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督把他的衣服遞給他,自己也開始穿衣服。
一分鍾的時間不到,兩人穿好了衣服,快速出門。
甄帥再次打開了直播間,他身上穿的是寬松的白色真絲襯衫和修身的白色休閑長褲,配上墨鏡,青春又時尚,但卻沒有人關注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剛才那聲慘叫上面。
【剛才有人發出了一聲可怕的慘叫,不知道是不是又出事了。】甄帥對直播間的觀眾們解釋了一下目前的狀況,一隻手摸了摸肚子。他和沈行督睡了有七八個多小時,現在有點餓。
沈行督剝了一顆糖喂給他吃。
甄帥心裡滿滿的都是幸福,嘴角翹起了愉悅的弧度。
樓梯旁邊擠滿了人,嘰嘰喳喳,一片嘈雜,完全聽不清他們到底在說什麽。一道道手電筒的光亮晃來晃去,透露了主人心裡的不安。
甄帥拉著沈行督跑過去。
“哥們,剛才發生什麽事了?”
眾人都搖頭,他們也剛過來,什麽都不清楚,只知道聲音是從正一樓傳出來的。
人們正交頭接耳,兩個女孩慌張地從樓上衝下來,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一個年輕人上前攔住她們,“美女,請問上面是什麽情況?”
兩個女孩要扶著樓梯的欄杆才能讓自己不會軟倒在地上。
卷發女孩結結巴巴地道:“有個小男孩……他,他,他變,變成了一灘血水……血水裡有,有好多蟲子!”
人群瞬間騷亂起來。
“什麽!”
“哪兒來的蟲子?為什麽會有蟲子?”
“難道那些蟲子會吃人?”
“那不就是說基地裡現在有很多吃人的蟲子?”
他們手裡的光束在地面上掃來掃去,唯恐蟲子隱藏在黑暗之中。
另外一位長頭髮的女孩逐漸冷靜下來,擺了擺手,“不是,不是,那些蟲子已經死了!”
眾人聽得糊裡糊塗的。
“死了?怎麽死的?”
長發女孩道:“我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個女人白天帶著他的兒子出去過,結果剛才那個女人睡醒之後準備查看一下他兒子的情況,結果就發現她兒子不見了,床上只有一大灘的血水,血水裡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蚊子那麽大的蟲子,都是死的。然後那個女人就慘叫了一聲,把我們都嚇了一跳。”
眾人面面相覷,惶恐不安。
一個幸存者驚呼了一聲:“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白天的時候我看到一個小男孩在藍霧裡跳來跳去地玩耍,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這個小男孩。會不會是因為他吸入了藍霧的緣故才化成了血水?”
眾人心頭浮出一個可怕的猜測,毛骨悚然。
“難道那些藍霧其實不是霧而是無數的蟲子?”
這時,基地裡四面八方陸續響起慘叫聲,顯然,著了道的不止是小男孩。
甄帥往沈行督身邊縮了縮,一想到藍霧裡可能隱藏著以億計數的蟲子,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心裡也湧起一股急迫感。
沈行督適時牽起他的手。
人在不安全的環境裡往往擁有著豐富的想象力,目擊者只看到那些蟲子一動不動,但並不能因此斷定蟲子已經死了,或許只是處於休眠狀態。如果它們恢復過來可能會攻擊人類,將他們也變成一攤血水。
人們開始瘋狂地在基地裡尋找可能隱藏的蟲子,並且,所有在白天出去過的人都遭到了其他人的懷疑和排斥,人們擔心他們的身體裡面有蟲子。
整個基地人心惶惶,基地徹底亂了!
郭團長再次開槍警告也無法震懾他們,又想到另外一個辦法,準備將所有出去過的人轉移到單間宿舍裡。但這件事執行起來卻非常困難,沒有人願意承認自己白天的時候出去過,還有人趁機誣陷與自己有矛盾的人……最終的結果是,只有幾個確定出去過的人被轉移走,其中就包括小男孩的母親和蘇文明。
他們的離開並沒有讓人們覺得安心,人與人之間的警惕值到達了最高峰值。所有人都在懷疑身邊的人。
郭團長的壓力越來越大,幾乎一夜之間白了頭,下面的幾位營長和副營長同樣心情沉重。當時回來的士兵裡也有兩人死了,同樣留下無數的蟲子,基本可以確定死掉的人呢都是因為吸入了藍霧才出事的。
一位營長建議道:“團長,我們必須派人去搜尋一些研究用的器材,比如顯微鏡什麽,或許能觀察到藍霧裡到底有什麽。”
另外一位營長語氣凝重地道:“還有一件事,基地裡面不知道從哪兒傳出一股流言,說是基地裡的食物和水都不多了,只能維持最多一個星期。我們現在可謂是內憂外患都趕到一起了。”
“什麽?我們的食物和水省著用至少還能用一兩個月,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流言?”郭團長既震驚又憤怒,一掌拍在桌面上,茶杯的蓋子從杯子上跳下去,落在地上,摔得粉碎,透出一股不祥。
甄帥的目光隔著牆壁朝指揮部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也聽說了基地裡的流言,想必部隊的人正感到頭疼吧。他倒是沒有懷疑流言是有人故意放出來的,只是覺得幾百萬人生活在一起遲早會有這一天。
熬到天亮,他和沈行督再次來到基地門口。因為實在受不了基地裡難聞的氣味,今天他們沒有去排隊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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