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不太正常了。
果然,跟男孩子談戀愛,是一件非常刺激的事情啊!
九點多的大課,時間還早,吃完熱騰騰的早餐,照例是去籃球場耍兩把。
熱身運動的時候許諾言想要拉沈鶴白和他一起慢跑,後者一聽到這個建議,立即掛上冷漠面具,淡然說:“我不想動。”
要是以往,許諾言就會放他在一旁休息。
但這次剛跑了五十米,就覺得身邊跟缺了什麽似的,不舒坦。
他折身回去把人拉起來,推著他的後背硬是強迫他動起來,“我一個人也太可憐了吧,陪陪我嘛!”
沈鶴白是真的懶蟲一個,半點都不想動彈,哭喪著臉說:“哪裡可憐了,不就是跑個步!”
“你看別的情侶,都是成雙成對!”許諾言找到了原因所在,心裡十分委屈,小聲抱怨:“我的男朋友,一點都不寵我。”
“……”盡管內心有十萬隻草泥馬在奔騰,面上的高冷面具還是掛的十分穩重。
沈鶴白無言以對。
突然想起,沒錯,許諾言,的確是小了他一年。
還是個弟弟啊!
窒息!
他該不會以為男男戀愛裡,年紀小的就是下面那個吧?
啊不,估計許諾言連上下什麽意思都不懂。
隻把自己代入成了男女戀愛裡女孩的角色,希望被男朋友寵愛?
救命,這是找了個什麽祖宗!
純0有苦難言。
可耐不住許諾言太會撒嬌,幾句“男朋友”叫的沈鶴白心頭髮軟,很快敗下陣來。
他不自覺地挪動步子,跟著對方小跑起來。
然後沈鶴白很快又體會到了什麽叫生不如死,這狗東西為什麽跑這麽快!
能不能不要拖著自己了,放開我我要當鹹魚啊啊啊!
許諾言完全沒有get到沈鶴白的內心想法,如一隻脫韁的哈士奇,推著男朋友大步往前。
一圈下來,他精神抖擻,沈鶴白卻覺得命都快沒了。
白著臉求饒:“你再拖我跑下去,你就沒有男朋友了。”
他把胳膊拄在對方肩膀上,彎腰大口喘息。
呼吸噴灑在許諾言耳側,說話聲像是情人間的溫柔呢喃,撩的直男弟弟膝蓋一軟,差點當場倒下。
許諾言揉著發紅的耳朵,做出退讓,“那好吧,你休息會,看我打球。”
沈鶴白趕緊瘋狂點頭,只要別讓他跑步,幹什麽都行!
兩人移步到籃球場內。
早起的籃球場一般都是籃球社的老隊員們霸場,互相都認識。
許諾言作為被看好的後輩,一上場就遭到學長們的熱切問候,要和他一對一solo,也就是鬥牛。
本也是再平常不過的練習,互相都不會拚盡全力,權當玩鬧。
這一次許諾言看了看觀眾席上的某人,突然鬥志蓬勃,重重點頭。
一頓花式秀操作,進球9-1,學長蒙了。
圍觀的社員們看熱鬧不嫌事大,吹著口哨叫囂:“周銳你行不行啊!不行我來!”
學長周銳被挑起勝負欲,帶球上前要繼續,“再來!”
又一番激烈比拚,結局18-3,周銳被打的懷疑人生,看許諾言的眼神仿佛跟看給他戴綠帽的情敵一樣,十分不善。
許諾言一看大事不妙,趕緊走人,“要上課了我先走啦!學長再見!”
他抱著籃球衝上觀眾席,拉起剛上任的男朋友就跑。
沈鶴白還一臉懵逼,“怎麽了?跑什麽啊?”
“不跑就要被學長輪著虐了,快走!”
他一個超常發揮,引得大二的學長們紛紛側目。倒也不是真的有敵意,但如此優異的表現,肯定是要被被學長們輪番上陣指導,一圈下來,不死才怪。
許諾言又不是傻子,這個時候還不跑等什麽?
趕緊拉起沈鶴白在校園裡上演起奪命狂奔。
他們手拉手,旁若無人地笑著、鬧著,穿過來往人流,饒過重重林障。
從人工池塘,到層層階梯的表演台。
猶如每一對普通的在打鬧嬉戲同學,充滿了少年的陽光和活力。
沈鶴白被他帶著帶著,就笑了出來。
兩人停在一片草地上,大口喘息。
各自彎著腰,然而牽著的手卻仿佛忘記了一樣沒有松開。
等沈鶴白呼吸均勻以後,抬頭卻見許諾言定定的看著他。
陽光映襯在他的眼睛裡,使的那一對漂亮的桃花眼分外明亮,充滿多情的意味。
“看什麽啊?”沈鶴白有些納悶,後知後覺要收回手。
被許諾言按住。
四下無人,男孩不再忌憚,突然靠近按住了他的肩膀。
“沈鶴白?”他用低沉的嗓音叫出對方的名字,兩隻眼睛來回仔細地打量面前的男生。
仿佛是要把對方的模樣印在靈魂深處一樣。
沈鶴白被他突然奇怪的動作驚得不敢動彈。
過近的距離,呼吸都要糾纏在一起。
非常不習慣,臉頰都開始熾熱。
沈鶴白垂著眼,不自在地咽了口口水。
“你……幹嘛啊?”他問許諾言。
後者重重呼口氣,好似大夢初醒一般,感歎:“你居然成了我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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