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先是想問盛先生到底發生了什麽的，為什麽會這麽失控。

　　後來，他又舍不得問了。

　　他不想去戳盛先生的傷口，他會心疼。

　　現在，盛先生恢復了正常就好，其他的……不重要。

　　不該知道的，他問了也問不出來。

　　該知道的，遲早也躲不掉。

　　總有一天，盛先生會告訴他一切。

　　盛卑撞上唐醫生溫柔的眉眼，點了點頭：“好。”

　　他從床上爬了起來，整理衣服去洗漱。

　　唐謙直接離開了值班室，去樓下打餐。

　　以前，他喜歡拜托小護士幫忙。

　　如今，有關盛先生的事，哪怕是一頓早餐，他也想親力親為。

　　從樓下打餐上來以後，他就回了值班室。

　　這會兒，盛先生早就已經收拾好了自己，還把折疊的桌椅都擺好了。

　　第58章 等吧，可能至少一年

　　看到唐謙回來，還起身迎了上去，接下他手中的飯。

　　“盛先生還挺乖的。”

　　唐謙眉眼都彎了彎，低低一笑。

　　乖的不行。

　　“嗯。”

　　盛卑嗯了一聲，把一次性盒子都給打開，也不反駁。

　　也算不上乖，就是他也不能乾坐著等。

　　吃完早餐，唐謙看向盛卑，低聲問道：“你今天一天還守在這嗎?律所的工作做完了?”

　　從先前的了解上來看，盛先生律所的工作還挺忙的。

　　“老范和蕭然不在，明天肖哥就做手術了，我不能走。律所的話，有一鳴在，用不著我操心，真忙他會給我打電話。”

　　盛卑如實地回答。

　　本來也不需要解釋的這麽詳細，但重點是唐醫生去過律所，也認識一鳴，這才多說了點。

　　“行，那你隨意，我會在辦公室，有什麽事直接找我就行，中午也可以一起吃個飯。”

　　唐謙了然，想到今兒一天盛先生都在醫院，唇角都揚了揚。

　　“好。”

　　去了辦公室，唐謙就在整理肖鄯的病歷和最近所有的檢查報告。

　　明天早上十點開始手術，他看似沒什麽好擔心的，實際上壓力很大。

　　還有剛送來的那個11歲的小男孩，手術也定在了後天下午，也就是29號下午。

　　因為腫瘤已經壓迫視覺神經，做化療的意義不大，而且晚了壞死，孩子可能永久失明。

　　腫瘤切片已經做了，目前還沒出來。

　　以他的判斷，大概率良性腫瘤的可能性更大。

　　如果是惡性腫瘤，恐怕……狀況會非常不好。

　　就算手術切除，複發和轉移的幾率也很大。

　　他到底是沒能和盛先生一起吃午餐。

　　看文件看資料，他就沒停過。

　　秦醫生有個手術比較棘手，他臨時幫忙做了個助手，手術很成功。

　　等他發覺的時候，都下午四點多了。

　　中午的時候，他根本沒吃飯，吃了點麵包，就被叫去幫忙了。

　　一直到晚上，才騰出空閑。

　　一天沒怎麽吃，唐謙“嘶——”了一聲，胃都開始抗議了。

　　他也白天一天沒見到盛先生了，著實有點想。

　　先去了趟護士站，孟萍看到唐謙的臉色，狠狠地皺眉。

　　“唐醫生，您胃病又犯了吧。等我一下，我去給您拿藥。”

　　她是唐醫生的半個助手，胃藥在護士站也有備著。

　　“嗯。”

　　唐謙點頭，捂著胃靠在護士站前台上。

　　他還想再靠會兒，余光就瞥見了盛先生出了肖哥病房的門。

　　他身體一頓，大步流星地踏入了護士站裡的藥房，躲了進去。

　　孟萍正兌著溫水，驟然看到唐醫生這般怔了一下。

　　“怎麽了?”

　　怎麽還突然就進來了。

　　“盛先生來了，別讓他知道我胃疼的事，我怕他擔心。”

　　唐謙不想讓盛先生擔心，何況本就是職業病，不算什麽。

　　整個醫院的醫生，沒幾個沒胃病的。

　　越忙的醫生，胃病越嚴重。

　　“……您這也太為他著想了。”

　　孟萍有點無奈，把藥和水都遞了過去。

　　也是，她看著都有點心疼，更別說盛先生了。

　　唐謙接過藥和水，道謝了一聲，仰頭把藥給吃了，倒是沒回答孟萍的話。

　　不知道是不是他站的位置有點明顯，盛卑剛走到護士站就眼尖瞥見了。

　　“唐醫生?”

　　他試探地叫了一聲。

　　看著像，這身段氣質的只能是唐醫生。

　　“在。”

　　唐謙擦了擦嘴角的水，走了出來，臉上噙著笑容。

　　“我來這喝口水。”

　　他解釋了一句，就連他自己都沒發覺，他這話有多僵硬。

　　盛卑宛如鷹隼的眼瞳，深深地凝視了他一眼，沒多說什麽。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唐醫生刻意隱瞞了他什麽，臉色也不大好。

　　“我今天可以早下班一會兒，我們去吃飯吧。”

　　唐謙走了過去，轉移了話題。

　　他胃還有點疼，胃藥吃下去也不是立馬就能見效的。

　　可盛先生在，他連胃都不敢捂著，生怕被盛先生發現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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