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一會,不想再和余煦聊這個話題,還是在心裡搖了搖頭,輕聲道:“我餓了,不想喝粥,幫我煮一碗陽春面吧。”
余煦煮麵的方法很家常,明明和他一樣,也沒怎麽在正常的家庭裡生活過,做起這些來卻還是有種說不出的家常感。
煮麵,切蔥花,調底料,動作不緊不慢,也很嫻熟——余昧站在一旁,看著他把那些看不出種類的調料一一放進碗裡,眨了眨眼,意識到自己似乎還挺喜歡看他做飯的。
大概知道他現在不想說話,余煦也沒說什麽,只是認認真真地給他煮麵,中途似乎察覺了什麽,又過來牽他的手,沒頭沒尾地輕聲道:“我在。”
他看著那隻手,就有個鬼使神差的念頭晃過腦海——這隻手大概很適合戴戒指,那種素淨的銀色戒圈,套在無名指上,會很好看。
情緒大起大落之後反而平靜下來,他垂著眼,第一次剖開自己全部的情緒,直視那些被他藏起來的想法,然後默默地想,哦,我好像喜歡上他了。
這種喜歡可能很脆弱,沒有根據,甚至可能只是信息素和荷爾蒙支配的結果,但我還是愛上他了。
事後回想起來,他依然覺得很無厘頭——如果要確定一個他真正動心的節點,居然不是在床上,不是在那些或曖昧或溫暖的肢體接觸裡,也不是因為年輕人孤注一擲的承諾、不厭其煩的安慰。
而是在這樣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午後,他站在廚房裡,看余煦給他下一碗陽春面。
作者有話說:尭鰩
因為一些眾所周知的原因 進行了刪改 就當他們只是親了親吧
第69章 工作
之後的幾天余昧都沒有出門,把原定的那些拍攝工作都推到了年後,硬生生給自己放了幾天假。
恨比愛容易,查清楚之後他反而沒那麽難受了,也算是接受了現實,開始打算未來。
他把印象裡許觀玨飯局後續攤的對象、關陽私下聯系比較多的媒體都一一列了出來,加上那張照片,算是收集證據。
也不算難,他平時社交少歸少,咖位畢竟擺在那裡,別人多少要給他面子,Echo的社交圈又大多重合,稍微一查就能發覺異樣。
還查出些有意思的事情來——有個自稱兩年前和許觀玨交往過的小偶像,說他騙感情又毀他前程,斷斷續續地爆了不少黑料。
當然真假存疑,順帶著訛了他一筆,但他唯獨不缺錢,也沒什麽所謂。
期間關陽打了幾個電話來問他,說他再這麽拖下去年後的行程要爆表,也被他一句“家裡有事”堵了回去,默認了他是在家陪“小鮮肉”,到最後只能陰陽怪氣地提醒他注意身體。
也不全是說謊,那天他發了條微博,拍的是余煦給他做的陽春面,沒有配文,但是個人都看得出是在“秀恩愛”,輿論都到那裡了,關陽也不得不信。
大概是那碗面有什麽魔力,吃完之後他去琴房待了一下午,再出來時自覺已經沒事了,反而是余煦很擔心他,請了幾天假在家陪他,說不出地黏人。
像隻不安心的小動物,生怕主人出什麽事拋下他不管,要一刻不離地守著。
他看著余煦那副患得患失的樣子,有些心軟,也認真保證過不會因為這個尋短見。余煦嘴上說著相信他,卻還是一天二十四小時地黏著他,要待在一眼能看見他的地方。
到後來他發覺這種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覺也不錯,就也隨他去了。
只是身上那些吻痕多少有些礙事,哪怕不用出門工作,每次路過鏡子偶然看見,他也還是心情複雜。
余煦對他的佔有欲總是體現在這種不會明說的地方,當時他心裡太亂,說什麽做什麽都是憑本能,也忘了顧及對方的感受。
事後想起來,余煦看到他那副樣子,大概也是怕的。
幾天后他第一次出門,回公司拍一組Echo周年紀念的特別版海報和周邊——攝影師下周就要出國,推不到年後。
他在車上和向蝶聊起這幾天發生的事,可能因為向蝶始終和他有聯系,知道他在查什麽,對他有意報復許觀玨的事沒什麽反應,反而在聽到他說自己似乎喜歡上余煦了的時候一個急刹,用一種活見鬼的表情看向他。
“我以為你這輩子都發現不了了,”向蝶看了眼紅燈,又轉回來盯著他看,“怎麽突然開竅了?他跟你二次求婚了?”
余昧搖了搖頭,想不通她激動什麽,還是實話實說:“沒有,我也說不清,如果非要找個理由……可能是那天看他煮麵,就有種看到以後的感覺。”
向蝶想起那天他發的微博,沉默了一會兒,自覺了然,也就沒再追問,只是道:“那你告訴他了嗎?”
余昧看著窗外陰沉的天,輕輕搖頭:“還沒有。”
“怎麽不乾脆說開算了,反正你們也結婚了,他聽到會高興瘋的……”
余昧無聲地歎了口氣,沒有提及自己一度想尋死的事,只是道:“現在太亂了,等解決完許觀玨的事再說吧。”
可能是這段時間余煦患得患失的情緒太明顯了,他還是想等徹底退圈、放棄尋死的念頭,能給對方一些安全感之後,再好好地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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