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以前余煦也愛有事沒事盯著他出神,他也不覺得有什麽,但真的在一起之後,他的耐受力好像突然變差了,居然開始在意對方的目光——按理說他一個藝人,人生一半的時間都在舞台上,早就應該習慣了才對。
他解釋不了,也只能將原因歸結為費洛蒙作祟——就像他抵抗不了余煦的信息素,也抵抗不了余煦的體溫和擁抱。
余煦還是很聽他的話,說不讓盯就乖乖不看了,手臂卻還有意無意地圈著他。
被熟悉的信息素包裹著,身後的體溫又足夠熨帖,加上紀錄片沉緩的語調,余昧看著看著,就漸漸有些困了。
“看著電視不知不覺睡過去”這種事,放在他睡眠障礙嚴重的前二十幾年,幾乎是難以想象的事。
然而他現在確實就這麽輕易地、毫無防備地枕在余煦腿上,放任自己沉進了夢裡。
余煦一開始還沒發現他,隻當他是在專心看東西,直到覺得時間有些晚,想提醒他該去睡了,一低頭才發覺他已經睡著了。
還不自覺地翻了個身,避光似的往他懷裡縮了縮,臉埋在他的衣擺裡,蹭出一聲迷迷糊糊的哼。
好可愛。
余煦愣了愣,覺得自己的大腦有那麽幾秒是宕機的,回過神來心跳已經快得有些過速,卻還是下意識屏著呼吸,生怕吵醒夢裡的人。
但總不能讓他在這裡睡——要把人抱回床上倒是很容易,但余昧有點兒潔癖,大概受不了睡前不洗漱。
猶豫片刻,他還是試探著摟住余昧的肩膀,輕輕晃了晃:“妹妹,我們回房間再睡,好不好?”
余昧大概還沒醒,只是本能地“嗯”了一聲,又無意識地往他懷裡縮了縮,手指松松抓著他的衣擺,撒嬌似的。
臉就埋在他衣服裡,隔著那層薄而柔軟的衣料,余煦甚至能感覺到他鼻梁的輪廓——鼻尖蹭在他腰腹間,像什麽無意識的調情。
不太妙。
余煦倒抽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把他抱起來一點,托著後背摟在懷裡,還沒來得及調整一下坐姿、遮掩自己狼狽的生理反應,就聽見余昧埋在他肩窩裡,有些含混地輕聲道:“阿勉……”
尾音帶了一點鼻音,夢囈似的,呼吸拂過他頸側,就讓他的心跳又亂了幾拍。
“嗯,”他又把人摟緊了些,耐心地問,“怎麽了?”
夢裡的人當然不會回答他,紀錄片也不知何時放完了,空氣又毫不意外地安靜下來。
余煦等了幾秒,想他大概真的睡著了,一時間也舍不得叫醒他,就打算先把人抱回二樓再說。
然而下一秒,余昧埋在他肩窩裡蹭了蹭,又迷迷糊糊地開了口。
“阿勉……”聲音很輕,更像斷斷續續的氣音——但余煦還是聽清了。
“沒事的,我喜歡你。”
“……喜歡你的。”
余煦愣了愣,花了幾秒才勉強消化他在說什麽,就慢慢低下頭,額頭抵在他肩膀上,很輕很輕地、近乎顫抖地抽了口氣。
原來他那顆生怕無處安放、兜兜轉轉懸在半空的真心,早就被人穩穩地接住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從那種過載的滿足感裡緩過來一點,抬頭親了親余昧的耳朵,想抱他上樓。
余昧卻像感覺到了什麽,抓著他的手清醒過來一點,也不知道是醒了,還是循著本能說夢話:“還沒洗漱……”
“嗯,我帶你去。”
“睡衣呢?”
“就穿這件嘛。”
“有扣子,不舒服……”
“好,那再換一件。”
……
到最後余昧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麽睡過去的,只知道余煦確實一直抱著他,溫暖的牛奶味道裹在他周圍,就一直漫進夢裡,延續成一個漫長的好夢。
作者有話說:
本章主題:沒什麽主題的互寵
關於狗狗的本名,其實是“冕”字,但寫妹妹叫他的時候還是會寫成“阿勉”,算是一種專屬的昵稱吧。
第91章 紗布
不過余煦很快就沒時間黏他了——要準備比賽,還得準備見家長。
“這本來是數院的比賽,但他們大一學的編程很基礎,就來找我組隊了。”余煦翻著手邊的參考書,有些苦惱地笑了笑,“但我也沒接觸過什麽數學模型,還要從頭學起,否則跟不上他們的思路,光會寫代碼也沒用。”
余昧盤著腿坐在他身邊,身上穿著寬松的家居服,腿彎裡還窩了隻貓,看起來十分閑散,和這些嚴謹的學術問題毫不沾邊,聞言也只能伸手摸摸他的頭髮,算是安撫:“很難嗎?”
“也不算難,本質還是代公式,”余煦抓住他的手,放到臉頰旁貼了貼,“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拿獎,第一次參加,沒什麽經驗——但得獎都是以後的事了,我隻管做好眼前的,之後就順其自然吧。”
余昧順手捏了捏他的臉,覺得這句話聽起來有點兒耳熟。
以前余煦還在上高中的時候,每次給他打電話,聊到成績,似乎都會說沒想過高考有什麽目標,以後要考到哪裡,問也隻說順其自然,盡人事聽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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