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應該不介意,但還是算了,免得被人認出來,”余昧想起那條微博評論的過火程度,在心裡搖了搖頭,問他,“你覺得怎麽拍比較好?”
余煦有些驚訝:“我來定嗎?”
“嗯,公司那邊也有劇本,但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那就正常地過一天吧,”余煦想了想,居然跟他小小地賣了個關子,“我會有選擇性地拍下來的。”
不過畢竟是拍給粉絲看的,很多東西不能入鏡,也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了。
第106章 Vlog
拍Vlog這種工作不需要提前準備什麽,等樣板間布置好,就通知他們過去拍了。
租的樣板間——或者說是影棚——和他們家的格局並不太像,但家具都是照模照樣買的,盡量一比一還原了陳設,乍一看倒是有幾分親切,小蘑也沒表現出什麽排斥的反應,算是讓人松了口氣。
盡管是拍日常生活,但工作畢竟是工作,有個攝像頭二十四小時跟著,余昧還是不能完全放松下來。
——具體表現在睡醒之後很快把自己調整成了工作模式,不像平時一樣半天開不了機,連穿衣服都要余煦代勞。
這一幕當然也不適合拍進Vlog裡——視頻開場是七點半,拍他洗漱完打開房門走出來,身上穿著寬松的家居服,對著鏡頭說了聲“早上好”。
鏡頭外的余煦晃了晃鏡頭,回應似的,就逗得他忍不住彎起嘴角,越過鏡頭去揉了揉打工小狗的腦袋。
余煦用發尾蹭蹭他手心,仗著鏡頭拍不到,用口型對他說了一句“喜歡你”——下一秒就看到鏡頭裡的大明星欲蓋彌彰地摸了摸耳朵,開始不動聲色地轉身躲鏡頭。
公司給他的拍攝設備是一台手持DV機,參數事先調好了,拍出來的畫面大部分是清晰的,到了邊緣卻帶上一點模糊的像素感,像加了一層複古的虛焦濾鏡,讓整個畫面看起來很柔軟,弱化了鏡頭性,有種自然而然的居家感。
於是鏡頭裡的余昧也變得柔軟了些,不像平時那麽冷,距離感也沒那麽強了——也可能是因為和熟悉的人獨處,周圍都是習慣了的信息素,會更放松些。
早餐已經做好了,是他最近常吃的開放式三明治和一杯牛奶,熏培根、蝦仁、蛋和蔬菜整齊地碼在麵包底上,還放了一剪小番茄,看起來很豐盛。
他和鏡頭面對面地吃完一頓飯,一邊確定了一下今天的行程,看到九點線上的研討會要開,還是進衣帽間換了身正式些的衣服——襯衫、休閑褲和毛衣外套,應該和大眾對他的印象很不相符。
但他私底下確實是個普通人,不會二十四小時保持那種精致又華麗、下一秒就要上台演出似的狀態,如果沒有拍攝工作,別說化妝,連髮型都不會刻意去打理,更像個時刻都在趕deadline、永遠開不完會的尋常打工人。
今天開的會是關於演唱會細節的,因為許觀玨要拍戲,行程實在對不上,只能在線上開,舞台導演給他們過了一遍排曲和走台流程,又給了舞美的核心概念,春巡的基調就算定下來了。
這些東西當然不能給粉絲看,於是Vlog到這就停了幾個小時,直到他開完會出來吃午飯。
吃完就是陪貓玩,小蘑對這個和家裡很相似、味道又完全不同的新地方很感興趣,已經鼓鼓搗搗地研究了很久,把新貓抓板撓得像個二手產物。
倒是沒什麽不適應,大概因為熟悉的人都在,表現得也很自在,見他下樓就像往常一樣撲過來黏他,在鏡頭邊緣留下一道殘影。
“這是我家的貓,”在最後一級樓梯上坐下來,對著鏡頭介紹腿上的一灘長毛生物,“叫小蘑,蘑菇的蘑,因為撿到它的時候瘸了一條腿,站起來像個蘑菇——來,和跟鏡頭打個招呼。”
貓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看到鏡頭湊上來,就好奇地伸出爪子撓了一下,算是打過招呼。
余昧忍不住笑了笑,覺得對著鏡頭自言自語有點傻,也就沒有再說什麽,坐在樓梯上和貓玩了一會兒。
他很少在鏡頭前展現出這麽隨意的狀態,低頭逗貓時發梢垂下的弧度都是柔軟的,一隻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松松握著逗貓棒,手背被毛衣寬松的袖口擋住一半,讓他的動作也變得懶洋洋的。
陽光從樓梯轉角的落地窗裡灑下來,沿著他頭髮和衣服的輪廓描出一圈融融的金,落在鏡頭裡,像膠片電影的某一幕,溫溫柔柔的一段定格。
余煦入神地看著畫面裡的場景,就突然產生了一種親他的衝動——卻還是盡職盡責地拍了一段素材,等任務完成,才把DV機放到一邊。
然後走上前去,毫無征兆地抱住了他——半跪在樓梯旁、自下而上的擁抱方式,像和貓爭寵的大型犬。
“怎麽了,突然——唔……”
下半句話被溫柔地堵住,余煦就借著仰頭的姿勢,從他下巴一直吻到嘴角,動作慢而纏綿,就給他一種陷進陽光裡的錯覺。
是個毫無聲色意味的吻,更像對待一件藝術品,珍惜得近乎虔誠。
余昧對他的信息素沒什麽抵抗力,更何況這樣突然而至的、裹在牛奶味道裡的吻,被親得不自覺向後仰,後背抵上台階邊角,又被硌得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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