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機遞給沈行督，“看看，會不會是國家開始行動了?”只要讓所有人都到醫院檢查，就能分辨出誰是真正的人類，誰是機器人。

　　沈行督看過後，道：“應該是。”

　　甄帥暗自感歎華國體制的優越性，尤其是社區化的管理模式令人稱道，如此由面到線，再由線到點，最大程度上排除了漏掉任何一人的可能性。

　　起床後打開電視機，電視裡播的也是關於接種疫苗的新聞。甄帥相信今天全國各地的日報也是同樣的報道。

　　兩人決定出去吃早餐，順便看看外面現在是什麽情況。

　　幾個保安正在門禁處給出門的業主依次發傳單，確保每人一份。

　　保安還不厭其煩地一遍遍囑咐，“聽說這次的X病毒非常可怕，為了自身安全和他人安全，請業主一定要盡快到醫院接種疫苗，獲得綠色出行通行證。如果沒有這個通行證，以後不管是想去哪裡，哪怕只是離開小區，恐怕都很困難。”

　　被攔住的業主認真地點頭，“放心，放心，我們一定支持政、府的工作！”

　　甄帥視力好，遠遠地看到傳單上的標題《關於接種X病毒疫苗的注意事項》。等他們的車開過去後，他和沈行督手裡也被塞了一份。

　　出了門，兩人先去吃了早餐，然後就去了附近的醫院。

　　甄帥打開直播，讓鏡頭對準醫院的大門。

　　等待接種疫苗的隊伍一共有近十支，每一支都排到了醫院的外面。不僅如此，醫院外面還有武裝警察在維持秩序，各個身穿防護服，嚴陣以待。

　　觀眾們得知原因後，不禁也稱讚國家機器的反應之快，行動之迅速。這麽多人中肯定有已經被機器人取代的人，他們很好奇，警察發現機器人後會怎麽對待他們?

　　甄帥有意觀察，發現排隊的人神情都很輕松，似乎沒有任何人懷疑這次接種疫苗其實只是一個幌子。加國X病毒泛濫已經感染幾百萬人的新聞是事實，並且消息早在半個多月前就傳到國內了。只不過，因為這種病毒只在加國爆發，國內的人之前並沒有過多的關注。如今國家提前預防，是很正常的應對措施。

　　甄帥聽到很多人有些高興地討論著這次各自的公司或者單位給他們的福利，如果因為接種疫苗遲到或者請假一天，都不會扣錢，還有人提起，自家的小孩一聽說上午可以不用上學樂得當場蹦起來，但他們做父母的卻氣得牙癢癢……這些聽起來都是正常的對話，又有誰能想到，說這些話的人中就有可能隱藏著機器人呢?

　　觀眾們都睜大雙眼，在人群裡搜索，企圖找出哪一位是機器人，但不管他們怎麽看，這些人的表現就是正常的人類。正是如此，讓他們更加毛骨悚然。

　　隊伍前進的速度不慢，大概半個小時後，輪到了甄帥。

　　甄帥回頭看了看沈行督，示意他不用擔心，將身份證遞給辦公桌後面同樣身穿防護服的護士。

　　護士為他進行了人臉識別並登記身份證信息，又測量了體溫，給了他一張憑條，讓他進去。

　　邁入醫院大門，一眼就能看到前面有一個房間門外擺放著書寫“接種點”三個大字的立牌。房間的門關著。

　　甄帥敲了門，門才被打開。進去之後，他發現這個房間還有另外一扇門，此外，裡面除了兩位醫生還有四位手持鋼槍的武警。武警也穿著防護服，看不清他們的表情，但能感覺到四股充滿戒備的視線同時落在他身上。

　　觀眾們也能察覺到房間裡令人窒息的氣氛，只要主播稍有異動，那四把槍一定會立即瞄準他。

　　甄帥故意表現出兩分對於裡面也有警察的意外才走到辦公桌前，將憑條和身份證遞給醫生。

　　醫生在電腦裡輸入了一些信息後，示意他站在一個乍一看很像是跑步機的機器上面，但機器前面的屏幕是對著醫生那邊，從甄帥的角度什麽都看不到。

　　甄帥沒有猶豫地站上去，敏銳地意識到落在身上的目光更加警惕。他沒敢動，生怕警察同志一緊張直接開槍。

　　大概過了三十秒，醫生表示可以下去了，從辦公桌上的一個小型儀器裡取出一張磁卡遞給他。

　　“這是你的綠色通行證，通行證後面有使用通行證的注意事項，請仔細閱讀。”

　　“好的，多謝。”

　　“另外，嚴禁將房間裡也有警察的事告訴其他人，這是為了避免嚇到他們。一旦泄露了，會追究你的責任，並納入征信系統，將影響你享受一切福利待遇。”

　　甄帥應得非常乖巧，“知道了。”

　　從特設的出口出去，他回到醫院正門，在外面等了一會兒，沈行督也順利地出來了。

　　“剛才沈爸打了電話，催我們打疫苗。我說我們剛打。”沈行督道。

　　甄帥問：“他們打過了嗎?”

　　沈行督道：“還在排隊。”

　　“我給明澤他們發條信息。”甄帥拿出手機，問何明澤他們有沒有收到打疫苗的消息，直接群發。

　　何明澤他們都說收到了。電視、手機和報紙上都在說同一件事，電台、公交車、地鐵上也不例外，可謂全方位宣傳，如果有誰說自己不知道，只有一種可能——裝的。

　　聞聲說他和他的父母正在排隊，暫時還沒輪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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