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平氣色比昨天見到時差多了,充滿頹廢的氣息,還要強打精神。
“大師,我家很寬敞,如果不嫌棄的話,你和這位先生就在我家住下。酒店我也開了房間,隨時可以入住。”
甄帥知道沈行督的潔癖,“我們還是住酒店。先去你家,正事要緊。”他哪裡看不出,李和平明明焦急,卻不敢直接提要他先做正事,生怕得罪他。他可是有職業道德的,既然接下這一單就會盡心盡力。
李和平一個大男人激動得險些哽咽。
“好,好!這邊請,我的車就在前面。”
三人上了一輛豪華的加長轎車。司機技術不錯,在車流裡如魚得水,半個多小時後到了李和平家。
李和平家的客廳裡,兩幫人呈對峙姿態,火藥味極濃。
李和平介紹這些人,其中一方是他的妻子朱珠和她的好朋友孔露露、孔芳芳;另一方是他的父親李周全、哥哥李和順和弟弟李和安。
孔露露和孔芳芳雖然一個姓,但並不是一家人,她們和朱珠是同一間孤兒院長大,孤兒院的院長姓孔,就給大多數孤兒起了孔姓的名字。朱珠沒有姓孔是因為她是在三歲父母雙亡才成為孤兒的。因為三人一起長大,關系非常好,就像親姐妹一樣。這次朱珠出了事,孔露露和孔芳芳不忿之極,都來給她撐腰。
整個客廳,只有一隻貓無憂無慮,慢悠悠地在客廳裡走來走去,偶爾喵一聲,無人理會。
李周全年近六十,頭髮花白,氣質儒雅,看得出年輕時頗為英俊。
他問得十分客氣,“和平,這兩位就是你請來的大師?幸會。”
李和平道:“是的,爸,這位就是鼎鼎有名的甄大師,這位是甄大師的助手沈先生。”
李和順和李和安都道歡迎,李和安親自去倒了茶。
李家是有傭人的,因為今天的事給傭人都放了假。
朱珠淚水漣漣,拿著面紙不停抹淚,“和平,你為什麽不相信我?我怎麽可能做對不起你的事?我愛你啊……”
孔露露指著李和平的鼻子罵,“李和平,你個人渣!你不相信自己的妻子卻去相信一個騙子,我看你是鬼迷心竅了!”
孔芳芳的表現比她冷靜些,用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李和平半晌,猛然一驚,恍然大悟,“李和平,你該不會是有了外心,想和朱珠離婚,所以才弄出這麽一出吧?”
“和平,是真的嗎?”朱珠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李和平,一臉受傷。
李周全還算平靜,隻眼神驟然變得凌厲。
李和順和李和安都氣得胸膛不停起伏。
“你們血口噴人!”
李和平示意哥哥和弟弟不用急,雙拳緊握,強忍怒氣對朱珠道:“事到如今你還在我面前裝?我都已經查清楚了,和其他男人黏黏糊糊的不是你?多次找梁大師密談的不是你?找律師谘詢遺產法的不是你?一向喜歡攢錢卻突然間大買特買的不是你?”
他也不在乎朱珠的反應,對其他人道:“我平常給朱珠零花錢,每次都是五萬、十萬的給,朱珠都用專門的一張卡存起來,密碼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怎麽舍得花這張卡裡的錢,平常要買衣服、鞋子、包包、首飾什麽,基本都是和我一起的時候才買,這樣就不用花她存的那些錢。她平常對我真的很好,可以說是面面俱到,所以我也不在意她存一些私房錢。女人嘛,有點私房錢傍身才有安全感。我完全理解。但前段時間,她卻突然舍得花自己那張卡裡面的錢了。當時我就覺得有點奇怪,但沒有多想,還當她是體諒我不容易。大師一跟我說有人在算計我的遺產,我猛然想到了這件事,就起了疑心,又想起很多其他的疑點,回來之後我立即讓人去查。果然,她背著我做了很多事。我也明白了她為什麽舍得花那張卡裡的錢了,她是覺得……等我死了就能繼承更多財產,那張卡裡的錢花掉也無所謂了!”
說到這裡,他明顯難受起來,好一會兒才調整好情緒繼續說。
“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我總是感到心跳不正常,渾身上下總是沒勁兒,煩躁不安,還容易動怒,到醫院檢查過,身體並沒有毛病。朱珠說是我的工作太辛苦,累到了,我也以為是這樣,就抽出幾天時間,一個人出去走走,但沒有什麽效果。等我查清楚朱珠做的那些事後,我就知道,估計是她找了人算計我,不知道是施了什麽法還是下了什麽咒。這一點我是外行,也不懂,還要麻煩大師出手。”
“說來說去,你還是不相信我——”朱珠站起身怒吼,眼眶發紅,淚水如雨,傷心欲絕,“什麽和男人黏黏糊糊,那是那個人喝醉了,我不過順手扶一把,我根本就不認識他!還有梁大師,我們結婚這麽久還沒有孩子,都去醫院檢查了,身體都沒問題,所以我找高人算一算有什麽部隊嗎?至於你說的找大師谘詢遺產法,更是無稽之談,露露和芳芳可以給我作證的,那個人只是個賣保險的,知道我是你的老婆,知道你對我好,我手裡肯定有錢,想騙我的錢,所以才一直找我而已!你到底要我解釋多少次才肯相信我?還有,我那張卡裡的錢不也是你給我的嗎?不管是這張卡裡的,還是平常逛街你掏錢,都是你給我的,有什麽區別?怎麽就讓你多想了呢……和平,你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突然變得這麽多疑?還是說,你真的在外面有人了?不,不,我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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