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和跟著宋鬱的目光看向了他臂上的文身。
其實他曾問過宋鬱這是紋的什麽,那時的宋鬱和他還不算親近,所以宋鬱慌張地看了他一眼,什麽都沒有說,潦草地把文身遮住了。
當時在兩相尷尬的氣氛裡,宋鬱又似乎覺得該說點什麽,於是他才自嘲了一句:“是我的年少輕狂。”
今天的季安和卻勾了勾嘴角,他低頭湊首,落吻在那宋鬱的“年少輕狂”上。
季安和合上了眼,他的吻虔誠地落在了這一張佶屈聱牙的臉上他以為的最像叼著玫瑰的地方。
“W是Wolf,R是Rose?”季安和突然問道。
“嗯。狼和玫瑰。”宋鬱的笑意更甚了些,他抬了另一隻手向後攏了攏自己的頭髮,模仿著原來介紹自己時的低沉嗓音,“I'm Rose。”
“我喜歡它。”季安和嘴角噙著欣賞的笑容,映著文身的眼裡帶著寵溺,表達著自己的想法,卻不明言這個它到底是玫瑰,還是這個文身,又或許都不是。
“但喜歡的也不只是它。”季安和又特意故作平靜地強調著。
還有你的所有,我都喜歡。
“嗯。”宋鬱輕輕地應了聲,握緊了季安和的手,“我也一樣。”
你的所有,我都喜歡。
我的所有情感,都隻為你。
話音落時,光影斑駁處,形影成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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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時候,整個古城沉浸在蟲聲窸窣的靜謐裡。
季安和握著方向盤,安靜地開著夜路。坐在副駕上的宋鬱就這麽看著季安和的側臉,目光從他的鼻尖到了他的唇角,然後滑過了那被他親吻時,含過的喉結,最後落在他微開的領口前徘徊。
要是沒有後來那個插曲的話,說不定……宋鬱的腦子裡跟著滑過了什麽不受控制的畫面。折讓他瞬間像之前喝的酒突然起了後勁一般,臉上泛起了酡紅。
他欲蓋彌彰地打開了車窗,讓寒涼的夜風來散熱。
“熱了?”季安和注意到宋鬱的動作,隨口問。
宋鬱點了點頭,咳了一聲,一本正經地轉移話題:“季先生,這次給了多少?”
季安和直截了當:“不少。”
“哦?”宋鬱有點驚異於季安和的回答,按照他以為的季安和的脾氣,季安和應該回答地是“不多”。
“怎麽?”
“只是感覺我身價還挺高。”
季安和被宋鬱這句話逗笑了,他笑著回答道:“不高。”
“不高?”宋鬱撐著頭,“那是多少?”
“100萬。”
“這麽多嗎?”
“這麽多嗎?”季安和的眉頭皺了皺,他的笑變得苦澀了起來,“一個彩頭而已。”
他學著那條微信的口吻,故意霸道地把這句話說出來。但這句話並沒有說全的,宋鬱不知道這確實是一個彩頭,一個邀請他的季安和回去‘賣命’的彩頭。
季安和側目看見那個眉毛微挑起正為自己這話而得意的人,跟著抿了抿嘴。
好像回去賣命這件事也變得沒有那麽讓他抗拒了,只是他不知道要怎麽跟宋鬱說起這件事。
又或許直接不說會更好?季安和這麽思量著。
畢竟他們的這場情愛,始於大理,終於大理,就該是這麽簡單的一件事而已。
“宋老板。”
季安和剛喚了聲,放在手刹邊的手機突然振了一下,然後在黑暗裡亮了起來。
是一條新消息。
“怎麽了?”宋鬱的目光還是不自覺地往季安和那亮起來的手機屏幕上瞟了
季安和到嘴邊的話沒說出來,索性成全了他:“我手機亮了,幫我看一眼?”
宋鬱拿起手機,問:“季先生,鎖屏密碼?”
“你的指紋能解鎖。”季安和答。
“什麽時候錄的指紋?”
季安和歎了口氣:“前天不是你拿了兩瓶酒回來?”
“哦!”宋鬱恍然大悟。
前天他拿了兩瓶老黃酒上樓頂花園,是之前那個幫他養魚的老伯送的,因為陳妍之前讓他幫忙選兩條魚。他就回去取那輛自行車以前特地去了老伯那裡給她抓了兩尾送多去。
就順手提了兩壇老黃酒,後勁大,在陳妍那兒打開嘗了點鮮,騎著車回來又和季安和分嘗了兩杯,就忘了德行,抓著季安和撒酒瘋。
“想起來了?”季安和反問,“指紋不是你那時候抓著我要錄的?”
宋鬱吃癟地噤了聲,目光移回了眼前的手機屏幕上,他解鎖屏幕,點開了那條新消息。
【河下】:你想好了?
季安臨初和瞥到宋鬱低頭看著屏幕,一邊開著車一邊順嘴問了句:“是誰?”
“叫河下的,問你想好了?”
季安和明顯愣了一下,恍惚間踩了急刹,帶著安全帶的宋鬱還是慣性地向前衝了衝,才聽著季安和說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話:“這兩小孩子可真心急啊。”
“什麽東西?怎麽了?”宋鬱擔憂地問道。
“沒、沒什麽。”季安和敷衍著,“剛剛躥出了一隻野貓。幫我回他一下,還是按之前說好的,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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