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東西。”
“嗯?離家出走?”季安和突然心情很好地開起了玩笑。
“嗯,因欲求不滿,而離家出走。”宋鬱笑嘻嘻地點頭。
季安和無奈地笑了一下,衝宋鬱招了招手。
宋鬱一邊問著“幹嘛”,還是一邊心甘情願地上了床,挪著膝蓋爬到了季安和面前。
“啵。”季安和摟過宋鬱的脖子,對著宋鬱的唇,輕輕一吻,然後將手搭在宋鬱的後頸上,笑面虎一般地質問道,“情人節,宋老板要出去?”
“要和季先生一起出去,”說完,宋鬱銜住季安和的唇,深吻下去,“季先生去不去啊?”
季安和眯了眯眼,最後在宋鬱準備把他拆吃之前,他立馬起身推著宋鬱收拾東西出門。
更加欲求不滿的宋鬱一上午都耷拉著眉毛,帶著季安和開車去了喜洲。
兩人在喜洲找了個宋鬱愛去喝茶的奶奶家裡,坐了一小會兒,季安和就被宋鬱叫到了院子裡,和奶奶家上初中的小孫子一起扎河燈。
這裡漂的燈大多是紙糊的,奶奶之前還是閨女的時候,可會做河燈了,後來這個手藝傳過了兒子,傳到了孫子這裡,宋鬱就說來學學。
奶奶還笑他,說他這樣的乖崽子,不做河燈,也能討到個天仙媳婦的。
宋鬱看了眼自己身邊的媳婦,笑著應承說:“是啊,我這媳婦比天仙還好。”
奶奶聽了忙問道:“還能比天仙還好?”
“嗯,為我一擲千金,從來不心疼的。”
“那你可就是吃軟飯了,小崽子。”奶奶笑抿著嘴,微有些漏風的嘴讓奶奶笑起來有點謔謔謔的。
“是啊,所以我得扎個好的,把人給哄住了。”
奶奶一聽,順勢牽著宋鬱的衣角往自己這邊,讓宋鬱湊到自己嘴邊,她悄咪咪地和宋鬱說了幾句什麽。
季安和一時好奇,但怎麽問宋鬱,宋鬱都沒說。最後磨得宋鬱沒忍住,說:“晚上放了河燈就知道了。”
洱海碧波,入夜多了幾分清涼。
季安和好不容易挨到了太陽落山,暗示了宋鬱幾遍該出門了,宋鬱才終於會意,領著季安和往人山人海的喜洲碼頭走。
季安和從宋鬱手上接過了那個自己糊好的沒有什麽特別的蓮花小燈,蹲下來,放到碼頭邊的寒波上。
然後他微微仰頭看著站在自己旁邊捧著另一個蓮花小燈的宋鬱:“你不放嗎?”
宋鬱蹲下來,把小燈放到了季安和剛剛放下小河燈的位置,讓它順著季安和的那盞小燈走過的路追去。
季安和看著宋鬱將小燈推遠,才開口問:“那位老人家和你說了什麽?”
“季先生不好奇我在河燈上寫了什麽?”
“不好奇。”季安和直截了當,他現在有更好奇的事,不想被宋鬱就這麽岔開。
“我好奇,”宋鬱卻不依不饒,“好奇季先生的河燈上寫了什麽。”
“白首。”季安和言簡意賅。
“哦。”宋鬱故意答得冷淡,但眼睛還是亮了亮,他挑了挑眉,又接著說道,“我那上面寫著,等季先生數清了這上面有多少盞河燈,我就和他到此為止。”
“?”季安和的皺了皺眉頭,“你想和我,到此為止,宋老板?”
“那不是,是那個奶奶說這招一定管用的,”宋鬱突然驚慌起來,“她,她說,她原來就是這樣的,如果那人有意,必然不會數,如果那人無意,就是想數也數不清,多好。”
“嗯。”季安和看著盈盈碧波上泛起的點點燭光,他確實,無意數這河燈,“數不清。”
“你還真數了,季先生?”宋鬱眼裡全是不滿,嘴角卻仍然堅強地帶著禮貌的微笑。
季安和聽完,抬手錘了宋鬱肩頭一下,宋鬱往後跳了半步,躲開來,季安和接著歎了口氣:“河燈也放了,回去了。”
宋鬱追上季安和離去的腳步:“所以季先生是真的數了?”
“……”
“還是不想數啊?”昏黃路光下,宋鬱頓了頓給自己找退路。
“……”
“季先生?你走這麽快幹嘛啊?”
“你……你還過不過節啊?別耽誤時間。”
“啊?耽誤時間?”宋鬱感覺牽住季安和的手,“季,季先生,春宵嗎?”
也不知道季安和回了什麽陡然經過兩人身邊的幾對男男女女歡暢的笑容將兩人間的小情話蓋了過去。
偌大一片沙灘上,隻余下兩串並齊的腳印。
還有那被推向碧波深處,寫著“白首”與“白頭偕老”的兩盞乞巧河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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