬著他的肩,做出一種彼此都想讓對方少淋雨的感覺。
挺諷刺的。
所幸也就這麽幾張,工作人員也顧及著下雨,整個團隊都彌漫著一種盡快結束的氛圍,拍了十多分鍾就結束了。
剩下的就是回車裡拍點花絮,算是之後的粉絲福利了。
回到車上之後余昧一直壓抑著咳嗽,頭也有些隱隱作痛,工作人員給他遞了熱薑湯,有股苦味,他抿了兩口就放下了,懨懨地靠在後座刷手機,有一句沒一句地跟余煦閑聊。
余煦還在上課,說是晚課結束後又要去那個社團玩,這次是學吉他——也不知道一個編曲社怎麽還負責教人玩樂器。
可能是快生病了,心情也不太好,看到那條消息時他微妙地有點兒吃味,回了一句“嫌我教得不夠好?”
余煦肯定是看出他狀態不對了,乖乖找補了兩句,說就是混個活動時長,之後社團考核要用的,又開始試探他怎麽心情不好,是不是許觀玨又幹什麽事了。
倒也沒什麽,他扯完那個“也許會續約”的謊之後,許觀玨對他的態度溫和了很多,加上一整天都在回顧往昔,也多了幾分當時的溫情。
只是他嫌惡心,也不想回應,拿家裡那位會吃醋的借口擋了回去——也不全是借口,余煦要是知道剛才許觀玨給他撐傘還那樣摟著他,都不知道要醋成什麽樣。
就這麽又一茬沒一查地聊了半個小時,余煦回去上晚課了,他就在車上湊合著吃了點東西——喉嚨已經開始痛了,也沒吃幾口。
快到目的地的時候向蝶給他發了幾條消息,說是跟那個小偶像談完了,對方答應出來作證,前提是確保能扳倒許觀玨,事成之後還要在公司給他謀個出道位。
國民男友私底下潛規則小偶像,還拿人換資源利用完就扔,加上那些和人續攤的傳聞,說出去足夠他人設崩塌了。
但這麽多年積攢的人氣擺在那裡,能不能真正“扳倒”許觀玨還不好說。
尤其是許觀玨偷換他合同的事,在他看來是十足的背叛,對粉絲來說卻可能反而是件好事,多的是Echo和他自己的粉絲想讓他留下來。
這幾天他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既能讓Echo自然解散提前退休,又能讓那部分粉絲也反過來厭惡許觀玨,只是實施起來有風險,余煦知道了肯定也不會同意。
他看著玻璃窗上連綿的雨跡,無聲地歎了口氣,覺得自己之前可能有些誤解。
恨確實比愛容易些,理智的恨卻還是讓人疲倦。
第72章 病
拍晚上那套的時候許觀玨一直在接電話,不知在忙什麽,說話用的是方言,中間夾雜了幾句普通話,似乎是在說要搬家的事。
他打完電話回來時團隊正好在吃飯,幾個年輕人點了大份烤魚,圍成一團吃得熱熱鬧鬧的。
但他要保持身材,關陽也不會讓他吃這些,他索性徑直去了余昧那邊——余昧對這類重口的食物一向沒有興趣,抱著杯熱水在一邊刷手機。
“出什麽事了?”余昧看到他過來,隨口問了一句。
“家裡有點兒事,”許觀玨歎了口氣,沒細說,“又得搬家,讓我找幾個人去幫忙。”
大概是公司不景氣,又要變賣一套房產。
這些事余昧多多少少查到過,有點兒想不通他在Echo一年賺那麽多,怎麽能落魄到這種程度,卻也沒再追問,給他倒了杯熱水,狀似無意地問起他之後幾天的行程。
“這兩天挺忙的,”許觀玨想了想,道,“年前要去趟國外參加電影節,本來預定的後天出發,也好,今天把這些都拍完了,明天就能走——回來就是錄歌和拍戲了,還有春巡。”
說話期間他的手機震了好幾下,屏幕亮了又暗,從余昧的角度看不清內容,只知道發消息的人備注是個“A”。
事後他查起來,才知道許觀玨不是幫家裡人搬家,而是被一個小情兒糾纏上,迫於壓力給了人一套房,算是封口費——那個小情兒還跟著他一起飛了國外,說是參加電影節,私底下更像去度假的,兩個人在酒店待了三天。
向蝶打電話告訴他這件事的時候,語氣挪揄得像聽了什麽天大的笑話,還有興致賣個關子,讓他猜自己查到了什麽。
“他還養了不少小情人。”向蝶在電話那頭冷笑道,“什麽接濟家裡,都是屁話,他那些錢全拿去包小情兒了。那個老板一聽是圈裡人,以為又能給哪個大明星介紹生意,說著說著漏了個一乾二淨,我都錄音了。”
“不過你放心,我沒自己出面,他們也想不到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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