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會的,高中的時候我也會把你的照片貼在課桌上,最後也沒影響我高考。”余煦看著他笑了笑,眼睛亮晶晶的,像湊近的小狗,“這是我的精神食糧。”
余昧怔了怔,鬼使神差地想起他房間裡那堆周邊,臉就隱隱有些發熱,不動聲色地轉開視線,“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麽。
晚上十點交手機,還有不到五分鍾,余煦的隊友也還沒回來,兩個人都不說話,空氣就微妙地安靜下來,像道別的前奏。
“對了,讓我看看小蘑吧,”余煦直起身,故作輕松地說,“這幾天都見不到它了,也不知道等再回去,它還認不認識我。”
於是視頻畫面晃了晃,被轉向貓爬架的方向,小蘑窩在頂層的小房子裡晃尾巴,看到余昧朝它走過來,就配合地“咪”了一身,探出隻爪子在半空中劃拉。
“小蘑乖哦,每天要好好吃飯,也要監督你的主人按時吃飯,早點睡覺,”余煦看著畫面裡的一大一小兩隻貓,認真叮囑道,“我不在的時候要替我照顧好他,知道嗎?”
“行了行了,誰照顧誰啊,”余昧實在聽不下去他對貓的苛刻要求,笑著打斷道,“你也是,交了手機就早點睡吧。”
時間也確實差不多了。
余煦點了點頭,其實還有些舍不得掛電話,卻還是乖乖“嗯”了一聲,看著他說:“那……晚安,下周三見。”
“嗯,晚安。”
第97章 過往
接下來的三天說尋常也不尋常,時間還是正常地過去,但因為余煦不在,家裡就變得格外安靜,顯得體感上的時間流逝格外慢一些,讓人不太習慣。
有一點余煦沒說錯,完全被迫斷絕聯系,和單純的異地還是不太一樣。
偏偏余昧沒什麽工作,該寫的歌也寫完了,待在家裡只是無所事事,就愈發覺得無聊,隻好想方設法地給自己找點事做,總好過坐在窗台上看風景出神。
他動用了一些娛樂圈裡的人脈,去查了查余煦的生父生母。
這個過程倒是比想象中簡單,他父母都算是有些背景的人,也不難找。
余煦——本名應該是齊冕——的父親叫齊研,家裡世代從商,生意做得很雜,名下涉及的產業也有很多,但是很典型的家族企業,從服裝行業發家,傳到他手裡還沒有沒落的趨勢,反而做了不少順應時代的更新,隱隱有更上一層樓的趨勢。
有些出乎余昧意料的是,這些產業居然還和娛樂圈有所關聯——主要是其中一個偏重設計的成衣線,和圈內不少公司都有合作,負責提供演出或是拍攝所需的服裝。
怪不得能查到這些年來是他在資助余煦,大概也和他們公司有過交集。
這些是明面上能查到的,但除此之外,齊研這個人似乎也沒有更多值得深究的地方了——結過一次婚,幾個月前已經離婚了,應該就是那場所謂的家族聯姻;沒有任何業界醜聞,兢兢業業的家族繼承人劇本,學歷不算太出眾,長相也普普通通,年輕時候還算得上清秀,現在人到中年,也就只是個放進人群一眼找不出來的尋常中年人了。
同行對他的評價大多是“溫厚”“有禮”,也找不出什麽明確的愛好,更不用說不良嗜好,倒是在做慈善,還出資辦了一所小學。
余煦的長相應該更多遺傳自母親——他母親叫徐一曼,相關的信息更少,因為沒有照片,最初只靠一個名字,也沒查出什麽。
後來向蝶聯系到一個他們合作過的媒體,早年是做報社的,說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從二十幾年前的舊報紙找起,才意外找到徐一曼的信息。
舞蹈演員,在當地小有名氣,紅過一段時間,甚至在那個年代上過電視,後來不知為何突然退隱了——找不到明確的原因,但從時間上來看,應該是余煦出生的前幾年,大概也和這個脫不了關系。
報紙的年代太久,有些圖片在現在看來像素已經很低了,卻還是能看出畫面裡的是個美人,哪怕化著誇張的舞台妝,莞爾一笑時依然有種很吸引人的明媚感。
說實話,看到那張照片的第一眼,余昧就突然理解了,為什麽余煦的五官輪廓明明那麽冷,身上卻還是有種討人喜歡的溫暖氛圍。
他和他母親很像,從眉眼到輪廓到氣質,甚至是笑著看人時的神態,都很像。
淡出舞蹈圈之後,徐一曼做過一段時間的小學音樂老師,後來還是辭職了,不知是因為兩情相悅的男友被迫和別人結了婚,走不出情緒低谷,還是單純地不方便再露面。
之後的故事就是余昧聽過的版本了——雙方知情的婚外戀,生下余煦這個私生子,有過幾年安穩的時光。
直到十一年前家族產業動蕩,齊研的父母要求他和聯姻對象盡快生子,免得家業後繼無人,又因為他不配合的態度起疑,懷疑他還和初戀女友藕斷絲連——這件事當時似乎鬧得很大,頗有些豪門恩怨的意思,雙方家族借助外界輿論施壓,業內不少人都有所耳聞,險些收不了場。
至於到底牽扯到多少利害關系,起因經過如何,有多少人知情、知道的又是不是原始的真相,大概也只有當事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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