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和睨了他一眼,心情頗好地揶揄著。“那喝吧,最好喝死了,免得害了別人。”
“不會害別人。”宋鬱這次換了地方,他輕輕在季安和的脖頸間蹭了蹭,季安和沒有推拒,他更放肆地湊到季安和的耳邊,啞聲道。
“我隻想禍害你。”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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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簷雨
宋鬱他們沒在枯木那兒待上多久,濃雲就壓到了頭頂,水上的風聲呼嘯著,告訴著過往遊人大雨將行。
他們兩騎著車沿著來時的環湖路往回騎,剛騎出才村,大雨就傾盆而來。雨順著簷頂青瓦滑成了一串珠打在青石板上,大珠小珠落入水氹,濺到了簷下來往躲雨人的褲腿腳踝上。
和宋鬱一起在簷下躲雨的季安和向裡走了一點靠著白牆,看著眼前攔路的雨簾,目光不由得被朦朧的雨線拉遠了。
他身邊突然間響起了衣料窸窣聲,側頭望過去是宋鬱正將他的外套脫了下來。他的外套並不厚,但季安和發現他出門的時候總會穿上這麽一件外套或者長袖,熱了就將袖子挽到手肘。
宋鬱之前跟他說,在這種近夏時候仍然穿著外套,是為了擋他那手臂上的文身。至於為什麽,季安和沒有多嘴去問。
無非是掩蓋著什麽,或許是他的年少輕狂,又或許是別的什麽。
“你?”季安和看著宋鬱脫下外套,宋鬱也同樣看著他,看著他身上那件被陡然而來的大雨淋濕了一部分的白色T恤。
宋鬱將手上的外套拋給了季安和:“季先生穿吧。”
“不用。只是淋濕了一點。”季安和把外套遞還回去。
宋鬱看了眼季安和肩頭浸開的雨漬,沒有和季安和辯,更沒有從季安和手裡接過他那件外套。宋鬱這難得地態度分明,讓季安和只能尷尬地把外套抱回來,對折搭在自己手臂上。
季安和抱回外套,兩個人一時之間又陷入了沉默,雨聲淅瀝地穿插在兩人之間,季安和的目光卻又投向了簷外。
大雨進了村莊,就變了樣,漸漸地細密。它密密地落在青石板上,密密地打在對院探出牆的花枝上,打得枝葉簌簌作響,也密密地敲在季安和的心頭。
他的目光偷偷地挪回來,看著宋鬱那修長的睫毛像是被隨著細雨而來的小風吹得輕輕顫動著,他不自覺地盯了好一會兒,那輕微的顫動傳染一般,傳到了他的心頭。
他倉皇地移開目光,將這莫名的心動掩埋進了煙雨裡。
宋鬱百無聊賴間發現季安和看著雨幕的目光變得閃爍,不知道他到底想到了些什麽。
直到有風來撩起他的衣角——宋鬱動了。
他往季安和身邊靠了靠,背對著風口站著。季安和突然間抬眼,問著靠近來的人:“怎麽了?”
“沒事,就想站過來。”宋鬱替他擋著風,答道,半真半假“離你近點。”
季安和顯然是不相信宋鬱這話的,但又矛盾地想要相信。最後他笑了起來,笑裡帶著格外分明的寵溺,只是季安和自己沒有意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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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宋鬱和季安和還是沒有等到雨停。
宋鬱在季安和打下噴嚏後改變了等雨停的主意。他湊過去和季安和商量了,才決定不回古城裡,直接改道往回去小白那兒避雨,總好過在這四面透風的屋簷下受風吹。
宋鬱推著自己的那輛車,拍了拍後座,示意季安和坐過來。季安和瞥了眼後座的位置,不太好意思,他轉身要去推自己那輛。
宋鬱一把拉住了他:“我帶你走,會走得快點。”
季安和皺了皺眉頭,看了眼那後座還是勉為其難地同意了。
他在城裡工作的時候,都是開自己的車。上次騎車,大概還是他二十歲出頭去國外留學的時候。他這幾年都沒騎過自行車了,所以第一天騎還好,沒什麽感覺;但睡了一覺起來,他的整條腿都在酸疼。
而且早上騎環湖路過來的時候,季安和的速度就不快。宋鬱應該是在那個時候就發現了,只是一直沒說出來。當時他還特意慢慢騎著跟在季安和後面不遠的位置,等著季安和帶路。
到了剛剛,他也沒明說,只是往季安和腿那兒瞥了一眼。季安和會意後,坐上他後座。
宋鬱俯身要回了季安和手裡抱著的外套,又轉手將外套兜在了季安和頭頂,確定替他擋了雨以後,就馬不停蹄地轉身跨上自行車,兩腳一蹬。
季安和還沒反應過來,宋鬱就載著他騎著那車走了。
本來季安和還執拗著,但外套兜頭一罩,他手連放哪兒都成了問題,更別說要將外套還給宋鬱。
坐在前面的宋鬱向後伸了手,探進自己的外套,抓著季安和的手往自己腰上放,還極其嚴肅地提醒道:“季先生,你不扶好我,一會兒該摔了。”
季安和被他領到腰上的手躊躇了一陣,還是在宋鬱加速之後一把抓住了他腰上的衣服,而另一手越過頭頂撐著外套,是生怕宋鬱的外套會被風吹走的模樣。
有著頭頂外套的遮蓋,別說雨,連風聲都小了許多。宋鬱的聲音從前面傳來都是悶悶的:“季先生,你離我近些,不然雨都灌我背上了。”
季安和聽了這話,撐著衣服的那隻手往前抵著宋鬱的肩頭,外套松垮地掛在宋鬱的肩頭。季安和大概是真的怕細雨從灌進他的後背,整個人還朝前貼了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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