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蝶看著他們的背影,有些疑惑地皺了皺眉。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看到余煦之後,她家祖宗好像突然開始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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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次巡演最北的一站,十二月中旬,天已經很冷了。
地下停車場沒有暖氣,從下車到進電梯的幾步已經讓余昧的手變得很涼,像一塊玉,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寒氣。
余煦刷了房卡,按完樓層,轉過身來讓他靠在自己身前,用一種近乎擁抱的方式撐著他,然後試探著握住了他的手。
——這次沒有鏡頭,是純粹的私心,卻也不帶什麽曖昧的意思,至少最開始他只是想給余昧暖暖手,彈琴的人,手總是很金貴。
余昧似乎喝醉了,有點排斥燈光,始終垂著眼,被他握住時只是僵了一下,沒拒絕。
於是他松了口氣,又大膽了一點兒,另一隻手環到余昧身後——這次是真的擁抱了。
從見到余昧的那一刻起,他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的焦急和恐慌似乎都沉下來,和其他情緒一起變得很慢、很安靜。
像是等主人回家的小狗,明明急得坐立不安,但只要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就會不由自主地變得安心。
“還是這樣比較好……”良久,他自言自語似的輕聲道。
就這麽安安靜靜地獨處,余昧能放松地靠在他身上,挺好的。
他寧願沒有什麽舞台上的特殊福利,不能借鏡頭前營業的由頭去牽手,也不想讓余昧在人前戴著面具生活,這麽累,這麽緊繃。
——盡管此時他還沒有意識到,余昧在台上面向家屬席給“特殊福利”的時候,只是單純地想調戲他。
余昧應該是聽見了,過了幾秒才問他:“什麽?”
他搖了搖頭:“沒什麽……還有兩層,很快就到了。”
余昧含混地“嗯”了一聲,又把臉往他肩窩裡埋了埋。
他當然沒喝醉,只是很累了,下了台本能地排斥燈光,又頭疼,也不太想說話,索性裝出一副醉到神智不清的模樣來,還能名正言順地把自己埋進余煦的信息素裡——否則彼此都清醒,某個小朋友又要局促到渾身僵硬了。
大概也藏了一點兒私心,只是他現在沒什麽力氣去想。
余煦的信息素和他適配度太高了,就這麽毫不防備地陷進去,幾乎讓他產生一種生理性的、不可違抗的安心感,原本只是裝醉,聞著聞著,又像是真的要睡過去了。
到後來記憶也變得模糊,隻記得澡是他自己洗的,余煦幫他卸了妝,還讓酒店幫忙送了醒酒湯上來。
他沒喝醉,當然不想喝什麽醒酒湯,嘗了一口就開始反抗,說想喝熱牛奶。
於是余煦又幫他叫了熱牛奶。
這次不是奶粉泡的了,也可能是,只是他嘗不出來——周圍的信息素都是牛奶味的,濃鬱又甜,稍不注意就讓人變得不清醒。
快睡著的時候他感覺到余煦坐在床邊的地上,對他說了很多話,什麽心疼他,覺得他太累了,想帶他走。
說到最後話裡又帶上哭腔,像小時候揪著他衣角抽噎的小孩子,還沒長大似的。
他其實沒太想清楚余煦怎麽突然說這些,只是覺得該安撫一下,就笑了笑,順著他的話說:“好啊,你帶我走吧。”
後來想起來,那句話大概也是他心向往之的。
否則又該怎麽解釋他難得做了好夢,夢見自己離開娛樂圈,又和余煦一起自由地、安安穩穩地生活了很多年。
作者有話說:
明天有事 所以提前發出來了
第46章 回家
等到巡演結束,這座沿海的南方城市也算入了冬——氣溫還是十幾度,只是多雨,一下雨就格外冷,讓人分不清秋冬。
但余昧回去的時候,是個少有的豔陽天。
巡演結束後還有大大小小的采訪和應酬,又耽誤了兩天,周三下午他才上飛機,落地就是深夜了。
余煦白天有課,卻還是很固執地跑去機場接他——其實沒什麽實際意義,機場離家不遠,他又沒有駕照,去了也就是讓向蝶多送一個人回來,提前半個小時見到余昧。
但他就是覺得這半個小時很重要,想讓余昧一下飛機就能看到,知道有人在等他。
飛機落地的時候已經過了零點,余昧私底下行蹤成迷,機場路透一類的風頭都是讓許觀玨去出,也沒跟團隊坐同一班航班,出來的時候整個人裹在風衣和圍巾裡,戴著口罩,頭髮和眼睛被毛線帽遮了七七八八,並不顯眼。
但余煦還是一眼認出了他,隔著半個機場朝他揮手。
“那兒呢,看到了,”向蝶先注意到他,有些無奈地對余昧道,“祖宗,要不你讓他趁什麽寒假暑假去考個駕照,來替我的班算了。”
余昧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笑了笑:“他好像已經有這個打算了……在機場太顯眼了,你跟他說一聲,去附近找個地方等我。”
“不是吧哥,你們都公開領證了,怎麽接個機還跟搞地下戀似的……”向蝶嘴上說著,卻還是照他的意思給余煦發了消息。
“兩碼事。”他只是不想媒體挖到余煦的個人信息,可控的偷拍當然無所謂,但做這一行,不可控因素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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