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耀澤沒空研究女人的心態,隻想知道雲弘業這麽強行讓他回來做什麽。
沉穩的腳步和小孩兒開心的笑聲由遠及近,雲弘業抱著雲英喆進來,好一副父慈子孝的畫面,雲耀澤冷漠地看著他們,張蓓陪著笑了笑,笑容裡透出一絲不自然。
“有事直說,”雲耀澤丟出四個字。
他懶得和他爸拐彎抹角。
雲弘業放下小兒子,斂去笑容,隨後脫了外套交給身邊的管家阿伯,神情不怒自威,隨之輕松的氛圍也無形中陡然消失,他在主位坐下,看向身邊的大兒子,迸發的怒意在眼底集聚,“讓你參與生意,為什麽不去?”
“沒興趣。”
雲耀澤回視著雲弘業,悄然握緊了拳頭。
說生意只是好聽的掩飾,其實是見不得人的勾當,西城的老大嚴哥親自打過他電話他都沒接,當時心情不爽隻想我行我素,現在是明確不想,因為林朔不會喜歡他做這些事。
“不管你有沒有興趣,這是我給你的安排。”
“呵,”雲耀澤露出諷刺,“你要什麽人沒有,用我去做這些?到底什麽意思?”
“你是我兒子,我這麽安排自有我的道理。”
“說明白。”
“你現在還沒有必要知道。”
旁邊的雲英喆叉腰指著雲耀澤,有了爸爸在場他一點也不怕這個惡魔了,凶巴巴地哼了一聲,“爸爸讓你幹嘛你就幹嘛,不聽話就是不孝子!不孝子要天打雷劈!”
張蓓一聽,驚慌地捂住兒子嘴巴,說:“既然你們有事要談,我就先帶英喆去花園裡逛逛。”說完拉著孩子走了,在看不見的地方,她眼裡的恨幾乎要扭曲精致的面容。
“沒必要知道就沒必要做。”雲耀澤和他對峙。
“是為了學校裡的小男友?”
雲耀澤渾身一震,卻沒有遲疑道:“不是。”
雲弘業沒有信,也不想再講什麽扭曲的大道理,因為這個兒子已經露出了脫離掌控的跡象,讓他非常的不滿意,所有的教導本就是為了讓他順利參與‘生意’,讓他成為手裡沒有感情的刀。
如今卻事與願違。
“我會讓你知道你們所謂的感情有多麽不堪一擊,”雲弘業冷哼一聲,話裡全是涼薄。
“你想做什麽!”
雲耀澤驚怒,他太了解他爸了,是真的不擇手段,殘忍又血腥,如果他要動手別說一個林朔,他們全家遭殃也是一個電話的事,大步越過餐桌一把揪起雲弘業的領子就揚起了拳頭。
這一刻,他真的想一拳砸死雲弘業。
他從來沒在這個男人身上體會到什麽叫父愛,什麽叫親情,他擁有的只有冷血的命令,殘酷的懲罰和無止境的掌控。
為什麽?
小時候他經常對著花花草草,對著那些空氣問為什麽?
為什麽他的爸爸是這樣的,明明別人的爸爸對孩子那麽呵護,每天都能親自接送上下學,為什麽他永遠只有司機來接,為什麽別人的爸爸會背起孩子奔跑,他卻連自己爸爸的手都沒牽過。
後來他學會了停止發問,他懂了雲弘業的冷血。
他接受他的教育,明白自己其實一無所有,所以好的壞的都無所謂,因為沒有重要的東西。
而現在,有了。
頃刻間拳頭就要落下。
“雲少!”一旁的阿伯很著急,在拳頭落下時死死拉住了雲耀澤,“你不能跟先生動手啊!”
阿伯這兒當了幾十年管家,比雲少還了解先生,動了手絕對沒好果子吃!
瞬間的停頓讓理智回籠了一些,握起的拳頭仍是青筋暴起但遲遲沒落下,雲耀澤緩慢呼吸平穩剛才想殺人的衝動,內心湧起一起無力,夾雜著憤怒和不甘!
他現在沒有實力去抗衡雲弘業。
這一拳頭落下去,以雲弘業的報復心說不定會加倍奉還到林朔身上,他最拿手的就是折磨人心。
雲弘業終於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因為他看到了雲耀澤的恐懼。
“我想做什麽很快就會告訴你,但是在這之前你得接受教訓,別想著反抗,反抗的結果你肯定不會喜歡,你的小男友也不會喜歡。”
話落,守在門口的保鏢又招呼了三個穿西裝的人進來,首當其衝的男人照著雲耀澤胸口就是一腳,雲耀澤悶哼著倒退,另外三個人齊齊上陣,他們都是頂尖的保鏢,身手各個能一打十。
別說不反抗,就是反抗也要吃上好幾壺的罪。
雲耀澤倒在地上。
拳打腳踢同時落下來,每一下的力道都不小,這些人拿錢辦事就不會手軟,只看錢不看人物關系。
“先生,先生!雲少年紀還小不禁這麽打啊,而且他前段時間剛住院身上都沒好全呢,”阿伯心疼勸說,他60多歲了無兒無女,就把家裡的少爺當自己孩子了。
雲弘業冷漠以對,“還小?你是沒見過他在外面怎麽打架,你是老糊塗了。”
“是,先生說我是糊塗就是糊塗,可雲少畢竟是您孩子.....”
雲弘業端起桌上的倒好的紅酒品嘗,慢條斯理道:“表現出色才是我兒子,否則就是垃圾。”
阿伯還想說什麽,哽在喉嚨裡卻發不出來,早已布滿皺紋的老臉上淚眼婆娑,他隻好慢慢跪下來給自家少爺求情,“先生,求您別打了,求您別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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