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這麽個人陪著,就算不說話,都覺得安心。
關系升級後,日常相處突然就一個大跳躍,過得跟老夫老妻似的。
許諾言倒是想沉浸在溫柔鄉,可剛升大二,課業繁忙,每晚被迫加班加點的做作業、畫圖。
他們這個專業要學的太多,根本沒時間去琢磨其他,要不是因為已經同居,這戀愛談的怕不是跟喝水一般寡淡。
經常忙完功課人就廢的差不多,連個手指頭都不想動彈。
再對比沈鶴白兢兢業業地學板繪、練稿子、接商圖,許諾言心裡就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雖然嘴上不要臉地叫著沈鶴白“老公”,但他一個大男人,又怎麽可能把未來的一切壓力都壓到喜歡的人身上?
驀然想起暑假時候老爹的念叨,他便隱約對未來有了些概念。
琢磨了好幾天,最後又咬牙奮力地學了起來,想著無論如何也不能比沈鶴白差到哪去才行。
開學一段時間後,寢室那邊孫友軍和楊昊久等他人也不回了,就納悶問他:“你人跑哪兒去了?”
許諾言想了想,乾脆說了實話:“其實,我也戀愛了。”
倆遊戲宅頓時崩潰,含淚求教脫單大法。許諾言胡天亂地的瞎扯一通,差點沒把人忽悠瘸。
一通宴請自然避免不了,當晚他就穿上了和沈鶴白的情侶裝,四人一起去下館子。
倆直男竟然絲毫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直到吃完飯才醉醺醺問:“這個衣服是不是挺火的啊,你們倆居然買了一樣的!”
許諾言:“……”
他還能說什麽呢,都這麽暗示了,總有笨蛋看不出其中深意。
跟沈鶴白對視一眼,雙雙笑而不語。
又過了兩天,學校那邊要舉行寢室設計大賽,許諾言不得不暫時回去張羅布置。
沒想到一進門就遇到了方振,對方光著膀子從衛生間裡走出來,似乎剛剛衝完澡。
一身壯碩的腱子肉,上面布滿水珠,看上去確實夠野,再加上身高壓製,看著成熟的完全不像大一新生,說是大四都有人信。
許諾言倒抽一口氣,問他:“你怎麽在我們寢室?”
方振好脾氣地眨眼:“我就住這裡啊,學長,好巧啊。”
孫友軍和楊昊抽空把腦袋從電腦前挪開,跟許諾言解釋說:“學弟前兩天剛搬來的,小白那個床位不是空了嘛,大二年級的宿舍都住慣了,也沒有新入住的,就從大一那邊調了個過來。”
許諾言剛想著可能真是巧了,不料方振又補了一句:“我自己申請過來的。”
“……”
許諾言就頭皮發麻,把人拖出去問他:“你什麽意思啊?”
方振急忙把毛巾搭在肩膀上,蓋住一點肌肉。
“學長,我還沒穿上衣呢。”
來往同學好奇回頭,有認識的還吹了個口哨,調戲說:“猛男啊!”
許諾言心裡就跟不小心吞了個蟲子似的,怪膈應,立即跟他拉開距離,催他去穿衣服。
等人再次出來,他也冷靜不少,帶著方振去了樓下,找個沒人的地方,決定跟他開誠布公:“你知道什麽了,是嗎?”
方振還跟他裝傻,“是聽說大二這邊有人搬出去空了個床位,沒想到那麽巧就是沈學長的。”一米九的大漢稍稍做出了一個類似害羞的動作,看的許諾言又覺得眼瞎。
“別裝了。”許諾言沉下眼,直白道,“說吧,你到底想幹嘛?”
兩人僵持了一會,方振見許諾言對他敵意深重,有些無奈,“真沒想幹嘛,就是仰慕學長,想跟他離得近一點,有錯嗎?”
“你仰慕人家的時候,不會問一句他對象介不介意嗎?”
方振愣住了,沒想到內心的擔憂果然成了事實,便收起笑臉,聲音也冷漠許多。
“還真是啊,我就想著不對呢,學長都搬出去了,怎麽還每天來看你練球呢,哪有關系那麽好的室友。”他輕叱一聲,“你那床位也空了不是一天兩天了吧,同居了嗎?”
“關你屁事。”許諾言有些惱怒了,此時顧不得風度,直接呵斥:“總之,你知道他是你不能招惹的人就對了。”
“我要是非想招惹呢?”
見許諾言轉身就要離開,方振突然發出了挑釁。
男孩動作一頓,身子停在路燈下。
頭頂的暖光並沒能讓他的身影看上去平易近人起來,凶惡的小野獸一旦發了怒,周身就只剩下凜冽。
許諾言微微側臉,陰影蓋到他的嘴巴上,一開口,便毫無溫度。
“你可以試試。”
他淡淡地說完這一句,便轉身回到燈火明亮的宿舍樓裡,一眨眼,又成了人畜無害的陽光男孩模樣,跟誰都有笑臉。
方振便明白了,原來慣愛微笑的人一旦真的丟掉了那層面具,僅一個冷臉,殺傷力就足夠驚人。
他悄悄松了口氣,從陰暗中走出。
心頭的勝負欲卻莫名地更加旺盛起來。
又過幾日,獎學金那邊也有了結果。
沈鶴白成績優異,各科老師都喜歡,力保著給他打了高分,最後總算險險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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