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看完了,該做飯了。”甄帥把手機收起來,“晚飯交給你們,我去那邊逛逛。”
他追著沈行督跑了。
眾人看見他跑到沈行督身後時一下跳到他的背上,被沈行督反手托住,心裡有點怪怪的。但甄帥很快又下去了,他們就沒有多想。
天黑了。
車燈為他們照明。
吃過晚飯,眾人玩了一會兒遊戲,除了沈行督,每人還都奉獻了一個節目,鬧夠了才睡覺。
有棉花糖守夜,大家都很安心,一夜安睡。
野外的早晨有些涼。
甄帥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腦袋不知何時鑽進了沈行督的T恤衫裡。
他沒有動,偷笑了一會兒,光明正大地欣賞著男人結實的腹肌。
他一醒,沈行督就察覺到了,但是不知道他為什麽不出來。他也不催促,重新合上眼,嘴角翹起幾不可見的弧度。
甄帥暫時欣賞夠了,臉頰蹭蹭男人的肚子,又用力親了一口,這才拔出腦袋,往上爬了爬,趴在男人胸口。
“起吧,早上空氣好,我們在河邊走走。”
“嗯。”沈行督摟著他一起起身。
兩人洗漱過後,給其他人留了張字條壓在桌上,又把棉花糖留下,沿著河岸往下遊走。
“下面那個村子是綠柳村。”甄帥對沈行督道。
沈行督了然,“祝明翰。”
“嗯,早上村裡人應該都在家。我們去打聽一下祝明翰的事。”甄帥衝他狡黠地一笑,這才是他來磨盤村的主要目的。
沈行督捏捏他的鼻子,牽著他在狹窄的田埂上行走。
兩個村子看著近,走起來也花了將近二十分鍾。
一位大叔在門口劈柴,甄帥拉著沈行督走過去。
“大叔,早!”
“哎,早。”大叔疑惑地看著他們,“你們是?”
甄帥一看他發黃的指甲,從背包裡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支遞過去。
“您來一支。我們想跟您打聽一件事。”
“喲!太客氣了!”大叔臉上浮現出喜意。他平常隻抽最便宜的煙,但並不意味他不認識好煙,沒想到今日能有這口福。這種煙他在煙酒超市裡見過,光一盒就得一百多塊錢。
“你們想打聽什麽?”
甄帥道:“祝明翰是你們村的吧?我們想跟您打聽的就是他的事。”
“怎麽又是來打聽他的?”大叔臉上露出一絲古怪之色,呢喃了一句。
他的聲音很低,甄帥卻聽得清清楚楚,精神一振。
“您應該看得出來,我們都是學生,所以也不可能對祝明翰做什麽不好的事。我們和他是一個學校的,只是對他有些好奇。您看您能不能跟我們說說?這盒煙都給您。”
“這怎麽好意思?”大叔憨厚地笑了笑,在門檻上坐下,“他家啊,就是普通的人家,也沒什麽不能說的。你們想知道什麽?”
他家的媳婦應該是聽到外面的動靜了,搬了兩把椅子出來,還倒了兩杯茶。
“小夥子,你們坐著喝喝茶。”
甄帥連忙道謝,“謝謝嬸子。”
“不用客氣。”大嬸也沒走,站在門口,對他們的來意很好奇的樣子。
“我想問問,在學校開學之前的那段時間,祝明翰自己身上或者他家裡有沒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嬸子您也幫著想想,不管是多小的事都行。這是我從市裡帶過來的牛肉干,我請嬸子吃。”
“哎喲,這孩子怎這麽可人疼。”大嬸一拍大腿,目光慈祥地看著他,恨不得這是自家的孩子。
觀眾都笑,他們的主播一如既往地受年長者的喜愛。
大叔吸了一口煙,“要說明翰那孩子身上奇怪的地方還真有。這孩子啊,向來話少,以往在村裡跟我們這些人遇見的時候,雖然也不會多說什麽,但至少會笑一笑,或者稱呼一聲”叔嬸”什麽的。但有一次……具體哪一天不記得了,隻記得是開學之前。我從田裡回來碰見他,主動和他打招呼,他理也不理!你們想啊,我是長輩,主動和他一個晚輩打招呼,他當做沒聽到不說,當時那個表情還一臉不耐煩。我當他心情不好,也沒在意。但後來又遇到幾次,他每次都昂著下巴,視而不見的。我雖然沒有多少文化,但眼色還是有的,那樣子就是很看不起人。跟以前比,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至於別的……好像沒什麽特別的。”
“怎麽沒有?你知道什麽?”大嬸白了他一眼,又一拍大腿,看著甄帥說,“這事你們問我就對了!”
“嬸子您說。”甄帥配合地拖著椅子離她近了些。
他的舉動大大地滿足了大嬸的虛榮心,眉毛都飛了起來。
“你大叔不喜歡在村裡轉悠,有些事他根本不知道!那天我記得也是在娃子們開學前兩天,祝家不知道燉的什麽肉,香死個人喲!我當時正好從他們家屋後面經過,聞到那香味,口水都掉了下來!真的!那味道特別香,不像豬肉,也不像是牛肉、兔肉、雞肉、魚肉,這些肉我都吃過,不是那個味。當時,我還真想過過去瞅瞅。你們大概不知道,在我們鄉下,誰家要是做了好吃的,其他人去嘗兩口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只是我想著祝家那老兩口帶著一個孩子生活很不容易,難得燉一次肉,不知道多心疼,我哪好意思去佔便宜?就沒去。但直到今天我還忘不了那個味,那味是真絕了,傳說中的天鵝肉應該也就這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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