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言就低頭扒飯,大口大口的,跟個惡狼似的。
上午輔導員發表開學感言,照例是激勵加鞭策,然後又說起這周的課程安排,滿滿當當的幾乎沒什麽休息,頓時滿屋都是哀嚎。
下午沒有安排上課,讓學生自己去領書。
孫友軍和楊昊跟上他倆,一人勒住一個,氣呼呼地說:“你們倆是約好的嗎,一個退宿舍,一個要去朋友家住幾天,現在316宿舍晚上就我和大耗子倆人,可真是太寂寞了。”
“不正合了你們的意嗎,這下可以盡情打遊戲了。”
“哎呀,是哥哥打遊戲忽略了你讓你難受了嗎,別走啊諾,你走了誰給我們獻供品呢。”
往常許諾言在宿舍的時候經常愛買水果零食,孫友軍和楊昊都習慣被他投喂了。
倒也不是說愛佔小便宜,主要就是這倆人懶得出門,又愛玩電腦,宿舍電費網費基本都是他倆包的。而沈鶴白愛乾淨,習慣收拾幾人扔的亂七八糟的生活用品,四人湊在一起熱熱鬧鬧的,互相照應著跟親兄弟一樣,都處出感情來了。
沈鶴白和許諾言這麽一走,他們還真有點不舍得,攬著肩膀說讓他們回去。
沈鶴白沒有表態,許諾言看了他一眼,把他從孫友軍的魔爪裡救了出來,淡淡說道:“過幾天吧,會回去的。”
話裡的意思只有沈鶴白聽得懂,後者沒吭聲,默默低頭。
“那你呢小白,你也回來唄?”
“他都退宿舍了,想回也回不去,過不了幾天你們就要有新舍友了。”許諾言涼涼地說道。
孫友軍和楊昊齊齊對視一眼,都不能接受,“太突然了吧,我還以為你就是出去圖個新鮮。”
“小白,你真不回來啦?”
“嗯。”沈鶴白應了一聲,不知該怎麽解釋。
“他是戀愛了。”許諾言又突然出聲,一開口就把倆鋼鐵直男震得大驚失色。
“什麽???”齊齊爆吼。
“所以,別想了,不可能回來的。”許諾言老神在在地搖了搖手指。
孫友軍的身子晃了晃,有些難以相信:“萬萬沒想到,小白居然是我們寢室最先脫單的。”
楊昊拍著胸口自我安慰:“唉,也正常,小白長得好,又乾淨又斯文的,正常,正常……”雖然嘴上這麽說著,但眼睛忍不住把人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似乎在研究學習脫單攻略。
沈鶴白臉色漲紅,用譴責的目光看向許諾言。
後者聳肩,似乎在說:找個借口堵他們嘴而已。
沈鶴白就無奈了,雖然許諾言開口就是驚嚇,但也不算瞎扯,目前來說,確實還在戀愛中。
他隻好點頭認了這個借口,“沒錯,我戀愛了,就,對象有點纏人,沒辦法。”
一番凡爾賽發言,把對面倆單身狗酸的直眼紅。
“怎麽不帶出來見見啊,許諾言居然比我們倆先知道了,你見過嗎,諾?”楊昊捅了捅許諾言的胳膊。
許諾言眨眨眼,笑了,“見過啊,”他拿眼角去瞥沈鶴白,意味深長道:“可好看了,對吧。”
沈鶴白:“……”
這是嫌對面倆人不夠眼紅嗎。
這話一出,果不其然,孫友軍和楊昊坐不住了,嚷嚷著要沈鶴白把對象帶出來看看。
沈鶴白從哪再變個對象出來,白了許諾言一眼,凶巴巴道:“他害羞的狠,饒了我吧,晚上我請你們吃飯。”
“哎喲,四個大男人在一起有什麽意思,弟妹不來,我們也不去。”孫友軍和楊昊齊齊擺手,見沈鶴白的神秘對象叫不出來,紛紛偃旗息鼓,沒了興致。
“就是,還不如打遊戲有意思呢。”
沈鶴白無語了,覺著這兄弟情可真是太虛假了,連虛擬的遊戲都比不上,一戳一個破。
當然,雖然嘴上這麽說著好像怪嫌棄似的,實際上晚上四人還是湊一起熱熱鬧鬧地撮了頓大餐,還開了好幾箱啤酒。
沈鶴白作為四人中“唯一”脫單的,被眼紅的孫友軍和楊昊輪著灌。
到散夥的時候,基本上就有些走不動路。
不是醉的,是撐的。
目送那倆遊戲宅離開後,他和許諾言倆人互相攙扶著往出租屋走。
路上許諾言嗷嗷著發酒瘋,對著路燈深情地唱情歌。
沈鶴白總覺得這人是故技重施,裝的。
到了屋裡還不安寧,摟著抱著就要耍流氓。
沈鶴白推他:“別裝了,我都沒醉。”
“我醉了。”
“你沒有。”
“真醉了!”他趴在沈鶴白懷裡,裝模作樣地打了個酒嗝,把沈鶴白熏得當場就想給他丟垃圾桶。
“別裝了許諾言!”沈鶴白開始發飆。
“唉,你說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嗎。”許諾言見狀,隻好撐著站起身,扶著沈鶴白的肩膀,深情款款地看著他。
“小白,我真的喜歡你。”他好像是借著酒勁在撒歡,眼中晶亮晶亮的,滿是小星星。
沈鶴白臉色一紅,轉身就要走。
他聽不得許諾言的深情告白,太讓人沉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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