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沒客氣,各自抓了一把嗑著。
甄帥不好意思地對劉玲玲和王蓉蓉說:“劉知青,王知青,以後做飯能不能多做點?我和行督都沒吃飽。”
劉玲玲臉一紅,抱歉地說:“我也想多做,但我算了一下,如果做太多,咱們這些糧食吃不到一個月。”她的表情有點憂慮。
王蓉蓉附和道:“是啊。其實晚上我也沒吃飽,你們這些大男人都吃得太快了!”她掃了一眼甄帥和沈行督以外的男知青,撇撇嘴。
甄帥趁機給大家解釋了一下,“我和行督雖然吃得多,但力氣也大。等以後開始乾活你們就知道了。”
這話好像是在暗示其他人都得讓著他和沈行督,又像是在暗示從明天開始他和沈行督也會搶著吃,幾個男知青神色都有點凝重,擔心搶不過沈行督。至於甄帥,就算他不搶,沈行督肯定也會幫他搶。
周博遠不得不開口:“我們力氣也不小。”
“那怎麽辦?一天兩天的還沒事,一直吃不飽不得生病?”甄帥無奈地說,“要不我和行督還是單獨開夥吧。”
眾人面面相覷。
孫志文道:“你們單獨開夥多不方便。廚房只有一個灶台、一個鍋,不管是你們先做飯,還是我們先做飯,都得多等很長時間。”如果甄帥和沈行督單獨開夥,以後再掏到鳥蛋不一定願意和他們共享。他可不想放棄這樣的好事。
甄帥點頭,“也是。那哥們提前跟你們打聲招呼,以後吃飯恐怕不得不佔你們的便宜了,請多多包涵。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怎麽著也不能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眾人心裡一緊。因為吃了他的瓜子,一時說不出難聽的話,但心裡都在琢磨到底該怎麽辦。
甄帥早有計劃不在知青點長住,之所以不一開始就另外找地方住是不想太特立獨行,所以才這麽迂回。否則,一下子與其他知青們落差太大,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周博遠琢磨了一會兒,“其實,你們有沒有想過搬出去住?”他想清楚了,甄帥和沈行督能搬走的話也好,他對知青點的控制力肯定會更強,幾個女知青接觸甄帥和沈行督的機會也會變少。至於那點鳥蛋,他並不稀罕。他有錢,就算買不到好吃的也能讓家裡人給他寄。
此言正中甄帥下懷。
“那怎麽行?”周博遠不稀罕鳥蛋,孫志文稀罕著。如果甄帥和沈行督搬走,以後掏到的鳥蛋肯定沒他們的份。
李美麗一臉正色,“周知青,你怎麽能因為沈知青和甄知青飯量大就排外呢?大家都是知青,應該團結如一家人才對。”
她轉頭看著甄帥和沈行督,一副悲憫天人的表情,溫柔地說:“沈知青、甄知青,你們不要在意他的話,我可以把我的口糧勻一些給你們。”
甄帥一陣惡寒。
“不用了。這樣吧,村長應該快來了,等會兒我打聽一下再說。”
不一會兒,村長和會計一起到了。
甄帥正要將盤子拿走再裝一些瓜子,周博遠先一步將盤子拿走裝了炒花生米,邀請村長和會計吃。
“郭村長、李會計,您二位來了。請坐,嘗嘗我從家裡帶來的花生米。劉知青,麻煩你去給村長和會計倒杯熱水。”
周博遠不動聲色地成了主人,熱情地招待客人。
郭村長和李會計心中對他的態度很滿意。
郭村長道:“不用麻煩。明天就要正式上工了,我和李會計過來給你們分配工作。”
周博遠道:“是,我們一定聽從村裡的安排。”
從九月份開始,就是收獲的季節。紅薯、玉米、大豆、花生等相繼成熟,都需要人工去收拾。考慮到知青們是城裡人,擔心他們沒有經驗把紅薯和花生給刨壞了,接下來的幾天,所有知青都被安排去玉米地和大豆田裡乾活。等以後上手了可以再安排他們挖紅薯和刨花生。女知青們乾一天初定計八個工分,男知青們因為體力上的優勢,初定十個工分。但如果一直乾的比大多數勞動力差,會酌情減低工分。
這讓知青們都有一種緊迫感。
這種狀態正是村長和會計滿意的。他們不指望知青們能為村裡做多大貢獻,但至少不能讓他們拖後腿。
臨走之前,村長囑咐道:“明天開始,聽到第一遍鍾聲就要出門,第二遍鍾聲響還沒到地裡頭的,就要扣工分了。”
“我們知道了,辛苦村長和會計跑一趟,這點花生米請家裡的小娃娃吃。”周博遠把不知道什麽時候裝好的兩紙袋的花生米分別塞給村長和會計。
村長和會計都不收。
“快拿回去,你們也不容易。”
周博遠堅持讓他們收下,他們隻好收下。
甄帥道:“我和行督去送送村長和會計。”
其他人知道他們是要談搬出去的事,不好阻攔。
“郭村長、李會計,我想向你們打聽一件事。”
“什麽事?”郭村長問。
李會計話很少,不怎麽說話,此時也沒開口。
甄帥掏出一盒煙,給二人都遞了一支,“是這樣的,我和行督飯量都很大,和其他人一起吃飯,實在不方便,吃少了,虧待了自己的胃,吃多了,是佔了其他人的便宜。但如果單獨開夥的話,又要多費柴禾和油鹽醬醋。所以我和行督打算搬出去住,單獨開夥。這不,想跟您二位打聽一下,村裡有沒有空的房子,或者有沒有人出租房子?當然,我們也不能佔村裡人的便宜,可以出點糧食或者其他東西當做房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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