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這時候手套、帽子、圍巾三件套早就備齊, 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 暖手寶和暖寶寶同樣也必不可少, 出行和上課就仿佛去打仗一樣,叮叮當當帶一大堆, 十分考驗意志。
今年有了自帶發熱體質的男朋友許諾言,突然就發現冬天也不算難熬起來。
許諾言天生火氣旺盛,跟個小太陽似的。
兜裡能暖手,懷裡能暖人, 有課的時候會幫忙準備好一切保暖用品,沒課就縮在出租屋裡往他身上一靠,對方自動就會打開外套從後背把他包的嚴嚴實實。倆人宛如一個連體嬰, 前面的愜意舒適,後面的那個洋洋得意, 一個暖了身,一個偷了香, 黏黏糊糊,相得益彰。
每到這時許諾言就會十分喜歡冬天,冬天送給他的男朋友是熱情而主動的, 主動到會投懷送抱而不扭捏,讓人心裡不禁甜滋滋。
一個人的冬天漫長又冷清,兩個人在一起, 卻眨眼就跨了過去。
寒假裡分別了一段時間,雙方都要走親戚拜年,實在沒辦法聚在一起。
每日全靠電話傳遞思念, 在漆黑夜裡,在明媚的早晨,總有說不完的話。
被沈媽媽看到了還會揶揄:“又是給小許打電話啊?”
說的次數多了,沈媽媽自己都覺得累了,沈鶴白便練就了一副金剛不壞的厚臉皮出來,隱約著帶著某人的影子。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來那麽多的話,好像跟許諾言在一起後,哪哪的都被同化。
到大年初四,學校還沒開學,沈鶴白便再也經不住男朋友的呼喚,背著簡單的行李回了小出租屋。
男朋友早就等候多時,一見面就仿佛天雷勾地火,不用說話就被彼此點燃。
事後湊在一起親吻,許諾言花言巧語地說:“我怎麽就那麽喜歡你呢?”
沈鶴白被哄的心花怒放,主動著又奉獻了自己。
年後的學校冷冷清清的,根本沒幾個人會提前回校。
剛好成全了這倆人,光明正大地在校園牽手約會起來。
主道上、樹林裡、寢室樓旁。
許諾言想著花樣的帶人胡鬧,拿手機拍下一個個甜蜜視頻,說要等自己七老八十了拿出來當懷念,肯定有意思。
沈鶴白笑著不說話,仿佛也被對方勾勒的美好打動了,居然陪著一起拍起視頻。
某日許諾言心血來潮,突然想去泡溫泉,可翻遍S市的遊玩攻略也沒找到幾個真正的溫泉讓他泡,只有一家人造的室內溫泉度假中心。
倆人抱著好奇的態度驅車趕往,剛進室內,便見大廳裡裝修的金碧輝煌,卻根本看不到溫泉裡面的光景。
前台小姐姐穿著露肩短袖,仿佛從夏天剛剛走來,沈鶴白熱的忍不住解下圍巾和口罩。
許諾言去前台購票,他就坐在休息椅上把圍巾口罩一一收起來,裝到隨身攜帶的手提袋裡。
忽聽耳畔傳來一道低沉的呼喊,“沈鶴白?”
聲音有些熟悉,但一時又無法和記憶中的任何一個人對上號。
他茫然抬頭望去,正對上一雙淡漠的眼睛,粗獷的輪廓加上一米九的傲然身高,人群中十分扎眼。
居然是方振。
自從那次運動會這人輸給了許諾言之後,他們就沒怎麽見過面了。
聽許諾言說好像是消停了不少,社團活動也不怎麽參加了。偶爾在校園遇見,對方隻用古怪的眼神從他身上掃過,也沒上前搭過話。
倒沒想到今天會在溫泉中心遇見,看來似乎也是提前回了校。
“好巧。”沈鶴白跟著淡淡回應,目光順著與他緊挨的那雙手臂看去,便看到一個陌生的男孩子面孔。
應該是方振的同伴,長得高高瘦瘦,卻習慣微笑,跟沈鶴白目光對上也不覺得窘迫,反而大方問:“這是你朋友嗎?”
方振沒點頭,隻說:“是學校裡的一位學長。”
說完又看了看沈鶴白的周圍,仿佛在尋找什麽似的問他:“許學長沒有跟你一起?”
沈鶴白總覺得這人對許諾言的關注似乎超過了自己,按下心中的詭異感,指了指前台。
方振的目光在許諾言身上停留了大約兩秒,忽而扯了下嘴角。
“果然還是形影不離的,你們感情真好。”仿佛是在感歎,又像是在羨慕。
沈鶴白心中的詭異感便更加強烈了。
另一邊的許諾言買完票往回走,見沈鶴白身邊圍了倆人,趕忙跑過來隔開。
“又是你啊,怎麽還不死心。”一看見方振的面孔後就忍不住皺眉,咬著後牙槽十分嫌棄。
方振微微垂著視線看了他一會,聳肩說:“只是打招呼而已,對學長……我早就放棄了。”
“哦豁?”許諾言便把目光移向他旁邊的男孩,倏爾眉開眼笑,“這就對麽,天涯何處無芳草,這不就找到合適的了?”
男孩從話中聽出了些名堂,好奇扭頭看向方振。
方振也沒解釋,這一次很紳士地與他們拉開距離,退了一步。
“學長。”他看向許諾言的方向,表情有了幾絲鄭重。
“幹嘛?”許諾言有些不明所以,下意識提高戒備,擰起眉頭看他。
方振便笑了一下,盯著他的眼睛說:
“一定要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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