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白一臉嫌棄道,“你還是自己喝完吧。”
許諾言哈哈笑了笑,沒放心上。
恰好已經是晚飯時間,兩人商量著直接去了食堂。
許諾言渾身黏膩臭汗淋漓,直接就著食堂的水龍頭洗了把臉,然後匆匆幾口扒完飯就要回宿舍。
沈鶴白也熱的沒多大胃口,只打了一點點的飯,很快吃完,兩人並肩回去。
自從空調被修好後,宿舍就成了孫友軍和楊昊的天堂,除了上課之外,兩人恨不得把食堂都搬過來,吃飯都不願意出門。
見沈鶴白和許諾言回來了,哀嚎一聲:“哎呀,忘記提前給你們發消息幫忙帶飯了!”
孫友軍一米八幾的東北大漢,哭喪著臉在座位上一邊打遊戲一邊歎息,模樣十分滑稽。
楊昊推了推眼鏡,把視線從面前的超厚的小說書本挪到孫友軍方向,建議道:“我瓶裡還有開水,要不乾脆吃泡麵?”
“好啊好啊!”孫友軍手指不理鼠標鍵盤,熟練地操作自己的小人找了個安全區停下,“有老壇酸菜的嗎?”
沈鶴白看著緊閉的宿舍房門,深以為此事不妥。
且不說這屋裡空氣本來就有些渾濁,泡麵的味道,那是吃的不覺著,聞的那個要麽饞要麽吐。他和許諾言不幸剛剛吃飽,應該不會饞,只會吐。
沈鶴白剛想阻止,許諾言率先發聲了,“拉倒吧你倆,老壇酸菜沒有,酸臭腳丫子倒有一雙,我這剛打完球新鮮出爐的汗腳味配泡麵,你們要不要來一碗?”
“嘔!老許你成功的惡心到我了,別脫別脫,我走還不成嗎!耗子,一起不?”
楊昊悲憤地把書一合,“走!看不下去了!”
兩人勾肩搭背地準備去食堂,剛到門口,孫友軍就後悔,“太熱了,要不還是吃泡……”
“我脫了我脫了。”許諾言彎腰解鞋帶威脅。
“算你狠!”孫友軍咬牙衝了出去,“只要我跑得夠快,熱氣就追不上我,衝呀!”
“我靠,你跑你的別拖著我啊,我燒起來了燒起來了!”楊昊著急忙慌的扶住眼鏡,被迫跟著孫友軍一起衝出寢室樓。
他倆一走,許諾言趕緊把陽台的門打開通風,“這倆哥,是真不知道這屋裡多難聞呢,媽呀熏死我了,趕緊的開門開窗透透氣,我先去衝個涼,小白,一起嗎?”
沈鶴白送了他一個白眼,“我沒有鴛鴛浴的嗜好,你自己去吧。”
“嘿嘿,”許諾言把球鞋脫掉換上了拖鞋,又找出一套換洗衣服,“我跟你說,其實我腳不臭,剛剛嚇他們的哦,你可別出去亂說。”說著作勢要把球鞋給他聞聞。
“滾滾。”沈鶴白捏著鼻子把他球鞋扔到陽台晾曬,回頭想起什麽似的又衝許諾言說:“別忘記帶內褲!”
“大晚上的,才不要穿呢。”許諾言吐著舌頭直接進了洗手間。
通了一會風,屋裡氣味稍微好了一些,沈鶴白這才再次關上門打開空調。
等許諾言洗好之後,出門就是涼氣逼人,太舒爽了,他暢意地歎口氣,“這才是生活啊,空調,wifi,西瓜。哎對了,咱們西瓜還有嗎?”
“沒了。”沈鶴白這時候已經開始溫習下午的專業課了,隨手寫寫畫畫,弄了個小模型出來。
許諾言伸頭看了一眼,“你是不是學過畫畫啊,這線條,真乾淨。”
沈鶴白筆尖一頓,想起了自己的啟蒙老師。
也是他的初戀。一個愛畫畫的鄰家哥哥。
可惜……他連表白都沒有過,就胎死腹中。
沈鶴白立即合上畫冊,扭頭問:“想吃西瓜嗎?”
“啊?”許諾言一時沒跟上他的腦回路,“不是沒了嗎?”
“下去買去唄。”
“我不去,我剛洗完澡。”
“哦,下午是誰拖著非要我去給他當啦啦隊來著?”
“……”
“算了算了,反正好兄弟這種事,也只有我一頭熱……”
“啊閉嘴,我去就是了!”許諾言鬱悶地撓頭,“這下還得穿內褲,好麻煩……”
沈鶴白眼角抽搐,感情這大爺不想出去就是因為懶得穿內褲啊,真是絕了。
天色有些黑了,那倆人吃個飯一直沒回,估計又跑哪去浪了。
沈鶴白關上空調,打開窗戶,帶上手機鑰匙準備出門。
許諾言的內褲也換好了,套上白T恤加藍色牛仔短褲,妥妥一陽光大男孩。
他對著鏡子比了個自戀的手勢,“唉,這一出門,又不知道得迷倒多少少女心。”
“你得了吧,整天浪的沒邊,有本事直接帶回來一個給哥哥們瞧瞧。”沈鶴白毒舌道。
他內心裡既期待對方趕緊戀愛讓他死心,又害怕那一天真的到來後,自己永遠失去這麽個朋友,矛盾的很。
自己都搞不清到底想幹嘛,反正也就習慣性懟了一下。
許諾言卻撇嘴:“還沒遇到嘛,我很純情的,要找就找個能一輩子的。”
沈鶴白見他說起談女朋友的事情一臉向往,心中苦苦澀澀,還不敢表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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