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煦“啊”了一聲,像是沒弄懂他為什麽突然說起這個。
“不是你問向蝶的嗎,”余昧看了他一眼,語氣像在逗弄什麽親人的小動物,“check我的行程,一日三餐,幾點睡覺,有沒有按時吃藥……她這幾天都快被你煩死了。”
小心思被揭穿,余煦愣在原地,說不出反駁的話來,耳朵都肉眼可見地紅了。
被人這麽放在心上也不算壞事,余昧沒打算追他的責,看著他這幅模樣隻覺得有趣,故意沉默了一會兒,等著他自己開口狡辯。
“都結婚了,還不能問嗎……”余煦委屈似的小聲嘀咕一句,“那我以後少問……”
還知道拿結婚證當擋箭牌。
倒是歪打正著觸到了他愧疚的地方——余昧在心裡搖了搖頭,看他那麽當真反而有些舍不得逗他:“也不是不能問……過來。”
余煦順著他的意思挪過來,坐到他身邊的位置,像乖乖聽話的小狗。
余昧揉了揉他蓬松的頭髮,覺得自己大概對這個觸感有些上癮,一邊不緊不慢地繼續道:“想問就直接問我吧,不是加過微信了嗎。”
小狗猛地抬起頭,一臉受寵若驚:“真的嗎?會不會打擾你……”
“不會,”余昧繞著他的發梢,像是被他驚喜的反應感染,眼底也浮起些許笑意,“我休息的時候才看手機。”
他是存了一點私心的。
比如工作時身邊的人來來往往,熱鬧之下都藏著冷漠和功利,待得久了總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而余煦是個例外——至少少年人純粹的愛意能讓他透一口氣,放心地取暖。
第15章 牛奶溫泉
“妹妹,沒事吧,看你臉色不太對。”
余昧擺了擺手,接過助理遞來的水灌了兩口,說話輕得幾乎只剩氣音:“沒事……”
演唱會對體力的消耗很大,今晚加了兩次Encore,有些透支也情有可原。
許觀玨看他閉著眼擦汗,呼吸似乎沒那麽急促了,也就沒再多問,叮囑了兩句讓他好好休息,起身出了休息室。
余昧卻沒心思顧及他,兀自靠在那裡緩了很久,消化一陣陣地耳鳴,直到向蝶過來才放下手裡裝模作樣的毛巾,朝她攤了攤手。
“這都是今天第三顆了……”向蝶讓其他人出了休息室,鎖上門,才拿出那板抑製用的片劑,拆了一顆給他,“慶功宴還能去嗎,要不直接送你回家吧。”
余昧點了點頭,就著冷水吞了那顆藥,還是被苦得皺眉。
向蝶看著他的神情,心疼又無能為力:“余哥,這已經是市面上藥性最強的那種了……”
話沒說完,余昧卻也能聽懂,藥性最強副作用也最厲害,普通人用一顆都嫌多,他卻要一日三次當飯吃——抗藥性到了這種程度,還不如去做個手術一勞永逸。
然而他還是搖了搖頭:“這次是撞上演唱會,太累了,平時不會這樣……我想一個人緩緩,過半個小時再找人來幫我卸妝吧。”
“那明天呢,用不用接你去醫院……”
“不用,家裡有針劑,”他垂著眼,看那盒藥的說明書,一邊淡淡地說,“去醫院也是打針,自己打也是一樣的。”
向蝶出去了。
門關上的那一刻他才徹底放松下來,被卸了骨頭似的倒進沙發裡,演唱會帶來的疲憊和藥物副作用同時湧進他身體裡,摻著發情期前夕那種時冷時熱的倒錯感,幾乎讓他喘不過氣。
按理說現在離他的發情期還有幾天,但最近日程太緊,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加上某隻小狗近在咫尺的信息素——種種反常的因素加起來,就讓他原本也不算穩定的生理周期更加混亂了。
還在台上時他就察覺不對,覺得以往熟練的曲子今天彈起來似乎有些阻澀,視野也被燈光晃得模糊,心跳始終很快,像內裡有團火要燒起來,串場時灌了半瓶水才壓下去。
他是不易出汗的體質,下台時背後居然也浸了一層汗,既黏又熱,打濕了人工接上的發尾——上台前他隱隱有預感,找妝造臨時換了髮型,接了一段半長發,擋住頸後那兩層抑製貼。
現在真的假的發梢都濕漉漉貼在他臉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凌亂又破碎,妝也有些花了,露出底下蒼白的皮膚,臉頰卻泛著異樣的紅。
手機似乎震了幾下,他也沒有力氣去管,閉著眼回想近期的工作安排。
離秋巡還有一段時間,眼前也都是些拍攝和采訪相關的工作,應該能擠出幾天假,平安度過發情期。
他這麽想著,覺得藥起了效果,那種反常的燥熱感漸漸褪去了,才松了口氣,扯過條毯子隨手披在身上,打算休息一會。
想了想卻又坐起來,拿過手機,給向蝶發了條消息,說還是會去晚上的慶功宴。
畢竟是主唱,不露面也說不過去。
向蝶似乎不太放心,“正在輸入中”的字樣閃了又閃,到底還是沒說什麽,回了一句“那我過半個小時來接你”。
他回了個“好”,點出去才發現多了幾條未讀消息,是余煦發來的,時間是幾分鍾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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