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媳婦爽快地應下,還給他拿了六個剛出鍋的熱氣騰騰的饅頭。
甄帥撕了一片嘗嘗,很有嚼勁,和沈行督不知不覺地在路上就乾掉了一個。
回到家,甄香和甄多在收拾野雞和野兔。
“村長家的嬸子給的饅頭,你們吃不吃?”甄帥問。
除了甄誠都搖頭。甄果燉了雞蛋羹,雞蛋羹配米飯才好吃。她們要留著肚子。
甄帥將家裡用細竹子做的曬網刷洗乾淨,放在太陽底下攤開曬,不一會兒水分被蒸乾。他將饅頭切成片,鋪在曬網上。
甄果在廚房裡喊:“哥,你費這個事幹什麽?這些饅頭等下午我們當零食吃,幾口就能吃完。”
“你可別給我吃了,我有用的。”甄帥不放心地補充了一句,“以後我收拾的食物你們不要隨便吃,先問過我再說。”
“你要炸饅頭片?”甄果問。
“到晚上就知道了。”甄帥道。
下午三點多,把甄誠哄睡,一家人開始忙碌。
甄香和甄多清洗蔬菜並且切片,甄果和沈行督串串,甄帥將曬乾的饅頭片放進布袋子裡用瓶子碾得碎碎的,處理完饅頭,他又拿著刀將幾隻野雞上的肉全部剔下來,用擀麵杖反覆捶打成肉泥……
吳桂香帶著四個孩子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熱火朝天的一幕。
她家的老大是兒子,叫甄金,今年十八,在村裡的小學當老師。老二甄實也是兒子,和甄帥同年,但大兩個月,開學上高中。老四甄知是最小的兒子,比甄誠大一歲。這個年代,兒子就是女人的膽氣。嫁進甄家後,一共生了三個兒子,吳桂香向來以功臣自居。這也是甄家爺爺奶奶不敢違逆她的主要原因。甄爺爺和甄奶奶按照老一輩的習慣由大兒子養老,二兒子已經走了兩年,兩個女兒都嫁得遠,能指靠的只有大兒子。他們擔心得罪了吳桂香,大兒子以後會不管他們,因此對甄帥一家的難處視而不見。老三叫甄珠,比甄多和甄果大一歲,因為是家裡唯一的女孩,還算比較受寵,皮膚白皙,穿得也乾乾淨淨,就是人太過活泛,一進來眼珠就滴溜溜地轉。
“大伯母來了。”甄果看著吳桂香的眼神充滿警惕。
“都在家呢。”吳桂香將沈行督扯起來丟在一旁,自己坐在椅子上。
沈行督被她推得朝旁邊撲去。
他旁邊是甄果,甄果手裡拿著一根竹簽,尖銳的一頭對著他的臉!
甄帥大驚失色,疾步衝過去,卻根本來不及!
危險!
直播間的觀眾驚叫起來!
千鈞一發之際,棉花糖衝到沈行督身下,及時地將他托住。
甄帥後怕地把沈行督抱起來,一手托著他的小屁股,另一手五指張開放在他的背上,呈保護的姿勢,目光冷冷地看著吳桂香,“大伯母,你太過分了!”
吳桂香不是故意的,其實也嚇了一跳,見甄帥看著自己的目光凶狠如狼,氣不打一處來,“甄帥,怎麽說話呢?你的教養呢?我是你的長輩!”
院門外有人探頭探腦,察覺到被甄帥他們發現,索性不躲了,直接進了院子,笑嘻嘻地看著甄家的人。
甄帥的語速不急不緩,卻擲地有聲,“怎麽說話?站著說話!你知不知道剛才要不是棉花糖,嘟嘟就撞在竹簽子上了?如果刺進腦袋裡,就是一條人命!”
吳桂香的心被他說得突突直跳,“你少嚇唬我,他這不是沒事嗎?”
“是啊,幸虧沒事。不然,我相信,就算我送你去坐牢,也不會有人認為我不對。畢竟,任何人都得遵紀守法,誰也大不過——法律。鄉親們說對嗎?”甄帥淡淡地說著,唇邊帶著淺笑,清凌凌的目光一一從看熱鬧的村民臉上劃過。
幾個村民訕訕地笑。
“這……呵呵……”
“我想起還有事,先走了。”
“我也該去田裡叫我當家的回來了,再不回來怕是會中暑。”
出去之後,幾人的眼神還在相互交流。媽呀,沒記錯的話甄帥這小子今年才十五歲?這氣勢也太嚇人了!
吳桂香腦子裡嗡嗡的,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也忘了自己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甄金聽說自家的堂弟堂妹在做小生意,出於好奇,自家媽一叫,他就跟著來了,沒想到還沒說上一句話就鬧了這麽一出。見勢不對,他連忙插在兩人中間,“帥帥,你先消消氣。我媽就是個粗人,粗手粗腳慣了,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說完,他又轉向吳桂香,“媽,你也是,嘟嘟才五歲,哪裡經得起你這麽一推?這幸虧是沒事,不然的話,你自己想想後果。”
吳桂香很看重大兒子,也能聽得進他的話,哼了一聲沒說話。
甄帥的神情略微緩和了些,“上次,大伯母把誠誠打了一頓,今天,又差點傷到嘟嘟,我相信她肯定不是故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們兩家犯衝。”
甄金感覺到了甄帥對母親的成見,皺了皺眉。
“那是因為他搶你弟弟的雞蛋!”吳桂香大聲對甄金解釋。
甄帥輕描淡寫地道:“你說是就是吧。”
吳桂香眼一瞪,還要說話,被甄金打斷。
“帥帥,我們是聽說你們在做生意,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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